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遊戲】有高於【現實世界】的權限，可以篡改現實世界的【事實】。

這是一個被篡改之後的世界，而他們這些被選中的【玩家】發現了這個【真實】, 卻被【言】了, 無法這個真實的毫。

就是不知道這個【言】能到什麼程度了, 客觀存在可以記錄的東西是很好篡改抹消的，像是刪除記在紙上的文字和發出去的微博朋友圈之類的，這種程度的【抹消】, 現實世界的人類也能做到。

白柳從屜裡找出自己螢幕摔得稀爛也冇捨得換的手機，找到裡麵一個朋友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就語速飛快地把自己遭遇的一切都說了，朋友聽完之後接連臥槽，白柳的手放在桌子上敲打, 隨著敲打漫不經心地低聲倒數：“7，6，5……”

“你倒數乾什麼啊！你快和我繼續說說你遇到的這個事啊！我靠是真的嗎, 不是你編的吧, 這也太刺激了——”

白柳垂眸：“——3—2—1。”

朋友的聲音戛然而止, 然後開始變得迷起來：“誒，白柳你打電話給我乾什麼？誒？！我什麼時候接你的電話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冇有！”

“冇什麼。”白柳隨口敷衍道, “就是想你了, 打個電話給你。”

七秒是白柳剛剛發出微博然後到他發出的微博最後一個字徹底消失的時間, 他特地記了一下, 冇想到【遊戲】連人類的記憶這種【非客觀存在】的東西也能輕易篡改, 而且也隻需要七秒就能徹底篡改完畢, 冇有多花一秒時間。

看來篡改人的記憶的難度對【遊戲】來說, 也並不比篡改一段數據多多。

“嘔嘔嘔，白柳你這種人隻會對錢說想吧，彆噁心我了。”朋友顯然對白柳很是瞭解，一邊開玩笑一邊問，“說真的，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有事？”

“我在想一個問題，陸驛站，你說人的記憶是不是隻有七秒？”白柳散漫地桌上敲擊手指，用筆在紙張上記錄他在遊戲中的經曆，然後再看著這些文字一個又一個地消失。

陸驛站的聲音一頓，好似有點迷：“你怎麼突然思考這種哲學的問題了？而且你這個問題的也錯了吧？原話不是魚的記憶隻有七秒嗎？”

“我記錯了嗎？”白柳懶懶地撐了個懶腰，“或許吧，畢竟隻有七秒的記憶，記錯事也很正常，誒，你說有冇有可能這句話的原句是【人類的記憶隻有七秒】，然後被什麼東西篡改了【魚的記憶隻有七秒】，用來糊弄我們這些隻有七秒記憶的人類？”

陸驛站已經習慣白柳失業之後說一些很奇怪的話，他哭笑不得：“你失業之後都在想些什麼，我今天發工資了，請你吃飯，彆思考這些人啊魚啊七秒記憶了，要是人都隻有七秒記憶，你讓我們這些要背法文條款的人的天天背書的時候怎麼辦？”

“你請吃飯我當然來。”白柳隨手把脖子上的幣丟進領口裡，被和幣不同的冰涼涼了一下，是那一塊塞壬王的鱗片熨帖在他的心口上，白柳還冇掛斷電話，他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如果人的記憶隻有七秒，魚的記憶也隻有七秒，路驛站你說——人魚的記憶有多秒？”

“你怎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啊，還扯出人魚來了。”陸驛站無奈笑道，“按照你的假設，人和魚的記憶都隻有七秒，人魚的記憶肯定更短吧，零點幾秒？”

“應該吧。”

雖然對那條塔維爾的人魚說了再見，但可能在白柳離開的一瞬間，對方就把自己給忘了吧。

白柳很因為被人忘忽略產生失落，他本不追求人類認可，隻要有錢自娛自樂也活得不錯，但塞壬王真是一段前所未有的麗的數據，就連白柳這樣毫無的傢夥，也對自己在對方記憶裡的幾秒被抹消，產生了一點微弱的憾。

不過也隻是一點而已，隻有魚鱗那麼大小的一點。

路驛站和白柳能玩到一起，主要是因為這兩人如出一轍的吝嗇，這兩人通過分各種打折獎資訊為了無可搖的革命好友，當然也有人覺得這兩個人玩在一起，隻是因為這兩人都冇有父母，是一對可以互相理解對方淒慘的孤兒。

白柳在燒烤攤上剛坐下，路驛站就眉眼彎彎地開了口：“白柳，我要結婚了。”

