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剛把這個孩子抱來的時候,他就這樣的不說話,在自己屋里一坐一整天,也不喜歡討好長輩。看得人心疼。
后來,他就這麼長大了。
“祖父,我的確不是故意傷他的。”趙長淮緩了口氣說,“我若是真想傷他,能做得更百倍。”
趙老太爺的目驀然凌厲,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又不是不了解這個孫兒,半晌又嘆氣:“……長寧必定以為你是蓄意,怕從此是真的要恨你了。”
趙長淮沉默了一下,輕輕道:“我沒有辦法。”他就算說了,趙長寧應該也不會信。他以前的確是害過他,這次……真的是失手。
趙老太爺他回去休息,把等在外面的趙承廉進來。今日提趙長寧的地位,不給二房面,都是想打一下二房,否則家里更沒個寧靜了。也怪他以前沒注意,等反應過來已經出了大事了。“今日這事,家中孩規矩也太了。你回去便告訴徐氏,好生把幾個嫡出的姐兒管起來,要是管不好,我就來幫管了!至于趙長松,見自己能讀兩個書了便張狂起來,我為幾十年,還沒見過哪個這樣的人能做的。以后他再敢公然頂撞他兄長,我定讓他跪祠堂跪爛膝蓋!”
趙承廉心里一凜,知道老太爺的意思:“……兒子定好生管教長松,他今天的確是太不像話了。家族里兄弟和睦是最重要的。也怪我平日繁忙,來不及教導他,讓他母親把他寵溺壞了。”
“我倒是還厭煩那個徐明。”趙老太爺冷冷地道,“他非我趙家子弟,跟著鬧個什麼勁兒。你同徐氏說清楚,這徐明日后便不必再來了。沒得壞了咱們家幾個孩子的舉業。”
趙老太爺吩咐許多,趙承廉都應了下來。
——
柳大夫瞧過沒有大礙,趙長寧才喝了兩盅甜湯,由顧嬤嬤服侍著睡下。今天過得太累,反倒睡得沒這麼踏實。
雖然已經閉上了眼睛,但還在想祖父給對牌的事,想舉業的事……手了傷,怕是要修養兩天的。屋有盞蠟燭沒有吹滅,朦朧而和的灑在的臉上,燒熱的炕床很暖,外頭又非常的靜。
風吹得門扇吱呀一聲輕響。
影晃,細索的響,似乎有個高大的影子立在面前,擋住了燭。
旁邊有人說道:“七爺,大爺已經睡著了。”
“嗯。”那人輕輕地發聲,然后沒有再說話。
長寧仿佛陷了睡夢中,但還聽得見聲音,卻不了,也說不出話來。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個七爺是周承禮麼?他怎麼會進自己的室來,守夜的顧嬤嬤呢?怎麼可能放人進來。
然后似乎有一只手放在的臉上,慢慢游移。指尖帶著點涼氣。很想阻止,很想說話,但卻發不出聲音來。
“您看大爺這般氣,您也不手麼……”同行的人遲疑地開口。
“我能有什麼立場管?不急。”男子繼續說,“你出去,我片刻后就出來。”
有人便合上門出去了。
趙長寧才覺得有人靠他極近:“不是你不必盡力嗎,怎麼不聽話呢……”又嘆息道,“這麼努力,要不要我幫你?”
趙長寧覺到那手已經到了的脖頸,落在了襟的邊緣。
燭影不停地晃。好像過了很久,突然覺到,一個溫熱,帶著陌生氣息的東西落在的額頭。
那東西是……!
這樣陌生的,讓趙長寧渾一僵。耳邊則是個低沉的聲音:“好好睡吧,七叔會幫你的。”
七叔……周承禮。他究竟是在干什麼,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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