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瑜氣得想要吐,現在他哪兒還能看不出來,這小子本就是扮豬吃老虎啊。墨景瑜咬牙,“墨隨雲,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墨隨雲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墨修堯懶洋洋的道:“這個孩子可比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你以爲本王是怎麼知道你們今天晚上要幹什麼的?沈揚又是怎麼提前在大殿裡不知了冰玉蘭的?”
“是你?!”雖然知道自己被墨隨雲賣了,但是墨景瑜還是不敢相信,墨隨雲竟然那麼早就開始跟定王府勾搭了,“你…跟定王府合作,你就不怕死與虎謀皮麼?”
墨隨雲擡眼看著墨景瑜,認真的道:“瑜王叔,不跟定王府合作,我可能已經死了,跟定王叔合作,我總還有機會活下去,活下去纔有機會翻盤。”深深地看了墨隨雲一眼,墨景瑜終於無力的跌坐回椅子裡,一副無話可說的模樣。墨修堯揮揮手讓人將墨隨雲帶回去。牢房裡又重新安靜了下來,墨景瑜看著墨修堯和葉璃,苦笑道:“定王果然是好手段好計謀,擡手間就能將天下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墨修堯微微挑眉,沒有說話。墨景瑜看著他道:“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墨景黎想要對定王世子下手。而且還知道他想要怎麼做,那麼…定王世子那麼容易就被墨景黎抓住只怕也是實現設計好的吧?”
突然發現所有的一切都被別人在手掌之中之後,墨景瑜反而清醒了起來。突然想起當初墨修堯詐的時候,墨景黎和雷振霆一起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心中頓時一沉,道:“被墨景黎抓走的本就不是世子!”無論哪個父母,在兒子被抓走的時候都不可能如此冷靜沉著,哪怕暗中有無數人保護著。
墨修堯輕聲嘆了口氣,看著墨景瑜有些惋惜的道:“墨景瑜,你一直都是個聰明人,只可惜…你卻在本王的地盤上辦了一件糊塗事。實在是讓本王不得不你。墨景黎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讓你敢跟本王作對?”
墨景瑜臉蒼白,閉了閉眼沉聲道:“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墨修堯頗有興趣的挑了挑眉,側首看看葉璃問道:“阿璃,你喜歡傳國玉璽嗎?”葉璃含笑看著他,“傳國玉璽?有什麼用?”
“好像沒什麼用。”墨修堯沉了片刻,“就是好比定王府的印大一點兒吧。”葉璃搖頭,“你嫌小,可以把九龍鎮國印刻上定王府的字跡。”墨修堯贊同的點頭,他對什麼傳國玉璽沒有毫的興趣,而且…墨景黎手裡那一塊也稱不上什麼傳國玉璽,最多隻能算是大楚的傳世玉璽。如果他有興趣的話,直接開國登基,隨便找塊玉都能刻一個玉璽流傳百世。
墨景瑜的笑容有些苦,不是每個人都有墨修堯這樣的能力和魄力。對於一個對皇位有野心的人來說,傳國玉璽絕對是無人可擋的。何況,墨景黎答應他的條件遠不止傳國玉璽那麼簡單,讓他不得不同意。
墨修堯看著他,平靜的道:“區區一個傳國玉璽應該還不會讓你有勇氣跟本王作對,還有別的麼?”墨景瑜不語,不是他到現在還想要和墨修堯抵賴,而是真的不能說。說了,他就只有死一條。
看著他一副死扛到底的模樣,墨修堯冷笑一聲道:“你以爲你不說,本王就查不到麼?”
墨景瑜臉一白,終於垂下了頭,啞聲道:“王爺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問?”
墨修堯盯著他道:“本王只是不明白…你爲大楚的宗室,爲什麼會爲了區區幾十萬兩白銀,將自己的國家給賣了。那兩年,北方那些被屠殺的百姓,至有一半得算到你的頭上吧?”墨景瑜慘白著臉,脣角微微抖著,閉著眼睛許久才嘆了口道:“爲了什麼…我也不知道爲了什麼。或許是爲了爭一口氣吧。明明都是父王的兒子,墨景祈和墨景黎那連個蠢貨將大楚糟蹋的四分五裂,但是他們還是能流著掌權,即使墨景祈是被墨景黎所殺,比起讓我們這些外人掌權,太皇太后依然寧願容忍了他的兒子。他們爲了權力勾心鬥角,而我們這些兢兢業業爲了大楚奔波的人,明面上份尊貴實際上卻連想要買個小玩意兒都捉襟見肘。這樣的日子…定王不是也領過麼?若不是定王府本就富可敵國,那些年,定王過的會是什麼日子?”
“你覺得你比墨景祈和墨景黎聰明?”墨修堯冷笑一聲,問道。
墨景瑜擡手掩住雙眸,黯然道:“原本我是這麼以爲的,現在…我也不知道。”他並不是喪心病狂的賣國賊,當初的一時糊塗就已經鑄就了不可挽回的錯誤。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大楚已經南遷,這些年他輔佐墨景黎也算得上是兢兢業業,可惜因爲他皇室的份墨景黎始終防著他。而如今…終於還是有人要來翻這些帳了麼?
一時間,墨景瑜顯得有些心灰意冷,擡眼看著墨修堯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你想要怎麼置我…隨你的便吧。只是…我的兒都還在大楚,我希定王府能保證他們的安全。不求榮華富貴,只求他們平平安安。”說完這些話,墨景瑜瞬間彷彿蒼老了好幾歲。
墨修堯沉了片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墨景瑜是瞭解墨修堯的,雖然詭計多端讓敵人恨得牙。但是真正做出了承諾一向都還是謹守諾言的,墨景瑜點頭道:“你拿紙筆來吧。我只能告訴你我知道的,但是太皇太后未必會全部都告訴我。”
片刻後,墨修堯和葉璃拿著墨景瑜提供的信息離開了牢房。牢房裡的墨景瑜依然坐在那個寬大的椅子裡,整個人一不彷彿已經沒有了生氣一般。墨景瑜的結局早已經註定了,對於叛國之人無論是墨修堯還是定王府素來都是嚴懲不貸,無論他招還是不招都只有死路一條,而現在,已經沒有人會在意他的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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