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了分手,可他卻說,“我們倆現在分手你讓別人怎麽看我和我們家?說我勢力?我們家落井下石?”
沒想到在父親走後他說話竟這樣的赤,之前僞裝得可真好,把父母都騙得團團轉。
可也不會妥協,堅持要分手,他最後沒辦法,提出讓陪他去赴個宴的要求,答應事後就立馬分手。這才會跟他一同出現在這次的酒桌上。
誰知道見到了趙方剛,那一刻,遙視到坐在自己對面的他,頭低着,雙眼凝淚,好幾次繃不住差點就要掉落下來。
任亭亭眼睛已經哭腫了,把趙方剛車裏的紙巾都快用了。
趙方剛心疼得擡手想去臉,“我有去你公寓找過你,可你已經把房子賣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躲了躲沒讓他到,他自覺收回了手,“也去DR蹲過你,可你像躲着我似的不出現,後來塗筱檸說你新了男朋友。”他嘆了口氣,“任亭亭,你心也夠狠的,說走就走了,把我微信電話全拉黑,什麽都沒給我留,什麽念想也不給我,除了新房裏的那幾盆綠蘿。”
任亭亭紅着眼看他,嗓子已經沙啞不堪,“你不是也有了朋友?”
“分了。”趙方剛立馬說,又擡眉,“你知道?你還一直在關注我是不是?”
任亭亭又不說話了。
趙方剛猶同得到一契機,手将摟了過來,下在的額,“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再也不混蛋了,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不讓你一個人在家擔驚怕了。”他把抱得很,“老婆,我想吃你煮的面了,你走了,我吃什麽都沒味。”
他可憐的樣子,惹得任亭亭想推開他都沒辦法,他索皮厚地抓過的手,“要不你再打我幾下?打到你開心為止。”
任亭亭沒打他,卻捂住了自己的臉,“你總是這樣,在我放棄你的時候再來招惹我,總是這樣。”頭發都哭了,卻在努力調整自己,“三年前是你說的,我們不合适,也是你跟小塗姐他們說的,說我不是你的菜。”
趙方剛怔了會兒,他沒料到當初他随口在辦公室裏說的話居然被聽見了。
他想解釋卻又無力反駁。
那個時候的自己,哪裏會想到有一天會栽在這小丫頭手裏,要是知道,當初跟他表白的時候他怎麽忍心拒絕?每每回想起自己幹的那些混蛋事,他都想自己。
“三年前在機場,你站在遠笑着對我舉手喊我名字,那樣猝不及防地闖進我的世界,你陪我去電玩城,教我投籃,幫我夾娃娃,明明知道你是因為領導代的任務才對我那樣百依百順,可我還是傻傻地喜歡上了你。我連讨厭的社會實踐都不抗拒了,去了DR像塊牛皮糖一樣黏着你,可你瞧都不瞧我一眼,你嫌我麻煩,總是找各種理由甩掉我。”這些藏在任亭亭心深的痛是第一次當着他面說出來。
趙方剛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曾在無形中傷了一次又一次。
“後來我鼓足勇氣跟你表白,你雲淡風輕的樣子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當時的你甚至可能都覺得我很可笑。”
“亭亭……”趙方剛自己都聽不下去了,可固執地還在繼續。
“可那時我就是傻啊,我以為是我太小了,太稚,不夠,我就很努力地把自己變,變得不稚,心想,是不是這樣,有一天,你眼裏就能看到我?會喜歡我了?”
趙方剛此刻如鲠在。
“你當時說讓我以後別進銀行,我還是固執地進了,我天真地以為只要進了跟你一樣的行業,就會了解你每天的工作,更懂你一些,至還有個能再跟你接的機會,我只是想離你更近一點。”淚眼迷蒙,又抹了抹淚水,“我不死心地選了DR,即使你已經不在了,我想那也沒關系,本來DR也不允許員工之間談,萬一以後我們有機會在一起呢?我是不是很傻?一直在幻想不切實際的東西,可每一次幻想,每一個幻想裏都有你。”
趙方剛捧着的臉,“亭亭,別說了好嗎?別說了。”
卻搖搖頭繼續,仿若訴說自己心裏不為人知的,“你知道你來主追我的時候,我開心得失眠了一夜嗎?那種失而複得的狂喜讓我一次次陷其中,以至于只看到眼前的甜,忘了你是只自己的人,你追我,只是覺得我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纏着你的跟屁蟲,那種落差讓你挫敗,其實那本不是喜歡,只是你被人崇拜的覺,是你的自尊心。”又苦笑,“所以,即使在一起你也沒有真的在乎過我,你只顧自己開不開心,我不開心了就随便哄哄,有時候甚至你都懶得哄,你以為你那樣的冷暴力又比其他人好到哪裏去?”
