覆月缽雖然地方不大,但是放進去的東西櫟如故都可以控製它的位置。那幾個的布袋子放進去,竟然連水也不知道滴了。
隻是這些,櫟如故都沒有時間和南宮彥青解釋了。
兩人聽到外麵的吵嚷聲,看到遠一條大船的影子在霧中若若現的時候,就知道客快要到了。
什麼貝殼首飾都拋到了腦後,兩人趕回租的那四合院裡,與淩風通了氣之後,就一起整理東西。
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櫟如故大部分的行禮都放在覆月缽裡了,它現在徹底淪為了櫟如故的隨倉庫。
南宮彥青的行禮也不多,唯有淩風,曬了一院子的藥材收拾了好半天,才笑瞇瞇地來到兩人邊。
房主就在附近住著,三人走之前,還有時間與他告了個別,順帶著卻是為了告訴他,這院子他們不用了,他大可以找新的租客。
三人都是輕功卓絕的人,櫟如故又是最早一批發現船隻的人之一,他們到達港口的時候,船才剛剛靠岸。
待船上的人都下來了,三人買了票,上了船。
票卻不是紙質的,而是一隻隻緻的小船。
櫟如故把玩著手裡藍的小船,對漣江氏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實在太有意思了。
船票賣得很快,大家聽說客已經到達,陸續趕了過來。
櫟如故他們來得早,還沒有幾個人,得以與船上售票的老叟談了幾句話。
這一艘客的票,也是有差別的。
最好的是床鋪,一共才隻有兩個小間,每一間一張床。
其次便是有座椅的大間,一間有十幾排椅子,一排椅子上能坐二十個人。這樣的大間,總共有五間,分別在不同的樓層。
對,這一艘客,是分層的。
這樣先進的製造技,幾乎讓櫟如故以為自己在從前的那個時代。
最次的,是站票。
聽到還有站票的時候,櫟如故是真的驚訝。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古人的智力,竟然連站票都想出來了。
不過與那個時代不同,火車的站票和坐票是一個價格,這裡客上站票的價格,卻反而高過了坐票。
床鋪是兩千兩銀子一間,這個價格看似高昂,但畢竟能遠渡的船除了江氏,天下再沒有見過第二家的了。他們就是想漫天要價,大家也沒什麼辦法,更何況,對方並沒有。
貴是貴了一點,但是想想他們要在這船上待三個月,這兩千兩銀子一間的價格,也就算不了什麼了。就是去好一點的客棧裡住著,一晚上也要好幾兩銀子呢。
算下來,還是這船票便宜一些,雖然它的條件和那種幾兩銀子一晚上的客棧完全不能比。
普通的坐票,要一千兩銀子。
雖然價格比床鋪便宜了一半,但是連著三個月都不能好好休息隻能坐著,其實是一種十分可怕的驗了。
能想到出海的,沒有幾個是窮人,就算不是大富,也不至於這一千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但很可惜的是,為了讓更多人坐上船,江氏本就沒有多設計床鋪間。
要想得到它,也得是靠運氣的。
最後,就是最次的站票了。
坐票是一千兩,但站票反而比坐票貴了二百兩,是一千二百兩。
櫟如故原本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直到到了夜裡,還沒見到人,才覺得有些奇怪。
裴玦自從纏上他們之後,幾乎時時刻刻都要圍在他們邊,生怕他一個不留心,人就跑了似的。
然而這一回,都這麼晚了,居然還不見人?
就算是去了海灘上,這個時候也應該回來了啊。
夜愈發深了,湛藍的天空忽然就了墨了,然而裴玦還是沒有出現。
按理來說,裴玦走了,又或者裴玦出了什麼事無法顧及他們了,怎麼想都該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可眼下裴玦莫名其妙地消失,櫟如故卻竟然有幾分擔憂。
雖然他是聽了給他普及的知識之後才離開的,可畢竟裴玦是個第一次見到大海的人,而且他已經毫不掩飾地表示了對大海的喜,萬一他沒有趕在漲之前回來呢?
萬一呢?
