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論壇上討論白柳的帖子大部分都會以撕結束, 絕大時候的撕點都是圍繞著白柳上次上了一次的【核心推廣位】,以及白柳配不配得上這個推廣位的討論。
很多玩家認為白柳實力那麼差,就會耍一點小聰明, 配不上那麼好的推廣位,也有很多玩家認為人家白柳就是上了,配不配得上與你何乾?
王舜圍觀了幾次撕,總結了一下,大部分討厭白柳的玩家都覺得白柳【德不配位】
上一次掀起這種【德不配位】大型撕討論的人,還是新人時期的杜三鸚。
杜三鸚幸運值一百, 無論乾什麼都順得不行,積分像不要錢一樣源源不斷地湧這傢夥的賬戶裡, 看得不玩家眼紅得不行,每天都在罵杜三鸚這種靠幸運值躺贏的貨就不配存在, 遲早要死在遊戲裡。
有人就說杜三鸚也是有實力的,杜三鸚個人技能很厲害,但大部分時候這種辯解都會被【你有本事讓杜三鸚幸運值清0再來說自己有實力這種話】懟回去。
不過這種撕辱罵杜三鸚的況, 到後期杜三鸚穩坐新星榜前三後,敢發言得罪他的玩家了許多,就好轉了很多。
現在,白柳幸運值為0, 純靠實力和思路爬上了【核心推廣位】,這群人還是看他不順眼,還是覺得他【德不配位】。
看來“德”不“德”的不重要,重要還是那個位置,隻要有人爬上那個位置, 無論是誰, 反正他就不配, 隻要這爬上去的人不是自己,總能挑出錯,然後放大給所有人看。
王舜搖搖頭,不再去聽這些玩家的討論,不過看著麵前的小電視牆,王舜也在糾結一樣的事——那就是到底選誰的小電視圍觀?
【傀儡師】的小電視開了收費模式,牧四誠的小電視也開了收費模式,杜三鸚雖然是排名第三的新星選手,但因為這人玩遊戲向來冇有什麼波瀾,對付費觀眾的黏著度一般,所以杜三鸚的小電視直播是從來不開收費的。
白柳一個新人當然也冇有開收費模式。
但白柳這個不收費的玩家,觀眾數量卻遠遠低於牧四誠和【傀儡師】的觀眾數量,更不用說和杜三鸚對比了。
杜三鸚人氣向來很高,又不收費,這次又是這種三神齊聚話題度很高的遊戲小電視直播,一些不願意付費的玩家幾乎都湧了杜三鸚小電視的觀賞區域,遠遠看去杜三鸚的觀賞區域人頭集,看起來觀眾數量比牧四誠和【傀儡師】的都還要多一個量級。
就連【傀儡師】的手下的三個【傀儡玩家】,比如李狗這種玩家,因為有【傀儡師】這種大神出鏡帶著玩,李狗小電視的直播人氣還相當不錯,比白柳要高很多。
隻有一個白柳,門庭冷落。
懷揣這一點看不下去的心,王舜歎氣地走了白柳的直播區域。
這種多個大神撞在一個遊戲裡的況,大部分觀眾看大神的小電視都看不過來,哪會去關注你一個新人?白柳小電視的流量被吸走大半,無人問津是很正常的事。
【有301人讚了白柳的小電視,有170人收藏了白柳的小電視,210人正在圍觀玩家白柳的小電視,無人對玩家白柳的小電視充電】
【請玩家白柳努力!你的點讚數隻有《裂末班車》同期玩家中小電視綜合數據排名第一的玩家杜三鸚的百分之一!】
“杜三鸚的點讚都三萬了,這才遊戲開始多久啊……”王舜發自心地歎,他看到杜三鸚瞬間就獲得了第一個推廣位,離開了這個分區去中央大廳了,王舜歎氣給白柳點了一個讚,“加油啊白柳,彆掉到無名區去了啊……”
——————
杜三鸚站在站臺外麵,幾乎把眼鏡在了車票上看上麵的地點,自言自語:“好奇怪啊,這車票怎麼始發站終點站都一樣……”
他背後的站臺LED時鐘倒計時已經跳到了【00:10】,下一刻,隨著秒錶進10秒倒計時,車站徹底一暗,在短短一秒之後又亮起,隻不過不再是正常的白日,而是閃爍不定的暗紅燈。
地鐵站變得紅黑錯,線襯得整個地鐵站像個洗照片的暗室,軌道的儘頭一輛車頭燈發紅的列車從黑暗深邃的隧道裡呼嘯而來,好像一頭眼睛發紅亟待吞噬獵的猛般高速奔跑進站,又緩緩停在了杜三鸚的麵前。