“恭喜恭喜。”白柳倒是不驚訝，路驛站和他朋友好幾年了，結婚很正常，“那今天這頓我請，等下給你包兩千的份子錢。”

路驛站差點一口冰啤酒噴在白柳臉上，他愕然地瞪大了雙眼：“你瘋了？！又是請客有事給我包份子錢？！還兩千！！你不說你這輩子都不會給人包結婚份子錢，做這種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事嗎？！”

是的，這是白柳在一個同事結婚的時候說的話。

這同事平時和白柳這種不假辭的人不太相得來，就一直背地裡說白柳的閒話，但是結婚的時候倒是一直著臉往上湊，想讓白柳掏份子錢，還說其他同事都給了一千二，白柳你這裡也湊一個月月紅，一千二就行了。

這個時候白柳就一臉淡定地說出了【我本人冇有結婚的安排，所以我是不會給陌生人包結婚份子錢，做這種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投資的】這種石破天驚的發言。

那個同事臉都黑了，他被白柳直接罵了狗，白柳這意思就是他和他老婆是一對【狗男】是嗎！氣得這同事在背地裡瘋狂說白柳的臟話，說白柳會斷子絕孫。

但白柳聽了之後也毫無波，他的確冇有養育後代的打算，所以這種臟話對於白柳來說隻是對他未來生活的客觀敘述，他冇有生氣的必要。

“並不是一定不會，我隻是不會給陌生人包份子錢。”白柳接過啤酒喝了一口，“但你不算陌生人，我們有來有往，我給你包份子錢不算無效投資。”

路驛站聽了有點窩心又有點想笑：“怎麼，你還準備從我上把這投資的份子錢賺回去？誒說真的白柳，我真不用你掏份子錢，我就是結婚了高興，想請你過來吃飯，我朋友不多，你算一個，你來我就高興了，而且你現在況也不好吧？真的算了。”

“等你有錢我們再來說這些。”路驛站一邊說一邊揮手，做了一個虛擬地推拒的手勢。

如果說白柳的打細算是天使然，路驛站的摳摳搜搜就是生活所迫。

陸驛站是個窮警察，也就是最近日子好過點，但比起失業的白柳也算是好上太多了，他是真不想白柳掏這個錢。

白柳吃了一串烤腰子了，突然開口：”我最近一週賺了十萬。“

”噗——！！！“路驛站真噴了，“你乾什麼去了？！”

他知道白柳不會騙他，說自己掙了十萬就是十萬，所以路驛站是真的驚了：“你不會真的去乾什麼違法犯罪的事了吧？！我會大義滅親親手抓你的！”

路驛站一直知道白柳的腦子非常好使，但都用在一些很奇怪的歪路上，比如設計恐怖遊戲和設計一些無痕犯罪的節之類的，所以驟然聽到白柳暴富，路驛站第一反應不是檸檬，而是脊背發地地掏出了手機，警惕地準備報警通知同事。

路驛站知道白柳這貨道德底線非常低，在加上那個什麼【金錢囤積癥】的心理病，在冇有了收來源之後，白柳這人能做出什麼來還真不好說。

“我換了一份工作，你不用那麼張，我問過了，是合法的。”白柳一邊剝花生一邊咯吱咯吱吃著，“這份工作收很高，就是比較危險，不過還蠻適合我的。”

“什麼工作收能那麼高？”路驛站將信將疑，“一週十萬？”

“emmm，大概就是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某個大型地下組織，我不能這個組織的存在。”白柳著下思索著，他試圖用一種不會被封的方式說自己在【遊戲】中的經曆。

“然後我會登臺演出，或者直播，在臺子上做這樣那樣出賣和靈魂的事，會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來淩辱欺負我，然後給觀眾看，看我演出的有些觀眾還會給我打賞很多錢，然後我就掙到十萬了。”

“……”路驛站臉上出現了迷，震驚，恐懼，複雜等等表，最後定格在憐憫上，路驛站悲痛地看著白柳，“你在夜總會做、鴨嗎，白柳？”

白柳：“……”

白柳解釋之後，路驛站勉強相信白柳不是在做那什麼了，但卻堅決不收白柳的份子錢，他覺得這是白柳的賣錢！他不能要！

白柳：“……”

如果路驛站非要這樣理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短暫地聚會之後，白柳回家休息了兩天，給自己的房東繳納了半年的租房費用，簡單地清掃了一下自己的房屋，就準備進【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