擡眸對上他的,“那麽這次呢?還是先給我吃塊糖,然後再重蹈覆轍一遍一次次地傷害我?可是趙方剛,我已經不是三年前的任亭亭了,你有你的自尊我也……”
可他沒再給說話的機會,低頭狠狠地吻了上去。
推他他就加深這個吻,任由的淚打他們的,直到折騰得沒力氣了,他才放開,但卻依舊扣着在自己口。
“現在到我說了。”這下換他開口,“是,沒錯,以前我貪玩,誰我都沒放在眼裏,更別提你當時那種還沒進社會,不谙世事的小丫頭片子,你那時候就是個小跟屁蟲,我這人怕麻煩,收你為徒也是被老大的,你又比我小了六歲,比塗筱檸還小,我潛意識裏就把你劃分小孩兒,那會兒你還在念書,沒有正式走進社會,你突然說喜歡我,我只當是個小孩還沒的表現,錯把對師父的那種依賴當喜歡。”
往事歷歷在目,回憶湧上心頭,任亭亭還是難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趙方剛用紙巾給臉,“三年前我自以為是地拒絕你,傷害你,三年後又為了所謂的臉面和自尊心再次傷你,你為了我一直在改變,你次次的退讓卻換我次次地變本加厲,不知好歹。”紙巾見底了,他就索用手給拭淚,“知道你爸的事後,我在你家樓下待了一宿,我知道你一定難狠了,可我用什麽份再去找你?我連想安你的資格都沒有,後來去他老人家的葬禮,看到你靠在別人懷裏哭,我就想,那位置本來該是我的,被我自己作死了。”
他眼眶也紅了,“你走了我經常去那個新房裏,一坐就是半天,裏面大大小小的東西全是你挑的,我連煙都是苦的,我後悔,自尊算個屁,我怎麽就把我那麽好的老婆給弄丢了。”
任亭亭的手被他握住扣在口,他着聲音啞沉,“今天這事我沒上就算了,被我上了我就不會再輕易放你走了,亭亭,回家好不好?”
他那句“回家”讓任亭亭再次淚奔。
都說人是水做的,趙方剛以前不信,現在信了,手忙腳地給了一會兒見遲遲不語他又死皮賴臉了,“那我跟你回家也行。”
“誰要你跟我回家。”長久寂靜,任亭亭終于用濃重鼻音開了口。
趙方剛心頭一喜,“那跟你去別的地方也。”
“誰要你。”
趙方剛就去蹭,“你要我。”他圈着像失而複得的寶,“老婆,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你心裏一直還有我,我答應你,所有的臭病都改,再也不傷你心了好不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
他語氣卑微,幾近哀求,任亭亭靠在他肩上狠狠咬他,裏嗔怪着,“我真的讨厭死你了,也讨厭死自己了,每次都不争氣。”
咬得可真重啊,趙方剛吃痛卻由咬,還把自己送上去,“是,我全世界最讨厭,老婆想咬哪兒就咬哪兒,你開心就好。”
任亭亭推他,“神經病。”
他牢牢注視着,“那,原諒我了?”
任亭亭不發一詞。
他就裝可憐地握住手要讓自己,打了好幾下,這招果然奏效,任亭亭回手,終是松了口,“趙方剛,這是最後一次。”
趙方剛趕發誓,“絕無以後!”語落,不等說話就捧起臉親了又親。
“喝了酒臭死了你。”任亭亭雖嫌棄着卻沒再推開他。
“親我自己媳婦兒怎麽了?好久都沒親了。”驀地他停了下來,“那小王八蛋有沒有親過你?”
“……”
以為是默認了,趙方剛裏罵着“他媽的”就要開車門。
任亭亭把他一拉,“幹嘛去?”
“再進去把他廢了。”
“神經啊你,沒有。”
趙方剛看看,“真沒有?”
“真沒有。”
“那他過你哪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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