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才了，各自落座在桌兩側，塗筱檸自然是跟紀昱恆坐一起。

捧著點選單先客氣地送給付軼均，「付總，也不知您吃什麼，今天我請客，您隨意點。」

付軼均沒接選單，隻說，「塗經理點什麼我就吃什麼。」

一瞬間空氣彷彿又凝結了，隻能聽到紀昱恆捧起茶盞的聲音，塗筱檸笑笑便低頭認真點起來，「那個，您有什麼忌口的嗎付總？」

「沒有。」

「那我就點個套餐了？」

「好，你隨意。」

塗筱檸按了一下服務鈴，服務員進來了。

「麻煩給我來個c套餐。」

「好的，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塗筱檸想了想，「再來兩份秋刀魚吧。」

「好。」

塗筱檸又看看兩個男人，「你們，來點酒？」

付軼均率先頷首，直接跟服務員講，「兩瓶清酒。」

服務員便低頭跟對講機吩咐，「冬至包廂兩瓶日式清酒。」

不一會兒酒先來了，服務員拿著點選單退出包廂，付軼均倒著酒似隨口問了一句，「塗經理喜歡吃秋刀魚？」

塗筱檸擺擺手，「沒有，我不喜歡吃魚，我是點給你們吃的。」然後順手就拿起右手邊的杯子，末了又補上一句，「這裡的煎秋刀魚有名的。」

付軼均看著捧起那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的杯子在左手邊，拿起的右手邊那杯是紀昱恆的。

他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舉杯又看向紀昱恆，微笑如舊，「我公司最近獲批授信多虧小塗和貴行，早該來拜訪紀行長的，今日才見麵，失敬。」

紀昱恆也舉起酒杯，「我平日忙碌，鮮能帶他們一同營銷，今日聽聞小塗與付總有約，哪有再不出麵的道理，之前禮數不周，還付總海涵。」

塗筱檸喝著茶，心想這男人之間的場麵話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客氣了紀行長，現在開啟了合作，以後麵的次數會很多。」付軼均跟他酒杯撞，卻沒比他杯沿低，照道理，敬人酒是要比對方的酒杯矮個幾分的。

紀昱恆顯然也注意到了，隻笑著接了這杯酒。

菜也很快來了，塗筱檸沒喝酒就隻能吃菜，覺得帶紀昱恆來既明智又正確，都不需要怎麼說話了，他們聊就夠了。

從銀行業務聊到金融市場，再聊到國際經貿，風投，一開始塗筱檸還能聽聽，後麵就聽不懂了，媽呀，這都啥跟啥，還跟tvb劇裡一樣，時不時蹦出幾個英文單詞，中文夾著英文，都說中文不行嗎？非要裝個顯擺一下他們學霸有文化？

吃了個三文魚芥末又沾多了，嗆了一口，立刻捂住咳了咳。

付軼均注意到，手移到一旁去拿紙巾，紀昱恆卻比他快一步把自己手邊的紙巾遞給了。

了他一眼，眼底有波在流淌，接過也沒說謝謝就了，又捧起右手邊的茶杯喝了口水再放回原位。

沒事了紀昱恆才重新看向付軼均，「付總，不好意思，您繼續講。」

付軼均眼神還在塗筱檸那裡，順著先前的話題開了口，「在我看來銀企合作其實就跟我們做生意一樣，靠緣分也靠分，有緣無分或有無緣佔了一樣都無法促這次合作。」他輕搖酒杯，對上紀昱恆的眼眸，臉上的掛著的笑似比先前更甚幾分，「你說呢，紀行長？」

紀昱恆角牽了牽，順手拿起左邊的茶杯，「付總說的沒錯，銀企關係相識靠緣分，相惜靠分，長遠靠信任，有來有往，方能共贏。」

付軼均聲不看著紀昱恆的作，隻見他拿起那杯子抬到自己麵前，那鮮艷的口紅印還沾在淺的杯沿，紀昱恆低頭掃到，卻視若無睹，就著那印也喝了一口。

付軼均眸微斂，在紀昱恆抬眉前轉而移開視線按下了服務鈴。

「您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再開口付軼均的聲音比剛才沉了幾分，他說，「加點茶。」卻忘了要跟服務員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