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手下人犯錯就是我在犯錯,我也有義務承擔和糾正。」
「你這個領導好哇,境界也高深,看來以後我還得像你學習了。」
「別取笑我了,在座的哪位不是前輩,我就算一天跑十趟來取經也值得。」
審批部老總指著他,「你啊你,難怪都說你商高。」
紀昱恆正好站在落地窗前,外麵的過玻璃照在他上,彷彿灑下了一縷金沙,讓塗筱檸第一次看得沒移開眼。
事發生後他沒有責罵,而是瞭解來龍去脈,第一時間帶來道歉,既給足了審批人麵子也給自己部門迅速下了臺階,可以說在最短的時間得到了最有效的化解,事圓巧妙。
雖然明麵上他是放下姿態帶來道歉,實則也把擋在了自己後理好了一切,他用明的羽翼保護了,替剷除了日後和審批部再手的後顧之憂,讓第一次在部門裡有了歸屬。
也開始真正明白饒靜當時所說和趙方剛的倒戈,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待他們離開,審批部裡炸開了鍋,有人湊到審批部老總那兒說,「老大,這個紀昱恆年紀輕輕有些不簡單。」
審批部老總著他的背影頷首,「是不簡單,能屈能,是日後能大事者啊。」
回到辦公室紀昱恆也沒跟多說什麼,隻讓把業務合同拿來,塗筱檸遞過去他掃了幾眼。
「鉛筆。」他又朝手。
塗筱檸又遞過去,他接過圈了幾個地方。
「其實一份合同裡重要的點隻有幾個,其他都是法律條款,而我們銀行做業務不需要細看這些條款,因為我們有自己的條款,條款的英文單詞你總認得,所以剔除掉這些。」他在條款上畫上叉,這樣一份合同就所剩無幾,「對照著我們係統裡要填的資訊,就是你要看的合同重點,看不懂的英文單詞就查,合同基本都大同小異,找到關鍵詞慢慢索,一來二去的業務也就慢慢練了。」他俯在桌前,耐心指著畫著圈的地方。
他在親自教,塗筱檸一看確實是這樣,心中豁然明朗了。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他站直看,又用筆指向電腦螢幕,「你隻知道參考趙方剛以前做過的相同業務,卻隻是依葫蘆畫瓢,並不理解每個資訊要素的含義,所以一旦他的東西,你就會跟著。」
塗筱檸仔細看了一下,這才發現參照的那筆業務當時趙方剛就是在係統裡填了5%的上浮比例,後來他重新發起了業務修改流程。
懊惱,自責,後悔自己沒有學。
「機會是靠自己把握的,你該慶幸這次業務還有餘地,但不代表每次你都那麼好運,我們是天天跟數字和錢打道的人,手指一指裡就流出幾百萬、幾千萬甚至上億,滴水不,萬無一失纔是我們這個行業的要求,而你做到了麼?」他將筆落在發間,輕輕點了點。
他言之鑿鑿,字字珠璣,雖然沒有責罵卻勝似,愧疚不已,開始深刻反省自己。
一次意外,親爹後媽還要用她去跟惡魔交換天價合同。他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天之驕子,囚禁著她隻為家族仇恨。在一次次的你逃我追的懲罰遊戲裡,他愈發深陷進了小白兔軟糯的陷阱裡,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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