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擎蒼腳下頓了一下,沉聲道:“我知道,以後你們不會再見到他也不會再見到我了。”看著沐擎蒼和沐侯遠去的影,墨華邊的暗衛低聲問道:“統領,就這麼讓他們走麼?”
墨華點點頭,沉聲道:“沐擎蒼救了王妃。”在與王妃有關的事上,王爺總是說話算數的。何況,這麼多年王爺都沒有殺沐擎蒼,現在自然也不會有興趣去殺他,“回去吧,軍中還有事。”很快,三個黑人消失在古道邊上。
道上,一不起眼的路邊驛站裡。雷騰風正一臉閒適的坐著喝茶,雖然之前被墨修堯耍了一把,讓他急匆匆的趕回玉名關。但是後續的發展卻對西陵和鎮南王府沒有毫的壞,反而…沒想到墨景黎倒是一鳴驚人,讓原本在戰場上有些被的西陵大軍舒服了不。所以這幾天雷騰風的心一直很好。
看到不遠漫步而來的三個人,雷騰風臉上的笑容更甚了。甚至親自起迎了出去,“騰風見過皇叔。”
凌鐵寒漠然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江湖草莽,不敢當世子的大禮。”
雷騰風笑道:“怎麼會?皇叔是皇祖父的親子,也是我西陵皇室的親,騰風行禮自然是應該的。”凌鐵寒皺眉打量了他片刻,突然出一冷淡的笑意,“雷騰風,你父王沒有告訴你要離本座…遠一點麼?”
雷騰風心中一驚,父王確實曾經警告過他。只是他實在是有些心急事的接過,所以才親自前來。不想竟然有些失了分寸,心中雖然百念叢生,但是雷騰風臉上卻是一派平靜,恭敬的道:“侄兒無禮了,還請凌閣主恕罪。”
凌鐵寒輕哼一聲向前走去,雷騰風掃了一眼凌鐵寒染的袖微微皺眉,連忙跟上去道:“凌閣主,不知定王妃……”
“定王妃走了。”凌鐵寒平靜的道。
“什麼?!”雷騰風不失聲道。他當真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連閻王閣閣主都殺不了葉璃。父王明明說過,凌鐵寒現在的武功很有可能已經在他之上了。怎麼可能殺不了一個武功不算一流的葉璃?
凌鐵寒回頭,掃了一眼後震驚的男子。雷騰風只覺得頭皮一麻,卻還是得頂著凌鐵寒的力道:“凌閣主,你明明答應了父王……。”
“我說了我盡力。”凌鐵寒打斷他的話,道:“我已經盡力了。”
“可是,葉璃和邊那些人的武功……。”雷騰風不信的道。病書生鷙的瞥了雷騰風一眼道:“你難道沒看出來,大哥已經傷了麼?你要是認爲有誰能跟沐擎蒼手之後還能追上葉璃並殺了的話,你們還找大哥幹什麼?”
“沐擎蒼……”雷騰風心中一沉,他們就是機關算計也沒有算到居然還有一個沐擎蒼。昔日大楚的第一高手,沉寂了近十年之後,再次出現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壞了定王府的大事!“但是……”看著三人如此悠然漫步的模樣,即使雷騰風覺得自己脾氣再好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凌鐵寒這個樣子,誰相信他沒有放水?
或許是雷騰風的神表現的太過明顯,凌鐵寒皺了皺眉,看著雷騰風道:“雷騰風…你是否以爲我了傷,就不敢殺你?”
雷騰風臉微變,垂眸道:“小侄不敢,既然如此,小侄這就告辭。”
凌鐵寒不置可否,只是道:“回去告訴雷振霆,我欠他的恩換完了。以後…就該解決本座與他之間的恩怨了。”
雷騰風默然道:“小侄一定將話帶給父王,告辭。”
雷騰風默然道:“小侄一定將話帶給父王,告辭。”雖然不知道當年父王和凌鐵寒之間有過什麼樣的恩怨,但是雷騰風卻知道這些年來凌鐵寒之所以沒有真正找過鎮南王府的麻煩,就是因爲當年凌鐵寒欠過父王一個很大的恩。要不然,只要凌鐵寒選擇支持西陵皇,再加上閻王閣的勢力也很能讓鎮南王府頭疼。
而在凌鐵寒這樣的人眼裡,明顯是沒有所謂的恩怨兩消這樣的事的。欠得還完了,就該討債了。這一刻,雷騰風不由得有些懷疑,請凌鐵寒去對付葉璃這件事,父王和他是不是都做錯了?
辭別了凌鐵寒,雷騰風馬不停蹄的趕回了西陵軍中。雷振霆看到的挫敗的神,不由得嘆了口氣,不待雷騰風開口便問道:“凌鐵寒失敗了?”