他可別真是找死去了吧。
櫟如故是斷然不會承認對他的境有些擔憂的。到了繁星點點的時候還不見有人回來,無地關上了門,上了門閂,回自己的屋裡睡覺去了。
南宮彥青已經在屋子裡,見到回來,揚了揚角,兩人說了幾句話,就和睡下。
天快要亮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櫟如故正是睏倦的時候,不想理會什麼敲門聲,翻了個子繼續睡。
然而那敲門聲未斷,沒有人給他開門,他便愈發樂此不疲地敲著門。
這麼響的聲音,就算是櫟如故不想搭理人,也本沒有辦法睡著。
反觀其他人,也沒有要去開門的意思。櫟如故知道淩風住的地方在附近,他有沒有開門的意思也不知道,但從那經久不息的敲門聲中,就約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了。
想著,櫟如故不得不披了外,朝著門口走去了。
開啟了院門,首先映眼簾的是裴玦一張汗津津的麵龐。
裴玦回來了,在大家都以為他不見了的時候。
他抱著一籮筐的海貨,上的裳已經被海風吹乾,約可以看得到上麵泛白的鹽花。挽起的腳邊緣,是更加大粒的鹽花。
麵上是大大的笑容,櫟如故從未見過他笑得這樣發自心。
裴玦永遠在笑,除了數時候,他麵上的笑容基本就沒有變過。雖然他笑得好看,但櫟如故總是覺得……他的笑容無論何時都令人覺得如沐春風,這已然是不正常的了。
到了此刻,櫟如故才知道,原來裴玦也有發自心的笑容,隻是他平時藏得太好太好了。
可是他高興什麼呢?
櫟如故不由得垂頭,看他那一籮筐的海貨。
無奈地笑道「你這麼久未歸,就是為了這些東西?」
裴玦坦然點頭,笑容自然「我……覺得有趣的。應該說太有趣了。」
好歹大多都是能吃的,櫟如故在麵上一層挑挑揀揀,就對他帶回來的東西瞭解了大概。隻是帶這麼多,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吃完了。
櫟如故可看到了,不止是那一個藤筐,他背上還有一個呢!
櫟如故可看到了,不止是那一個藤筐,他背上還有一個呢!
能吃幾頓海鮮也算不錯,因而櫟如故半夜被吵醒的怒意都消散了幾分,將人迎了進來,又關切了他一句「就算是去找這些海貨,也不至於這麼晚纔回來吧?下回這麼晚來,就不要敲門了,誰搭理你。」
頓了頓,又道「翻牆吧,省得大半夜的擾人夢境了。」
裴玦的妥協的聲音卻又在背後響起「那咱們明天起得早一些。」
櫟如故連連應了,也不管自己的承諾能不能兌現,又回去睡了一覺。
翌日早上醒來的時候,天邊剛剛出魚肚白。
雖然不知道裴玦為什麼這樣著急,但心中藏了事兒,櫟如故不由自主就起得比平時早了一些。
人已經清醒了,也沒有再回去補覺的必要。櫟如故索爬了起來,去理昨夜裴玦帶回來的海鮮。
南宮彥青隨著清醒之後,也很快起來了。
對於櫟如故說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海鮮,他也興趣的。雖然是敵人帶回來的,但是……和他吃了它們並沒有什麼衝突。
兩人起來之後,開始理海鮮。
有一些小螃蟹,洗凈之後裹上一層麵炸了,便是極好的下酒菜了。剩下的纔是主角,蟶子、各種貝類,擺了一桌。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櫟如故才覺到了不對。
裴玦呢?
昨天不是還讓早泄起來嗎?
他們如今住的隻是一個四合院,櫟如故一大清早起來,乒乒乓乓的,不信裴玦聽不見。可現在,人呢?
南宮彥青也有些奇怪,兩人的視線不由得看向了那一扇閉著的門。
「去看看?」
櫟如故點了點頭,兩人放下手上的東西,來到裴玦的門前,敲了敲門。
無人應答。
二人對視一眼,推開了門。
門沒有拴,輕易就被開啟,裡邊隻有他們最初來的時候看到的幾樣傢。
一眼就能看得清楚明白,屋子裡並沒有人,也沒有行李或是別的什麼。
裴玦是昨天夜裡就離開了?南宮彥青思忖著。
櫟如故起的剎那,他覺到邊空了一人,就清醒了過來。又聽到二人在門外談了幾句話,不過聊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東西,尤其他還能夠聽見櫟如故話裡話外的嫌棄意味,因而一直躺在床上沒。
等櫟如故回來了,他便又閉上了眼,其實本沒有睡著。
所以如果那個時候裴玦就有要走的意思了,他應該聽到了什麼靜才對?卻什麼聲音都沒有,彷彿這人是憑空消失的一樣。
「算了,不想了。」櫟如故道,「他能夠離開,是最好的結果了,本來也就是裴玦死皮賴臉非要跟上。眼下走了,剛好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