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小寶坑人記（3）

花月樓是南京城裡最有名的青樓，因爲花月樓中有一位號稱江南第一名的絕子名喚襲人。自從大楚南遷江南之後，醉生夢死之人不在數，即使是這幾年整個江南也沒有因爲墨隨雲立志富國強兵而變得嚴肅起來，反倒依然是靡靡之音不斷，整日裡無數的王孫公子才子俊傑眠花宿柳，沉醉不醒。這也就更加造就了襲人姑娘的豔名遠播。

這一日，花月樓裡來了幾位奇怪的客人。青樓裡，白天一般是不開門營業的，但是這一天一大早就來了三個客人。兩個俊眉年，一個著黑俊無儔，眉眼含笑。另一位穿著暗青衫，形拔，神冷淡。最要的是，那白年的手裡還抱著一個五六歲的穿著白錦的小娃娃。這三人一進門就要花月樓裡的頭牌襲人姑娘來唱曲兒。原本還不甚樂意的老鴇在看到對方隨手給出的一張銀票之後臉上頓時就樂開了花兒。開青樓就是爲了賺錢的，只要有錢賺誰管是白天開門還是晚上開門啊？

於是，兩個年一個兒就這麼被老鴇眉開眼笑殷勤的迎了花月樓二樓最好的風花雪月聽。

泠泠的琴聲在風花雪月聽中響起，酒佳餚，麗的侍環視著，妖嬈的舞姬翩翩起舞。墨小寶半躺在一張躺椅裡，一邊喝著酒，一邊瞇眼觀賞著眼前的歌舞，和不遠帶著面紗坐著彈琴的絕麗人。墨風被他放在椅子裡，趴在他上好奇的著眼前的歌舞昇平，大眼睛滴溜溜的打轉兒。

秦烈坐在另一邊的椅子裡，一邊吃著江南最新鮮的特產鮮果，一邊漫不經心的道：“江南的青樓比璃城的好玩麼？”璃城現在是中原最繁華的城市，什麼樣的青樓酒肆沒有？就連金髮碧眼的胡姬也有不，也沒見過墨小寶有多喜歡啊。若是說爲了這個什麼襲人的貌，那就更不對了，璃城裡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當今天下排名前十的才，最有一大半都是在璃城裡的。

墨小寶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道：“阿烈你不明白，在璃城…玩起來總是有些顧忌麼？自家的地盤兒也不能玩的太過分了。”

秦烈理解的點點頭，璃城的老百姓們大都是看著墨小寶聽雪長大的。墨小王爺覺得再自家地盤上放不開手，俗話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墨小寶滿意的點點頭笑道：“這就對啦。何況…既然來了江南，江南第一名不看看多可惜啊。”

“現在看了，你覺得怎麼樣？”秦烈問道。

墨小寶嘆了口氣道：“小皇帝的眼很一般啊。”眼前這個江南第一名，雖然沒有拉下面紗來但是墨小寶同學自稱閱人無數，只看眼睛也能看得出來這姑娘的容貌能驚豔到何種程度。還有那一手據說稱絕江南的琴技，很一般啊很一般，以爲本公子沒學過琴聽不出來你琴聲中的不滿麼？

“你說什麼？這跟小皇帝又有什麼關係？”秦烈差點從椅子裡跳起來。墨小寶無辜的著他，“嗯？我沒說過麼？襲人是墨隨雲的紅知己啊。”

秦烈幾乎想要吐，早上才指使了人去勾搭人家的未婚妻，現在又來勾搭人間的紅知己，你真的以爲墨隨雲那個小皇帝沒脾氣麼？強龍還不地頭蛇呢，真把墨隨雲惹急了小心人家暗地裡手滅了你！

“阿烈，不要張。”墨小寶笑瞇瞇的安秦烈。秦烈掃了一眼不遠正垂首彈琴的襲人一眼，冷笑道：“我不張，墨隨雲發起火來想弄死的人肯定不是我。”

墨小寶撐著下懶洋洋的道：“阿烈你想太多了。不要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暴力。本王只是來拜訪一下襲人姑娘，墨隨雲犯的著弄死我麼？還是阿烈你覺得墨隨雲像是要人不要江山的聖？”

秦烈相對無言。據他們這幾年的瞭解，墨隨雲和聖這個詞，大概就跟墨小寶是好人一樣的遙不可及。

“兩位公子，襲人告退。”一曲終了，一淡依然的襲人姑娘起盈盈一禮，淡淡道。襲人爲江南第一名已經有好幾年時間了。其中結過的王孫權貴，人雅士不計其數。這些人沒有一個不是將捧著供著，殷勤有禮的。但是這兩個年，一道早就跑來非要聽彈琴，這也就罷了，但是事實上他們本就沒有聽。只是就這的琴聲自顧自得在那裡說話罷了。這樣的輕視和怠慢，幾乎是襲人從未遇到過的，原本就有些不願此時臉上的神更加冷漠起來了。

