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見,駱修。」
忍下聽見那個稱呼的不爽,駱湛嘆氣:「再見。」
「……」
轎車發,開了出去。
有駱湛的提前知會,這一路離開暢通無阻。
到了駱家的莊院外,司機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安靜地抱著盲杖的小姑娘。
「小染,剛剛那個是駱修爺?」
唐染轉過臉,「嗯。」
司機默然。
唐染聽出一些不尋常,輕聲問:「叔叔,怎麼了?」
「沒事。」司機皺了皺眉,「就是覺,駱家的這位大爺好像比年齡要年輕一些。」
……格也遠不像傳聞裡平易近人。
司機皺著眉想。
雖然今晚沒表現出來,但他還是覺得到那個戴著棒球帽的年從舉止氣質裡出的冷淡疏離和桀驁不馴。並不像刻意針對他,倒更像是從小到大養的習慣。
但是那位大爺在駱家並不寵,實在不該有這樣的氣質習慣才對……
「叔叔?」唐染不解這沉默。
司機忍不住問:「放行的電話,是這位駱修爺打的嗎?」
「嗯。」
「那應該是我想多了。」司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駱家能放人到主樓的,除了駱老爺子和駱湛那對定居國外的父母,就隻剩下兩個爺了。
不是駱修的話,總不能是那位小爺……
想起駱湛在世家傳聞裡的脾,再想想今晚送孩上車時言行都說得上溫的年,司機對自己的妄想有些啼笑皆非。
他搖了搖頭,苦笑:「今天是被這駱家莊院迷了眼,腦子都有點不清醒了。好了小染,你小心著涼,我這就送你回去。」
「嗯。」
路邊叢林的夜被車尾燈撕開,又緩緩癒合。
來路盡頭燈火斑駁,駱家莊院綴在遼闊畫布似的夜景裡,遠遠輝映著頭頂漫天如水的星河。
夜空裡晚歸的鳥落進割裂一清月的枝椏間,覷向樹下的路燈。
燈影裡立著一道人影。
駱湛慢慢放鬆,靠上那桿式樣古樸的路燈。他半仰著頭,懶洋洋著頭頂樹杈間不知道什麼種類的莫名不怕人的鳥。
從薄間逸出來的,卻是聲低啞嘲弄的笑:「你說什麼?」
夜裡,電話對麵的聲音也格外清晰,那種溫和的慢條斯理展無:
「我說,既然是你的人弄壞了機人,那就你去給唐染做機人好了——我隻負責轉禮,不會給你的人擔責。」
駱湛眸子裡緒涼下來,「沒你負責。但是讓我去做機人……你怎麼想的?」
駱修笑問:「你有更好的辦法?」
駱湛聲音冷淡:「總不會比這個方法更爛了。」
「唔,是麼。」
「你是心想看我笑話吧?」
「是啊。還有什麼能比看駱家最不馴的小爺藏起爪牙、扮一副溫和聽話的模樣去照顧一個小姑娘,更讓人覺得心愉快的事呢?」
「…………」
半晌,駱湛冷笑了聲。
「你做夢吧——我瘋了才會去做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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