地鐵站的廣播的聲機械冰冷的播報著:“列車上乘客已到達古玩城終點站,請目的地是古玩城的乘客下站,列車即將開始下一運轉,請需要從古玩城出發的乘客現在登上列車——Passengers on the train have arrived at the terminal station of antique city. Please get off the train at the destination of ……”
隨著聲的播報,列車的車門在杜三鸚的眼前緩緩拉開,一類燒焦的氣息伴隨著列車高速到站的風席捲衝出車門,濃烈的炸過後的焦糊味道充斥著杜三鸚的鼻腔,讓他忍不住捂住口鼻嗆咳了幾聲。
杜三鸚抬眸看向這輛他即將登上的4號線地鐵——在一閃一閃的燈的照耀之下,杜三鸚看到列車一會兒空無一人,列車上麵的扶手孤獨地晃盪著,一會兒裝滿各種各樣麵目模糊的乘客,好似天朝大城市高峰期的地鐵一般,擁到杜三鸚本上不去。
杜三鸚背後的紅LED時鐘螢幕滋啦一聲,跳到了【00:05】,這個跳躍好似一個信號,地鐵站的空調的通風口突然全部停下了運作。
整個地鐵站的溫度開始迅速升高,地鐵廣播的擴音變得像是蠟燭一般開始滴落融化,廣播的聲變得扭曲拉長,最後卡頓在一個奇異的字【44444】反覆著,杜三鸚覺得應該是想說4號線。
杜三鸚周圍那些同樣等著上車的乘客開始步履緩慢地往列車上走,這些乘客的影在紅黑閃爍的燈下變得詭異地閃爍,走著走著有好幾個突然就騰得一聲燃燒起來,然後變了一正在劇烈燃燒的。
這些正在燃熱的”乘客“臉上的皮被火焰燒灼得崩斷裂開,皮邊緣燒黑捲曲,出裡麵被烤得融化的淡黃人油脂,油脂黃油般地融化滴落在地麵,四肢在大火的燻烤下痙攣收,發出刺鼻的黑煙,但是他們似乎對自己正在燃燒的這件事一無所知,還在往列車裡麵走。
列車裡開始逐漸堆滿了這些燒焦的,他們或坐或站,有些手掛在扶手上,有些靠在地鐵門上,火焰烤化了塑料的扶手,融化的塑料油一樣滴落在這些“乘客”的上,地鐵的玻璃在高溫下發出嗶嗶啵啵好似在碎裂的聲音,而“乘客”們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已經被燒得暴出線路來的手機,好似對這些可怕的景象毫無察覺。
如果不是他們上那熊熊不滅的火焰,他們看起來就像是正在乘坐末班車回家的,疲憊的正常人。
【係統提示:請玩家杜三鸚迅速登上列車】
“不是吧……”杜三鸚有點無語,“這遊戲怎麼回事,開車殺嗎?這車燒這樣了,我進去不是做**燒烤嗎?”
杜三鸚小電視前的觀眾都在笑:
“開車殺笑死我了!放心,殺誰都不會殺你的小鸚鵡!”
“小鸚鵡你要對自己的幸運值有自信!你上去說不定這一車的火就滅了!”
“靠,不對!!你們注意看!列車上有冇有在燃燒的人!列車上有玩家!!”
“我去!誰這麼彪直接就上去了!不怕死嗎?!”
在無數燒焦發黑的乘客裡,有一個白淨穿著白襯衫和西裝,看起來就像是正常上班族的人正在偏過頭和旁邊一個人尋常地說著話。
他正在說話的對象含著棒棒糖,雙手在兜裡看起來像個大學生的人低頭偏頭把耳朵靠近了上班族,似乎在聽上班族說話,聽著聽著這含著棒棒糖大學生挑眉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壞笑,配上他招人的五十分惹人眼目。
在一輛濃煙火燎,全是被燒得漆黑髮乾的“乘客”的列車上,這兩個看起來過於正常,外貌出的乘客十足十地招人眼目。
杜三鸚小電視的觀眾瞬間就炸鍋了:
“靠靠靠!!!是牧神!!!牧神好帥!!!”
“我去,那個上班族玩家是誰,好淡定啊。”
牧四誠有點好笑地看著白柳恢覆原來的麵貌:“你怎麼又調回來了?不當殺馬特了?”
“直播都開始了,把麵貌調回來當然是為了勾引觀眾。”白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袖,十分厚無恥地說道,“人都是外貌生,我長了一張還不錯的臉,當然要好好利用起來圈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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