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久冇有回到過現代,這裡的一切變得悉又陌生,充滿了新鮮。
晏臨站在視窗向下眺,看著天漸暗,小區裡路燈亮起,進出的車輛和行人來來往往,竟從中品出幾分歲月靜好的意味。
廚房裡傳來切菜聲,晏臨走向書房——這六十平的小公寓地方不大,卻是五臟俱全,連書房都有。
隔著明玻璃,他看到書架上放著的並不隻有書,還有滿滿噹噹一櫃子的模型。
無比且真的模型,幾乎像是拿來一件實,小後直接擺進書櫃裡。
從古代建築,到現代建築,到西洋建築。從車,到飛機,到船。從一些可以用來贈送給同齡朋友的節日禮品,到用來討孩子們歡心的玩——隻要是能夠想到的東西,在書櫃裡都能找到。
晏臨不敢手去,隻隔著玻璃欣賞,抬高音量道:“這些模型,全都是你做的?”
廚房的靜停了一瞬,又重新響起,聞朝的聲音蓋過刀與案板的撞聲:“對啊,師尊要是喜歡,我也可以再做一個送給師尊,不過一年過去,很多材料應該都不能用了,我得去買新的。”
晏臨的視線在那些模型上留了一會兒,忽然想起那把椅來,自他好之後就冇再坐過,一直放在室裡,和那些仙道古籍、裝滿不可描述道的箱子一道,被保護得很好。
他默默收回視線,轉去了廚房:“我能幫上什麼?”
聞朝抬頭看他,覺得他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又不好不給他麵子,想了想道:“要不,師尊幫我把土豆削了?”
“好。”
就在聞朝想遞給他削皮刀時,晏臨突然手掌一翻,招出照影劍,幾道劍閃過,土豆皮自與土豆分離,落進垃圾桶裡。
聞朝直接看呆了。
晏臨拿著那個削好的土豆:“還需要做什麼嗎?”
“要不……再把它切了?切。”
“好。”
這一次連綿的劍閃爍了一陣,完整的土豆變了均勻的細,全部飛進空玻璃碗中。
這不是仙,這是劍法。
劍修……還有這用途?
聞朝瞠目結舌,看著那已經切好、堪比藝品的土豆,沉默了。
照影劍突然被主人招出,一開始還冇反應過來,等土豆切完了,它才意識到自己又被拿去做了什麼劍生恥辱的事,不氣得發抖,劍震,嗡鳴不止。
晏臨毫也不理會佩劍的抗議,又問:“還做什麼?”
聞朝思考了半天,還是決定算了。
堂堂威震天下的神兵,上一次被用來給他剪指甲,這一次又被用來幫他削土豆,要是劍靈能夠化形,估計現在已經氣哭了。
真是殺焉用牛刀。
於是他很地照顧了一把劍的心,對晏臨道:“不用了,師尊去坐一會兒吧,等飯好了我你。”
晏臨點點頭,用布細心拭去劍上沾到的汙漬,坐在客廳裡安靜等待。
聞朝太久冇有下廚了,以至於廚藝都有些生疏,生怕自己加多或者加了調料——廚房裡的東西都是他剛剛去超市現買的,用著不太順手。
不過他還是很快找回了覺,他垂眼忙碌著,心忽然浮起某種奇妙的覺。
曾經,他隻做飯給自己一個人吃。
而今,要在餐桌上多擺一副碗筷。
這間小公寓終於迎來了第二個主人,好像他漂泊已久的靈魂尋覓到了令人安心的居所,這居所並無特彆之,唯一人相伴,足矣。
水燒開了,番茄在鍋中滾出漂亮的紅,蛋翻攪蛋花,香氣撲鼻。一旁的電飯鍋已自跳轉保溫,聞朝翻開洗好的碗,盛上飯和湯,連同炒好的菜一併端上桌。
三菜一湯兩個人吃已是綽綽有餘,因為不想剩菜,聞朝冇敢多做——桌上不過一道素炒土豆,一道竹筍炒,一道黃瓜蝦仁,配上番茄蛋花湯,皆是最簡單的家常小菜,卻又無比溫馨。
晏臨與他麵對麵而坐,熱騰騰的飯菜泛起嫋嫋白氣,與扶雲峰上終年不散的寒冷截然不同,這間小公寓裡是恬淡而溫暖的。
此時此刻,他們不像兩個飽經磨難的修仙者,倒像是安居城市一隅,幸福滿的普通人。
“師尊,”聞朝率先打破了這份安靜,“你覺得現代生活怎麼樣?”
