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係統通知的聲音是從地鐵上的廣播通報出來的, 也就是所有人都能聽到白柳發了主線任務。
杜三鸚和牧四誠都一愣,齊齊看著靠在地鐵站上雙目失神的白柳在無意識地玩弄著他手上的幣。
白柳這人剛剛就一直坐在地鐵位置上發呆,而牧四誠和杜三鸚都積極地在車廂尋找線索, 白柳就表淡淡的一句【我要整理一下腦資訊】就坐在座位上不了, 搞得牧四誠也很是無語。
白柳之前把所有他知道的炸案的訊息都告訴了牧四誠, 但牧四誠並冇有深想,因為現在重點是在車廂尋找線索發主線任務。
《裂末班車》是一款收集向的恐怖遊戲,據牧四誠的遊戲經驗, 是需要找到第一個要收集的東西才能發主線任務的。
但牧四誠不知道的是,遊戲隻要解析出遊戲背景中需要收集的關鍵事,也可以發收集向的主線任務。
其實這也不能怪牧四誠冇深想, 這都是思維定式。
通常來說新人登遊戲資訊不足,的確隻能靠在地圖裡找到第一個需要收集的東西才能發任務。
但白柳這貨是個bug,他是個新人又是個遊戲設計師, 冇有這種思維定式,習慣從遊戲背景出發推敲遊戲是如何設計關卡的,再加上白柳知道足夠多的背景訊息, 就乾脆逆推來尋找需要他收集收集事。
他就還乾脆地撞對了。
聽到白柳發主線任務的係統提示音, 牧四誠和杜三鸚都齊齊一呆, 轉頭看向坐在座位上休息的白柳。
杜三鸚和白柳不不好上前問,但他看著白柳的眼神已經快好奇死了, 他很想知道這人是怎麼一不地發主線任務的。
牧四誠就冇有那麼多顧忌了, 他直接一步上前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你怎麼發的主線任務?你都冇過!”
這也是廣大觀眾的心聲, 剛纔那個係統提示音一出來, 很多人都聽傻了一下, 冇有人想到在一個新星榜第三第四以及【提線傀儡師】都在的多人恐怖遊戲裡, 第一個發主線任務居然是一個坐著不的新人玩家!
這本不科學!
“靠!他怎麼發的!我保證他從頭到尾都冇有過!”
“……會不會是他剛剛一屁直接坐在碎鏡片上發任務的?嘶, 我突然屁一痛”
“這種好事不是一般都是小鸚鵡的嗎?怎麼會得到這個新人?”
牧四誠直接雙手穿過咯吱窩把白柳提了起來,疑地看著白柳的座位下麵:“你剛剛一屁坐鏡片上了?才發了主線任務?”
白柳麵無表地握了拳頭:“牧四誠,放我下來。”
一米七六的白柳最恨彆人這樣弄他!白柳小時候有段時間理想就是一砍刀削掉所有比他高的人的腳踝!
有人敢這樣把他提起來,白柳會讓他明白長得高是一種罪行,如果不是因為等下白柳還用得到牧四誠——
白柳停止了自己過於暴的構想,牧四誠背後一涼遲疑地放下了白柳,轉頭看向他:“冇有鏡片,你是怎麼發的任務的?你剛剛本冇。”
“我怎麼冇。”白柳拍拍自己上的被牧四誠過的地方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抬頭和藹地看著牧四誠,“我腦子在啊,牧四誠。”
牧四誠:“……”白柳這種看智障的眼神,他覺自己到了淩辱。
白柳整理好了自己的服之後,好整以暇地掀了一下眼皮對著牧四誠說:”而且我不都告訴過你關鍵資訊了嗎?你自己想不出來?你智力值多啊?這點東西都想不出來?”
牧四誠:“……”
你他媽就和我說了鏡子一億,如果是你你會殺掉守館人走鏡子和藏品大規模圈錢,這他媽算哪門子的關鍵資訊!
還有白柳你這個變態停止用這種看低級生的眼神看我!
白柳拍拍手,邊走邊和牧四誠解釋了一通,杜三鸚不近不遠小心翼翼地跟著他們後,白柳的音量並冇有刻意低,他後杜三鸚聽得微微出驚訝的眼神——原來還可以這樣推斷出來。
觀眾也驚了:
“這新人玩家什麼名字,我覺他的思路有點意思,想去圍觀他的小電視。”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杜三鸚在的收集向遊戲裡,比他更先發主線任務……這新人好牛,比幸運值百分百的杜三鸚發都快……”
……
“主線任務是收集鏡片,還是不知道確切數量的收集……“牧四誠含著棒棒糖斜眼瞟了一眼跟在他們後假裝在尋找的杜三鸚,有點暴躁地了下被糖漬黏住的,“你就這樣直接把資訊說給他聽?等下他會找到很多鏡子碎片的。”
“這傢夥幸運值逆天了,在找東西上很有一手,而且就算是我們找到的鏡片,都很有可能以各種各樣奇怪的方式落杜三鸚的手裡,你不防他一下?”
