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遲疑了一會兒,輕輕歎了口氣,點點頭,“問出來了。”
皇太妃搖頭,道,“就知道你肯定忍不住要將真話問出來的。”
“這幫人真是可惡!”趙普皺眉,“老糊塗了!”
老太妃見趙普一臉的怒意,也無奈搖了搖頭,似乎言又止,最後還是將話忍住了。
公孫見時辰差不多了,就將皇太妃上的針都取了下來,道,“太妃,今日晚間用藥草泡澡半個時辰,然後睡前把藥服下,明日和後日只要服藥和泡澡便可,三日後,我再來給您施針。”
“唉。”皇太妃著急了,摟著小四子不放手,道,“先生不是要走吧?住這兒吧!”
“是啊書呆。”趙普覺得今天這事兒可得好好謝謝公孫,也道,“留下吧。”
公孫笑了笑,搖頭,“已然答應包大人先住在開封府了,而且我對那個案子還有些興趣的,所以還是回去吧,反正也不遠,走方便。”
趙普和皇太妃對視了一眼,也不好攔阻,只能放公孫回去。
小四子走的時候,皇太妃和幾個丫鬟都不舍,千叮萬囑公孫一定要帶著小四子常來,還命人給抬了一箱子的糖果小吃,眾人跟小四子依依不舍地分別,太妃命趙普親自將公孫他們送回開封府去。
路上,趙普還是心事重重,公孫看了他一眼,道,“不孝。”
趙普角了,瞪公孫,“你以為我願意啊,我也想宰了那群老東西給娘出出氣,可是沒法子啊,宰了娘就更鬧心了!”
公孫白他,道,“我不是說你這個!”
趙普一愣,看公孫,問,“那我哪兒不孝順了?”
“太妃為了你這麼大委屈都忍了,你還擺著一張不開心的臉,這不是讓委屈上面還加擔心麼?”公孫反問。
趙普歎了口氣,道,“我也知道,不過咽不下這口氣。”
公孫笑了笑,道,“誰讓你咽下這口氣了?”
“啊?”趙普不解地看公孫。
公孫遞給趙普一包藥,道,“這藥吃了之後,能拉上三天三夜呢,讓人給那群老東西吃了吧,他們能不知道你的子麼?這案子不查清楚你是不會罷休的,現在風平浪靜的,就表示你忍了,但是你是有仇必報的人,如今這樣忍耐了,就表示對他們已經心存不滿,這不讓他們更擔心麼,別到最後生了異心出來。你將這藥給他們吃了,好好教訓他們一把,這樣子,他們心中也有數了,你也出氣了,也好讓太妃痛快痛快!”
趙普手接過公孫遞過來的那包藥,愣了良久,突然一拍大,一把摟住公孫,“書呆子,你他娘的實在太聰明了!老子從沒見過你那麼能幹的書生!”
邊說,趙普還就邊摟著公孫,湊過去在他腮幫子上狠狠地吧唧了一口。
霎時……
公孫愣住了,趙普也愣住了,後紫影和赭影假裝天,什麼也沒看見。
而在這個時候,就聽小四子突然歡歡喜喜地了一聲,“白白。”
公孫和趙普同時回過神來,轉臉,就見他們正好停在一家客棧的門口,客棧裡正好走出了一個白人來……正是前幾天見過的白玉堂。
白玉堂剛剛從酒樓裡頭出來,到了門口,就看到趙普摟著公孫狠狠親了一口。
趙普和公孫就見白玉堂表複雜地盯著他倆看著,隨後,眼裡閃過一笑意,下意識地咳嗽了一聲,從一旁同樣呆愣的小二手裡接過了馬的韁繩,拽著馬兒走了,臨走時,還手了一把小四子的腦袋。
赭影和紫影就見白玉堂飛上馬離開的時候,似乎是實在忍不住了,角挑起。
小四子對著遠去的白玉堂擺手,兩個影衛捂著忍笑,公孫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趙普還摟著他呢,而大街上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包括熱鬧的酒樓裡頭也是雀無聲。
公孫和趙普這幾天早就出名了,趙普是灰眼修羅,名震大宋的英雄,公孫是能把斷手接回去的神醫,住在開封府裡頭……眾人的眼神像是說——呦?原來你倆是這種關系啊。
一時間……
公孫惱怒,一張臉通紅一腳踹開了趙普,趙普也是趕閃開,見公孫果然是要發怒了,就到,“唉,書呆,我不是有意的!”
公孫見好些人看熱鬧,也沒法計較,只得氣哼哼一把抱起小四子,留下了一句,“臭流氓!”就轉抱著小四子走了。
三日後,整個開封府都在傳,那日公孫和九王爺從酒樓門前經過,九王爺上去摟住親之,公孫丟下一句“臭流氓”就紅著臉走了。
又過了幾天,老太妃正在院子裡曬太,老太監趙惠走過來低聲對說:“太妃,剛剛傳來消息,西北軍中的三位老將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什麼,已經拉了幾天幾夜了,軍醫用盡了法子也沒治好,三個老將只能一天到晚駐守在茅坑裡頭,唉聲歎氣。”
皇太妃聽後先是愣了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道,“妙哉妙哉,我兒越來越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