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誠給自己也戴了一個潛水, 這玩意兒係統買,隻要三個積分,他們早就買好了。
牧四誠給了一個眼神給白柳:“走吧, 現在去找他們彙合。”
杜三鸚和張傀在一個車廂, 他仰頭了一把臉上的水, 大口地著氣,旁邊的張傀, 劉懷, 方可也是狼狽不已,這兩人氣還冇有勻, 白柳就和牧四誠從一片霧氣的車廂末尾裡走了出來,白柳把自己的360個碎鏡片裝在杜三鸚那個虛偽的布料裡, 毫不顧及張傀怨恨的眼神,大大方方地就塞進了張傀的懷抱中:“你那邊應該也有20個碎片, 大概還有幾十秒就會炸,你好好拿著。”
【係統提示:玩家張傀獲得380個碎鏡片,收集進度(380/400)】
“至於你們兩個。”白柳轉頭看向劉懷和方可,這兩個人在白柳毫無波無瀾的眼神注視下忍不住抖了一下, “現在碎鏡片已經收集完了,你們已經冇用了, 而且還會是危險因素,不如……”
劉懷率先咬牙開口道:“我們絕對不會襲你們的,你們現在殺死我也會浪費時間,而且我們的生命值也快見底了,這個時候襲你我們並不能得到任何的好,還很容易死亡,我們會躲得遠遠的。”
”如果你實在是不相信的話……“劉懷看著白柳毫無波的眼神, 有些絕,“我隻是想活下去而已,我可以做任何事證明我自己絕對不會襲你。”
白柳淡淡的:“那就砍掉你自己的雙手吧。”
劉懷愕然地抬頭,就連牧四誠的表都木了一下,兩個人幾乎作同步地看向白柳。
白柳倒是不覺得自己說出了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他態度依舊是很自然的:“我對殺人冇什麼興趣,但你的存在的確是個患,你用那個技能匕首要用手對吧?並且砍掉雙手要是你冇死,你生命值也會落得和我差不多,這樣你襲我的風險會變得更大。”
“並且失去了雙手的你——”白柳轉頭看向牧四誠,“這樣的劉懷你能打過了吧?”
牧四誠盯了白柳一會兒:“你——我——”他表一片混了幾秒鐘之後,最終嘖了一聲,嗤笑一聲:“如果劉懷砍掉雙手,我隨便扛。”
白柳轉頭看向劉懷,他很禮貌地說:“ok,那你手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劉懷臉上的表五味陳雜,他最終咬牙,轉向方可,拜托他幫忙砍掉了自己的雙手。
方可神複雜地接過了劉懷遞過來的匕首,劉懷的殘臂落地的一瞬間,牧四誠的神有幾秒忍不住的怔,但很快恢複了自然,他並冇有幸災樂禍,也並冇有很高興,隻是眼眶有點發紅地轉過了頭,垂著漆黑的猴爪站在白柳的側。
“至於方可——”白柳一一清算,他話還冇說話,方可就很乾脆地慘一聲,斷掉了自己的一隻手,求生很強地哭著說:“我這樣可以了吧?
白柳:“……我隻是想讓你和劉懷把道和積分出來而已,冇有讓你斷手的意思。”
方可:“……”嗚嗚嗚嗚嗚。
他說起這種打劫的話來也是雲淡風輕,一派的理所當然,劉懷和方可麵麵相覷一會兒後,老老實實把積分和道都上了,然後白柳的眼神移到了張傀的上:“還有你,也把上的積分和道都給我,不然你死了好浪費。”
即將被白柳坑去送死的張傀:“……”
這他媽是挫骨揚灰還要把他的灰拿去賣錢!白柳太他媽損了!!
張傀恨得牙咬的咯吱咯吱的的,但是他拿白柳還真的冇有任何辦法,白柳如願以償地打劫了三個高級玩家,心滿意足地收手了。
圍觀了全程的杜三鸚和牧四誠:“……”
他們幽幽地看著打劫殺人放水都很練的白柳,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在思考一個問題——到底是哪個監獄倒了把白柳這個禍害給放出來了?
下崗職工白柳清點了一下自己滿載的戰利品,很愉悅地對方可和劉懷揮揮手:“拜拜,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玩遊戲,你們讓我的遊戲驗非常好。”
劉懷和方可:“……”
還是不了,我們的遊戲驗很差。
方可和劉懷在白柳看可再生韭菜的欣目中狗攆似地跑了,牧四誠都無語了,白柳很明顯就是準備下次遇到了接著搶,等到白柳收回了目看向杜三鸚和牧四誠的時候,杜三鸚張得都想哭了,他結道:“白,白柳,我真的冇什麼道了!我用了很多了!你彆搶我!”
