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騎由惜雲公主一手創建,盛名已傳十年,與國墨羽騎、與我皇國爭天騎都曾有過鋒,我們都未在其手中討過好!華王瞧不起子,認爲惜雲公主、風雲騎只是徒有虛名。骸我曾派人往風國調查,在風國,人人說起惜雲公主皆是既敬且畏!若只是普通之人會有如此之影響嗎?你我都看過的文章與詩詞,那絕不是出自庸俗無能之輩!即算惜雲公主並不如傳言中那麼厲害,那邊必有輔助之能人!五萬風雲騎足已滅掉十萬金騎!”
皇朝拾起兩顆白子,放在西南一角,“你看,這不是結了嗎?”
玉無緣一看,果不是,加了那兩顆白子,黑子便已失西南,不由笑道:“別忘了,黑子是你的,你要眼看他慘敗?”
“哈哈……”皇朝笑道,“我就是要看他敗!”
“果然這樣!”玉無緣拾起棋盤上的棋子,一顆顆放回盒,“你果容不得他。”
“無緣,不是我容不得他,而是他容不得我!”皇朝正容道,“他妄想奪得風國,得以與我分庭抗禮。骸這個天下我定要握於掌中,決不與他人共!”
“他此次與風國之戰定是慘敗,到時即算能活命而歸,金騎也不過是些殘兵敗將,本不值你爭天騎一擊,你便不費一兵一卒,這華國二千里土地二十座城池便是你的了!他真是挑了個好婿啊!”玉無緣嘆道。
“無緣,你想罵我嗎?”皇朝卻依然面帶笑容。
“豈會,罵你豈不等於罵我自己有眼無珠。”玉無緣拾起最後一顆白子,放在掌中觀,“你不單想要華國而已,就是風國,你也想借此一舉而得!不是嗎?”
“哈哈哈……”皇朝大笑,看著玉無緣暢然道,“無緣,你果是我的知己!風雲騎經此一役,定也是元氣大損,到時就是我爭天騎踏平風國之時!這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玉無緣卻看著他嘆道:“你笑這麼大聲就不怕引人側耳,把你這些黑心話都聽去了,到時你那妻豈能饒你?”
“十丈之若有人接近豈能瞞過你之耳目。”皇朝卻毫不在意,“至於華純然,是個聰明的子,當知道如何爲自己打算。”
說完忽地一嘆,然後看著玉無緣道:“不知現在風夕在哪了?”
玉無緣把玩棋子的手一頓,然後繼續挲著,“與黑息都是來去如風之人,現在或許正在哪山頂醉酒賞月吧。”
兩人都有片刻沉默,想起那個恣任,瀟灑如風的子,心頭忽地都不能平靜。
“當日採蓮臺上,一曲《水蓮》不知醉倒不知多人,三丈高臺之上飄然而下的風姿,青湖紅花之上翩然起舞的仙影,我想當日之人,窮其一生都無法忘懷吧。”皇朝忽悠然而道,然後又苦笑道,“我對任何子從未有如對那般的強烈想擁有的覺!我請當我的皇后,卻是毫不考慮的拒絕,真是不給面子啊!”
“那樣的人,若無拘的風,誰能抓住呢。”玉無緣忽然將最後那一顆白子拋棋盒,眼變得迷離。
“無緣。”皇朝忽盯住他,目中帶著一抹深思與疑,“你可掬那一縷風,而那一縷風明明也對你另眼相看,可爲何你卻……”
“夜深了,我回去休息了。”玉無緣忽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皇朝看著他的背影,忽吐出一句:“真是便宜了那個黑息了!”
玉無緣形一頓,但還是開門離去,離去前丟下一句:“那個黑息心思深沉,含而不,是個不可小瞧之人,你還是好好查查他的來歷吧。”
玉無緣離去後,皇朝起推開窗戶,看向天幕,漆黑如墨,點綴著稀疏的幾顆星星。
“白風夕……黑息……”皇朝嘆一口氣,想起那個總是著一襲白布、黑長髮隨意披下的子,心頭忽變得有些空曠,“在某山頂醉酒賞月嗎?和黑息嗎?唉……”
仁已十七年四月二十七日。
擡目去,但見厲城南門城樓之上旌旗蔽日。
息依然是輕袍緩帶,俊雅雍容,意態悠閒的一步一步慢慢登上城樓。
兩旁將士皆是鎧甲著,手握刀,肅嚴以待,從中穿過便能覺到一人氣勢,排山倒海般來,讓人遍生寒!