雷騰風點了點頭,“父王……”
“凌鐵寒故意放過了葉璃?”雷振霆臉有些不好看的問道。雖然他去找凌鐵寒的時候確實考慮過這個可能,但是凌鐵寒一向一言九鼎,而且也確實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只得選擇相信了凌鐵寒。雷騰風有些不確定的道:“凌鐵寒也傷了,是失蹤已經的大楚第一高手沐擎蒼擋住了凌鐵寒。兩人激戰了一夜,等到天明分出勝負的時候,葉璃等人早已經進了定王府控制的地區。”凌鐵寒到底有沒有放水他不知道,但是至,對於殺葉璃的事凌鐵寒確實是不那麼積極就是了。
“沐擎蒼?”雷振霆皺眉道:“荒謬,葉璃剛剛毀了沐侯府,沐擎蒼怎麼會救?”
雷騰風道:“兒子派人去查了。突然出現擋下了凌鐵寒的劍的確實是沐擎蒼。兩人大戰一場之後,沐擎蒼傷頗重,還從定王府的人手中帶走了一個老人。據屬下稟告,很有可能是老沐侯,沐敬民。原本…凌鐵寒差一點就將葉璃殺了。”說到此,雷騰風也有一點惋惜。雖然他很欣賞葉璃的能力和才智,但是他們卻是敵人。失去了一個除掉如此強大的敵人的機會,讓雷騰風怎麼能不暗暗扼腕。
雷振霆搖搖頭道:“罷了,天意如此。只要墨修堯真的不行了,葉璃活著便活著吧。現在我們要關注的應該是戰場上的局勢。”雷騰風點點頭,收起了心中的些微的沮喪,沉聲道:“父王說的是,如今墨修堯重傷不出,雖然不知生死。不過看這幾日墨家軍的表現,墨修堯只怕確實是傷的不輕。不然,之遙也不會著急要定王妃趕回去。”這幾日,墨家軍一反之前在戰場上的神出鬼沒,讓人疲於應付。很明顯的是換了領兵的人了。墨修堯已經重傷到連主持軍中事務都不行的地步了,對西陵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墨景黎的幾十萬援兵也已經到了北方,只怕要準備反撲了。只要我們儘快拿下這邊的墨家軍,到時候,呂近賢只怕也無法回來增援。”雷騰風道。
提起墨景黎,雷振霆淡淡的皺了皺眉道:“任由他去折騰吧,他也只有這一點用了。不過…騰風,墨景黎這個人心狹窄睚眥必報,這一次的事他必然會記恨在心。疑在戰場上遇上了小心他一些,必要的時候…想辦法,除了他!”
“父王?”雷騰風一怔,著雷振霆約的有些不安。平日裡父王雖然會教導他不事,但是這樣對付一國之君的事卻不會跟他說的。雷振霆淡然一笑道:“你已經不小了,早就該獨當一面了。等到這一次戰事結束,鎮南王府就要給你了。”
“父王?!”雷騰風心中一驚,擔憂的著雷振霆。雷振霆不以爲意的一笑,揮手道:“罷了,先不要管這些事了。玉名關一定要注意防守,畢竟在墨家軍的眼中我們纔是真正的敵人。真到了危機時刻,呂近賢未必不會放棄墨景黎那邊,帶兵回來援助。”即使他們不願承認,但是墨家軍對楚軍的敵意其實遠遠沒有對西陵的大。就連戰場上,墨家軍和楚軍的鋒都沒有和西陵大軍的激烈。不是呂近賢屬下的大軍不夠勇猛強悍,而是雙方人馬其實骨子裡都還是認同他們曾經是一家人的。所以,若是真到了定王府危機的時候,呂近賢是極有可能放棄玉名關以外的所有地方,轉而攻擊西陵大軍的。
雷騰風點頭道:“兒子明白。”
雷振霆滿意的點頭道:“罷了,你去忙吧。”
雷騰風想了想,開口問道:“父王,你是否早就知道凌鐵寒殺不了葉璃?”剛剛他回來稟告的時候,父王雖然有些不悅,但是卻並沒有十分的意外和震怒。雷振霆搖頭道:“能殺自然是最好,殺不了也沒什麼關係。”
雷騰風不解的看著雷振霆,劍眉鎖。這些年,正是因爲凌鐵寒欠著父王的人才一直沒有對鎮南王府手,現在這個人他還了,鎮南王府豈不是又多了一個敵人?
雷振霆嘆息,“就算沒有沒有這次的事,我也要想辦法讓他將那個恩還了。”
“孩兒駑鈍。”雷騰風實在有些不明白自己父王的心思。
“傻孩子,凌鐵寒欠得是我的人,不是你的。”在凌鐵寒心中,既沒有恩怨兩消的說法,也沒有將恩延續到下一代的說法。但是當年對不起凌鐵寒的人,卻大多數都還活在鎮南王府的庇佑之下,要麼他死之前將凌鐵寒殺了,要麼臨死的時候把這些人都殺了,不然的話將來凌鐵寒照樣會找雷騰風麻煩。然而,這兩個選擇都不怎麼現實。
雷騰風疑的退了出去,走到門外的時候頓了頓腳步驟然明白了父親的意思。雷騰風皺著眉咬了咬牙卻沒有在返回去。他果然還不夠強大,所以才讓父王如此的爲他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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