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是臘月十五,家族要聚起來吃飯。拿了本書來問趙老太爺,在茶間一邊看書一邊慢慢喝茶,才總算是見了那位杜小姐一面。杜小姐穿了件淡青纏枝紋綢襖,鵝黃月華,頭上只戴了珠花玉簪,面若芙蓉,清新出塵。由幾個丫頭陪著過來,見趙長寧一個外男在茶間里等,稍微一愣。趙長寧對含蓄一笑,自己先避開了,又不是趙長松,對孩沒有興趣。
誰知到外面,正好看到長淮他們幾個圍著看梅。趙老太爺這里有株檀心白梅,十分難得。
趙長旭見出來,便過來搭的肩:“長兄,你也過來了?”
他小半個月不見他,非常高興地黏著:“你最近在做什麼,我怎麼老是見不到你。”
長寧知道這個弟弟不過是喜歡黏著,竟下意識地拍了拍他的頭,反應過來才覺得不對,這又不是家里庶出的妹妹,能隨便拍頭嗎?俗話說得好,男人的頭,人的腰,都是不得的。
不過這對于趙長旭來說都是小事,他甚至一副被順了的樣子,長兄偶爾的親昵。
倒是趙長松冷哼一聲,覺得這兩人膩膩歪歪的,非常的傷他的眼睛。
趙長淮跟杜陵只是邊說笑邊往前走,前頭正好一個亭子,幾株斑竹掩映著,幾個仆人正在里面煮茶,說是小姐們方才在這里喝茶。正好幾人也走累了,便進了亭子中,準備喝杯熱茶。
趙長寧拿了茶,給趙長旭先倒了杯茶,自己才倒了熱水。正是喝著,卻聽到前頭有孩說話的聲音。
“今日這白梅開得正好,剪些放在西次間最好了。”幾個孩被丫頭、婆子簇擁著走過來,為首的那個是二房的趙玉婉,手里抱了一簇梅枝,正同旁邊的說話。
那細聲說:“白梅寒,我是最喜歡的。”過了片刻又問,“媛姐兒,我聽說長房還有個兄弟,是你家的嫡長兄是吧?”
旁邊也是二房的嫡出小姐趙玉媛,說:“是啊,他不常出來走。你問他做什麼?”
趙玉婉就笑了笑:“若昀妹妹,我可是聽別人說,你對二哥哥長淮十分親近的。”
幾個孩聊起了私話,這邊的男孩聽到了有點尷尬,又不好避開,只當沒聽到吧。不過趙長松就看了趙長淮一眼,趙長淮卻是正襟危坐,他對什麼杜小姐李小姐的并沒有什麼興趣,對杜小姐對他有興趣這件事也不興趣。
趙長寧也聽到了,不過覺得不關的事,只是喝自己的茶。
幾個孩在亭子外停了下來,那杜若昀杜小姐懷抱手中的白梅,想起當初在正覺寺門口驚鴻一瞥,只見是個極其清雅出眾的白年,方才書房一見,對冷淡卻含蓄有禮。當時便心里小鹿撞了,只覺得世間怎會有如此清雅的公子,別男子和他一比,竟都是些頭小子了。
輕聲道:“我與趙二公子不過識而已,若說喜歡……”咬了咬,“我聽說趙大公子年十七,倒不知道他……如此出,是否婚配了。”
趙長寧聽到這里,噗的一聲,差點被茶水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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