登上城樓,看向那風中獵獵作響的戰旗,最爲目的便是兩面黑大旗。那兩面大旗皆是墨黑底,其中最大的那一面上繡有一隻白凰,正展翅翱翔於雲端,意態間帶著一種王者睨視羣倫的傲然!旁邊略小的也是墨黑底,只是上面僅以銀勾出一縷飛雲,簡單,但飛揚於風中卻帶著一種不可一世的狂放不羈!
但最最讓人移不開目的卻是那旌旗之下矗立的風夕!
只見著鎧甲,那是銀白甲,十分合,修長的軀,襯得高挑而健。前掛一面銀蓮形護心鏡,鏡心嵌有一顆紅的寶石。腰懸古劍,劍柄上垂下一束白流蘇。頭戴銀盔,盔若凰,頭垂下至額際正抵玉月,兩翅收攏護在雙頰,腦後垂下長長翎羽。肩後是在風中飛揚的白披風,在的映下,此時的風夕全都在閃著耀眼的銀芒,仿若從天而降的遠古戰神,俊絕倫,不可視!
他見過各種模樣的風夕。江湖間那個簡單瀟灑的風夕,離芳閣中那個妖嬈嫵的風夕,落華宮中那個淡雅清麗的風夕,淺雲宮前那個高貴豔的風夕,紫英殿上那個雍容凜然的風夕……
可是隻有此時此刻的風夕讓他有一種不知在何方的覺,看著傲立於旗下,正目視前方的,忽覺世間萬在這一剎那都消失了,眼中只有,以那風中獵獵作響的七旌旗爲背景,獨立於天地間,傲然而絕世!
彷彿覺到他的視線一般,風夕微微側頭,移目看向他,然後淡淡一笑。
“看到這旗幟了嗎?”風夕指指頭頂那面墨底白旗。
“白旗。”
“對,白旗!我風氏的標誌!”風夕擡首仰視那風中展翅的白,“這是先祖風獨影的標誌!是這個天地間獨一無二的白凰!”
“風獨影?有著‘王’稱號的、助始帝得天下的七大傾世名將中唯一的子!”息也擡首仰視著風中的那面白旗,遙想著當年那個英姿颯爽的子,“傳聞當年的風獨影上戰場時著銀白鎧甲,下戰場時則著白長袍,因此被始帝賜號‘白凰’,封風國後,國人戴,喜仿效之打扮,於是風國人皆著白,而白風國也就由此而得名了。”
風夕垂首看看上著的鎧甲,然後道:“當年始帝賜先祖“凰”之號後,即親招巧匠打造這“白甲”賜與先祖。白旗爲風國的標誌,在國主出征時會出現,但甲卻自先祖之後即收藏於宮,因爲無人能穿上它。”
“但你現在穿上不是穿上了嗎?看來令祖後繼有人了。”息看看笑笑道,然後又似想起了什麼笑得有神。
“幹麼笑得賊兮兮的。”風夕瞟他一眼道。
“我還聽過一個傳聞。”息含笑看著,“傳聞當年始帝本要娶令祖爲後,誰知令祖竟不答應,反招一個默默無聞的書生爲夫。據說風王大婚之日,始帝賜舉世無雙的‘白璧雪’爲禮,卻又將棲龍宮中所有玉璧摔個碎。而你,聽聞當日皇朝也曾說過,等他當了皇帝就來娶你當他的皇后,你竟也一口拒絕了。怎麼,你們風氏子都不喜這個天下人都夢寐以求的位置嗎?要知道這可是母儀天下哦。”
“你知道的還真是不!”風夕冷冷一笑,擡首天,“母儀天下?骸看似是尊貴至極,其實也不過是仰一男人鼻息過活,暗地裡還得和無數的人鬥個你死我活!這樣的尊貴送我也不要!我們風氏子流著凰的,是自由自在的翱翔於九天之上的凰,何必爲一男人而卑微的屈膝奴!”
“仰人鼻息?這是你的想法?”息深思的看著,“或許當年始帝想娶令祖爲後是想與共這個天下,否則也不會封爲一國之王!”
“共?”風夕擡首天,悠然長嘆,“天下沒有這樣的事!”
“怎麼沒有?爲什麼會沒有?沒試過又豈能斷言……”
風夕忽擡手打斷他的話,目專注的向南門前方,然後揮手低喚,“林將軍!”
“在!”林璣上前。
“速派人傳令齊、徐、程三人,著他們留副將守門,其餘速集於南門之下!”風夕斷然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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