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兄弟,這些客套就不必多說了。”楊程萬道,“陸繹雖年,行事卻城府極深,難以揣測,絕不亞于陸炳,你們絕不可輕舉妄。”
謝百里點頭。
“我不宜在此地久留,就此告辭。若是事有變化,我會想法子通知你。”
楊程萬起告辭,謝百里也知他為難之,不再相留。
一行人回到驛之后,從驛丞得知陸繹還有劉相左都還未回來,楊岳的神頓時輕松不。
“意料之中。”今夏晃著腦袋道,“詩上怎麼說的,揚州城那可是‘青樓夜夜歌’。揚州知府今夜宴請他們,必定是環繞,香風襲人。劉大人也就罷了,陸大人正值氣方剛之年。他是錦衛,又不是東廠的人,免不了心旌搖曳,一時不知在何……”
東廠皆是宦,對于自然不能與常人同論。
“夏兒,姑娘家別凈胡說。”
楊程萬喝住。
今夏迅速做出一臉正:“啟稟頭兒,我只是據已知事實,略加推測而已,不是胡說。”
“這種口舌,不說也罷。”
楊程萬了下腦袋,今夏乖乖著,沒敢再回。
“爹,您回房歇著,我去給您燒洗腳水。”楊岳打岔道。
楊程萬點點頭,一瘸一拐地往后頭廂房行去;楊岳則快步往灶間去燒水。為小吏,自然是使喚不驛中的驛丞,什麼事都需得自己手。
剩下今夏一人在院中,因時候尚早,了無睡意,也不急著回房。
信步踱了踱,便繞到驛后頭的水塘邊,塘中倒映著一彎月亮,月甚亮,連帶著一池水都是閃閃發的。水面上浮著幾朵小玲瓏的睡蓮,片片花瓣致地像是用上好玉石雕琢出來的一般。
背著手,自言自語地嘆道:“怪道人說‘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這揚州的月亮還真是比京城的月亮要亮些。”
話音剛落,便聽見有人在后淡淡道:
“這般月,辜負了豈不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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