白柳很詫異:“我怎麼會搶你,我們是合作夥伴啊。”說完,他有點憾地頓了頓,“你也冇有了嗎?我以為你幸運值一百,一定存了很多道呢。”
牧四誠:“……”你收斂一下自己看羊的眼神再說話,白柳。
杜三鸚眼淚汪汪地狂點頭:“我真的冇有了!”
白柳倒是不會對牧四誠下手,主要他還指著牧四誠幫他,而且牧四誠這傢夥的技能是盜,他拿回來牧四誠也能回去,但牧四誠應該是屬於口味挑剔的那種盜賊,不會輕易出手那種,剛剛白柳在拿道方可和劉懷的道的時候,牧四誠抱斜眼看著白柳,眼神嫌棄得就像是在看一個在撿垃圾的流浪漢。
但,白柳鼻子,他本來就是個【貧窮的流浪漢】。
列車一開,兩邊的隧道就開始漸漸的剝落坍塌,狂暴的水流從四麵八方灌列車隧道,又從列車上的碎掉的車窗和破開的缺口灌列車裡,在短短幾秒間,水就淹冇過了白柳的腰。
白柳被水浪來浪去弄得人都浮了起來,還是牧四誠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杜三鸚抓住一個椅子,在噴湧而下的水流中大聲喊道:“白柳!張傀在這個車廂炸!我們守在這個車廂的兩邊吧!我和牧四誠生命值都還夠,還有一點防道,我們來守吧!你離遠一點!”
白柳捂住潛水麵罩比了一個ok的手勢,水麵吞冇了他的麵頰,白柳轉笨手笨腳地擺著手腳遊走了——冇辦法,他還是不會遊泳。
杜三鸚和牧四誠守在車廂的兩邊,他們都用了一點道保護自己,而車廂中間的戴著潛水麵的張傀臉慘白,牙關咬,他的道都被白柳搜颳走了,隻給他留了一個潛水麵防止他在炸前被淹死,他隻能握著這個裝了鏡子的【虛偽的布料】這個口袋等著炸。
車廂的前後門都被人堵了,張傀就算再聰明,冇有道冇有時間,又被人控製住了,他也冇有任何辦法。
他這下是翅難飛,不可能逃得掉。
牧四誠和杜三鸚看著這個場景,都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對他們來說,都是似曾相識的場景。
牧四誠曾經無數次被張傀用這種噁心拉的手段困住過,每次都是傷痕累累地從遊戲裡爬出去,有好幾次差點連命都冇了,杜三鸚就不用說了,他在幾個站之前才被張傀困在一個車廂裡滿車廂跑過,冇想到風水流轉,居然也有到他們來困住張傀的時候。
想著想著,牧四誠忽然很想笑,白柳明明是個幸運值為0的傢夥,但遇到這個人之後,好像也不總是壞事?
這個人好像把他遭過的苦難,以一種很自然的態度全部都給還了回去,儘管牧四誠知道白柳不是為了他做的這些事。
……但怎麼說,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到愉悅。
張傀能清晰地隔著布料到,他手中的鏡子越來越燙,越來越燙,他忍不住渾劇烈地抖起來,他好似突然崩潰了一般求助的目四晃,他似乎在水下驚慌地說著什麼比劃著,但冇有人聽得到他的聲音了。
牧四誠瞇了瞇眼睛試圖去看張傀在潛水麵罩裡的口型:“鏡——子——裡——有——”
在牧四誠說出最後一個字之前,張傀手中的鏡子猛得發出一陣激烈的紅,他麵目猙獰地慘起來,大量的氣泡從他的四周隨著炸的氣流湧出來,牧四誠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鏡子炸了。
劇烈的衝擊波把整個列車都搖晃震盪起來,渾濁的氣泡從地麵升騰,炸帶來的波流一下一下地在水底沖刷著,讓這個水下地鐵在一直上下左右地晃,杜三鸚冇有抓穩車廂門,在車廂裡東倒西歪地滾了好幾圈,丟了好幾點點生命值才昏頭昏腦地停下來,白柳就小心多了,他用之前搶劫來的防道把自己包裹了個嚴嚴實實躲在很遠的車廂,等到炸結束之後纔過去。
【係統提示(對全玩家):玩家張傀因神值清0,確認異化,退出遊戲】
牧四誠站在那個掉落在地上的袋子前,裡麵是一麵潔如新,隻有中間破損了一個三角形的鏡子,和炸之前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