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計!”
岑壽與謝霄同時一楞,今夏也怔住。
戚夫人道:“眼下城中的倭寇已經被我們所抓,城外的倭寇對城中狀況并不清楚,城里留了多駐軍,兵力如何,他們本不知。只要有足夠多的兵士站在城墻之上,他們就會認為城中駐軍甚多,不敢輕易攻打。”
“可是就靠這些兵刃……”今夏看那些兵刃直皺眉頭,“會馬腳的,夫人。”
戚夫人盯了地上的兵刃,片刻之后,果斷道:“上軍械庫拿兵刃!”
軍械庫,是戚家軍存放兵所在、除了刀槍劍戟之外,還有火。此是兵家重地,只有持有將軍令牌者才能命守衛開啟庫門。守軍械庫的守衛頭領老聶,在戚將軍麾下多年,做事一不茍,只認戚將軍一人,就算是胡宗憲來他開庫門,他都能面不改地要求看戚將軍令牌。
此時,面對戚夫人的要求,老聶先施了一禮,然后才公事公辦道:“夫人,開啟軍械庫,必須要持有將軍令牌,您是知曉的。”
戚夫人自然知曉,當下好言好語道:“將軍走時匆忙,并未將令牌留下,況且他也未料到倭寇會來攻打新河城。眼下形勢危急,你且打開庫房,一切責任由我承擔。”
老聶不急不緩,拱手有禮道:“夫人此言差異,將軍將軍械庫給我,要我老聶嚴格看守,不容有失。無論任何人,若無令牌在手,老聶我就絕不能讓開半步。”
在石階下聽著,今夏與謝霄耳語道:“都火燒眉了,這老家伙怎得這麼迂?”
謝霄皺眉頭道:“要我說,和他費什麼話,上前直接撂倒是正經。”
老聶耳力甚好,聽見石階下謝霄的話,再看今夏、謝霄和岑壽等人皆眼生得很,冷哼道:“夫人,容老聶多說一句,這些人來路不明,又不是我戚家軍的人。夫人莫聽了他們的慫恿,就貿然行事。”
戚夫人念在他是戚將軍跟前的老人,雖然滿心焦灼,但此前仍客客氣氣地與他說話,都是看在戚將軍的面子上,眼下見他倒還倚老賣老教訓起自己來,不由惱道:“我做事自然有我的分寸,什麼做聽他人慫恿。倭寇很快就要兵臨城下,你趕把庫房打開,我需要兵迎敵。”
老聶卻是分毫不讓,*道:“沒有將軍令牌,恕難從命!”
“你……”戚夫人向前邁了一步,秀目含怒,“你到底開是不開?!”
“恕難從命!”
下一刻,戚夫人已出手,掌法妙曼,如穿花燕子,老聶還未看清就被重重地拍倒在地。其他守衛大驚失,正沖上前來,便聽戚夫人大聲喝道:“我倒要看看,何人膽敢上前!何人膽敢上前?!”
站在庫房前,睥睨眾人,連問兩聲,一聲重似一聲,威儀天生,竟無人敢上前。
老聶腳吃疼,扶著庫門,勉強站起來,指著戚夫人道:“你……你這個人竟然……”
戚夫人面如寒冰,打斷他的話:“倭寇即將兵臨城下,新河城危在旦夕,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迂腐之極,膽敢阻攔我取軍械對敵!快些打開庫門!等戚繼回來,讓他只管來找我!”
沒想到竟然敢對將軍直呼其名,老聶被氣勢所懾,再不再多言,巍巍站起,取出鑰匙,打開了軍械庫的大門。
這一通熱鬧看下來,今夏對戚夫人那是佩服得五投地,贊嘆道:“夫人,可真是條漢子!”
這話聽著別扭,謝霄瞥了一眼:“是夸人麼?”
今夏不理他,竄上前隨戚夫人進軍械庫。
軍械庫中能用的軍械還真不,從藤牌、刀、槍、劍、戟、弓箭再到各火都有。戚夫人命人將唯一的一門大銃拖上城墻,然后將剩下的二、三十把火銃分發給親兵,但凡領到火筒者,都得上城墻去。
今夏用不慣火,挑了弓箭,把箭筒也背上。
謝霄和岑壽都用之前從董三收繳的三眼火銃,沒忘記給楊岳也留一把。
剩下的大刀、狼筅、長槍等等,戚夫人清點過后,命人盡數抬至東城門下。待子時,城中六十歲以下男子在城門下聚合,再從中挑選年富力強者,發放軍械,當即就要他們盡數上城墻,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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