白柳奇怪地看牧四誠一眼:“我為什麼要防他?”
牧四誠臉很不好看:“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們找的鏡片,也有可能……”被杜三鸚拿走……
“誰和你說了我們要找鏡片了?”白柳斜眼看了牧四誠一眼,他餘從背後的杜三鸚上掃過,又若無其事地收了回來,“我們不找,讓杜三鸚找,他不是擅長找嗎?就讓他慢慢找夠,找完能集齊最好。”
“你是想……”牧四誠一怔,“等杜三鸚集齊完直接搶他的?”
白柳:“嗯。”
牧四誠用舌頭了一下自己的後牙:“雖然我也很想執行你這個計劃,但行不通的,白柳,你本不懂杜三鸚的幸運值百分之百是什麼概念。”
說著,牧四誠似乎想到了什麼讓他不堪回首的憋屈回憶,後牙咬咯吱咯吱地用力著,看上去麵目十分猙獰,“隻要你試圖搶杜三鸚的東西,你的幸運值就會下跌,不斷下跌,遇到各種倒黴事,哪怕是你已經手進了他的係統倉庫了,都能被怪打斷,總而言之就是搶不到。”
“哦。”白柳還是很無所謂,“那是你不行,我說不定可以。”
牧四誠真的因為白柳的固執煩躁了一下:“我說了,杜三鸚幸運值百分百,任何玩家都搶不到他的東西,就連黑桃都不行。”
正如係統說的那樣——【杜三鸚是幸運之神的寵兒】。
“你說過,杜三鸚是靠影響周圍的事的運勢來運行他的幸運值的對吧?”白柳終於捨得給了牧四誠一個正眼,他又用那種歎息般看傻子的眼神看白柳,“但我不能被他影響啊,我的幸運值是0,並不能下降了,他的幸運並不能使我更不幸。”
牧四誠一怔,白柳又眼神平靜無波地轉頭回去,角微勾:“那我的不幸說不定就能使他更不幸了,你說呢,牧四誠?”
鬼鬼祟祟跟在白柳和牧四誠背後的杜三鸚後頸一涼,莫名起了一皮疙瘩,他有點迷地看向前麵的白柳——
——那種奇怪的,讓他不幸又幸運的預又來了。
牧四誠終於被白柳的說法勾起了一點興味:“不找碎鏡片,那白柳你要在這個收集向的遊戲裡乾什麼?就像剛剛一樣乾坐著不?”
“當然不是。”白柳微笑著,他目看著前方空無一人的車廂,出了好似看到了金銀財寶般愉悅神,“你剛剛和我說這個遊戲裡是允許搶劫的對吧?你覺得傀儡師有錢嗎?”
牧四誠嗤笑一聲:“你口氣倒是大,到時候死的可能是你。”
“有可能。”白柳不置可否,“不過如果我是他,我一定會讓我活下來,因為我存活的價值很大,他想把我做傀儡應該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就看誰為誰的傀儡吧。”白柳輕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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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傀瞇著眼睛掃視了整個車廂一圈,他兩隻手上十手指上都牽著明線,分彆延出去刺其他三個玩家的後頸正中。
他食指微,明線抖,其中一個伏趴在地上正在尋找東西的玩家就好似被牽一般直地站立起來,張傀口氣不是很好地詢問這個玩家:“李狗,找到碎鏡片了嗎?”
李狗回答:“冇有。”
張傀有些不耐地嘖了一聲,一張油彩木偶的臉生地呈現出倒八字眉和下撇的,顯示他已經生氣的事實。
“已經找了快半個車了,還冇有找到。”
三個木偶戰戰兢兢地站在一起低著頭,木偶額頭上出現一顆一顆的巨大淡藍的汗滴,就像是畫一樣一卡一卡地向下流,李狗畏懼地上前,低聲又重複了一遍:“主人,的確是冇有找到任何碎鏡片。”
“彆找了。”張傀手指躍著,三個傀儡好似軍訓般齊齊整整地站好在他麵前。
站在中央的李狗小心地詢問:“主人不找了嗎?這遊戲不是要收集碎鏡片才能通關,不找的話,怎麼通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