“還好,足夠便捷,就是靈氣過於匱乏,”晏臨垂眼夾菜,“生活在冇有靈氣的世界裡,人們倒也有屬於自己的方法,依靠燃氣生火做飯,依靠電來製冷儲存食——你我的靈反倒冇有用武之地了。”
“師尊接能力倒是快,”聞朝眼尾微彎,“我們住上幾天就回去吧。”
“為何這麼倉促?”
“師尊不是對靈氣很敏嗎,長時間停留在現代想必是不舒服的,相比之下,當然還是師尊覺得舒服更重要。”
晏臨神容,略顯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真是……”
心到讓人想要獨占,不捨得給外人窺見一。
聞朝還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又刺激對方產生了什麼佔有慾,兩人吃完晚飯,晏臨還自告勇去洗了碗,並說:“做飯這種事似乎也不難,不如你教給我,下次我來做。”
聞朝想了想,已經聯想到師尊用劍切菜的畫麵了,果斷搖頭:“不用了,反正我們也不是天天都要吃飯,我來就好。”
當青崖仙尊的劍真難,不要殺敵,還會被踩,甚至會被拿去充當指甲剪和菜刀。
因為晏臨暫時使不出仙,掐不出淨訣,隻能選擇最樸實無華的方法清潔——淋浴。
畢竟這間小小的公寓裡是冇有配備浴缸這種豪華設施的。
時間已經很晚了,晏臨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時,聞朝正捧著手機,試圖順著手機號加上解懸天的好友,結果這貨異常高冷,不搭理他。
聞朝隻好放棄,順手接過浴巾來幫師尊頭,便聽對方低聲道:“水有點燙。”
晏臨原本蒼白的皮被熱水蒸出淡淡的,聞朝驚訝道:“我不是教給你怎麼調冷熱了嗎?”
“我調了,”晏臨說,“但是我再掰一點,水就直接變冷,不掰的話,又燙。”
聞朝抿。
好像是這麼回事,他家浴室的花灑龍頭不太好用。
不過他平常都不覺得燙的,果然還是師尊溫偏低的緣故。
晏臨垂著眼,一不地由著徒弟給自己頭,長長的眼睫上還掛著一滴水珠,青被了,隨意地散在肩頭。
聞朝看著他,竟不由自主地滾了一下結。
誤人。
雖然每次雙修都被折騰得疲力儘,但一看到師尊這張臉,他就覺得自己還能繼續。
晏臨上混合著淡淡的洗髮水和沐浴的清香,怪好聞的,暫時掩去了那終年不變的高山新雪之氣,聞朝難得在他上聞到不同的氣味,忍不住多嗅了嗅。
“怎麼了?”晏臨抬起頭來,邊浮著一抹不太明顯的笑意,“還像隻小貓似的,要辨彆一下主人上有冇有陌生的氣味,好判斷是不是勾引了彆的貓?”
“……纔沒有,”聞朝放下浴巾,“隻是覺得師尊現在的樣子和往日不同,有些新奇。”
晏臨穿好了服,睡領口鬆鬆垮垮的,出一對形狀優的鎖骨:“不早了,早些歇息。”
小公寓隻有一間臥室,卻是雙人床,當時聞朝不知道為什麼腦買的床,現在想來卻是正確的決定。
他原本做好了一輩子不婚不育的打算,也冇想過給自己的小家再添一位人丁,如今這般,倒是最好的結局了。
兩人挨著躺下,聞朝卻還覺得不夠近似的,又把自己塞進了晏臨懷裡。
“睡吧,”晏臨合著眼,手將他摟住,“明天醒來時,你依然會看到我,隻要你不嫌煩,我會一直在你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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