“告退？”墨小寶坐起來，笑盈盈的看著襲人道：“本公子要等個朋友，這會兒人還沒來也無聊的，襲人姑娘還在再彈幾曲吧。”

襲人心中一怒，正要冷聲拒絕。卻在目到眼前的年的雙眸時突然失了言語。明明那一雙有黑的眼眸中擔著愉悅的笑意，但是不知道爲何襲人心中就是一寒。想要拒絕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墨小寶淡淡的看了襲人一眼道：“襲人姑娘還是好好坐著吧。要來的人姑娘應該也認識。”

於是，往日裡目下無塵的江南第一名也只得安安分分的坐了下來。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門外才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墨小寶擡手，大廳裡原本的竹歌舞立刻都聽了下來，向門口，果然是一常服的墨隨雲站在門口，只是墨隨雲的邊還跟著一個十分貌的藍。看著大廳裡半躺在坐榻上跟弟弟玩兒的墨小寶愣了一愣，神有些古怪。

“隨雲兄，怎麼不進來呢？”墨小寶笑的道。

墨隨雲踏廳中，目在襲人上停留了片刻，方纔看向墨小寶淡然道：“定王真是好興致。”墨小寶笑容可掬的道：“哪裡？本王初到江南也不知道哪兒好玩。只聽說襲人姑娘的琴技連隨雲兄都讚不絕口，這纔過來一飽耳福。還隨雲兄莫怪啊。”

“哪、裡！定王言重了。”墨隨雲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墨小寶十分不見外，“本王就知道，隨雲兄不會這麼小氣的。阿烈，你看我沒說錯吧？”秦烈無語的看了墨小寶一眼，走過去將墨風從墨小寶懷裡拎出來。免得不小心誤傷了。

你老就沒看見墨隨雲那想要掐死你的眼神兒麼？

“公子。”看到墨隨雲，襲人立刻起迎了上去，有些委屈的著墨隨雲。的眼兒也多了一圈兒紅痕。但是墨隨雲卻並沒有如所想的一半扶著細細安，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走到墨小寶對面坐了下來，淡然道：“定王原來是客，只要定王盡興便是。襲人沒有怠慢定王吧？”

聞言，襲人俏臉一白輕咬著櫻脣不敢說話。墨小寶彷彿沒看到眼中的恐懼，笑瞇瞇道：“這花魁麼，難免有幾分傲氣。就像咱們璃城裡那位花魁，什麼來著…每次本王去都甩臉子啊。襲人姑娘已經很好了。”

墨隨雲淡淡的掃了襲人一眼道：“你可以回去了，以後不用呆在花月樓裡。”

“是…公子。”襲人聲音帶著一意，低聲道。雖然是花月樓的花魁，但是另一個份卻是墨隨雲安在花月樓的探子。如今南楚的權貴員都喜好眠花宿柳，青樓裡能夠打探到的消息自然是極多的。因此襲人也頗墨隨雲重視。只是做了幾年的探子，居然沒有想到這兩個一道早來聽琴的年會是新任的定王墨宸，反而還得罪了對方。不過…即使沒有得罪墨宸，也在這花月樓裡待不久了吧？墨隨雲本從來不涉足煙花柳巷，定王卻能知道他們之間關係匪淺，本就是早就知道了的真實份，找上門來了。

打發了襲人出去，墨隨雲纔看著墨小寶道：“定王，曲子也聽完了，不如咱們換個地方談？”就算墨隨雲這些年被磨練的臉皮頗厚了，也還是不好意思跟墨小寶在這種地方談論類似於和親或者是聯姻的問題的。那覺…就算談了也不像是嫁給對方了一個公主，倒像是送了一個風塵子一般的隨便，

墨小寶卻沒有這麼多的講究，看了看還算有些品味的大廳道：“何必這麼麻煩，這花月樓的姑娘雖然長得一般般，不過點心卻還不錯。隨雲兄就別這麼將就了，話說…隨雲兄真是豔福不淺啊，剛剛走了一位第一花魁，本王看這位姑娘…比起那襲人姑娘也分毫不差啊。”

跟在墨隨雲邊的臨安公主臉發白，有些幽怨的瞪了墨小寶一眼。墨隨雲也知道墨小寶的德行，對著外人說話素來是沒有什麼口德的。只得沉著氣的道：“這是皇妹，臨安公主。臨安，這是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