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熾卻笑道：“朕早說過了，你再背叛朕，朕就不會放過你！你可還記得？”

“背叛……”趙長寧了口氣，看著這腥煉獄的戰場，被衛軍控制住的陳蠻，想到了突然派到邊的陳昭，想到了陳蠻突然的進職。然后，好像明白了什麼。能如此快地應變，他分明就是什麼都知道了，有備而來的！

朱明熾早就知道了的消息是假的。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他以為跟周承禮竄通一氣，所以將計就計。

那些他對自己的溫。背后不過都是他的懷疑和冷漠。

他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他！把也當了算計的一部分！

趙長寧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周承禮算計了，而朱明熾從來就沒有相信過。

還這麼著急趕來救他，生怕他會因為遭遇不測，生怕自己又害了他！結果他游刃有余，用箭指著！

“如果我說，你誤會了。我是當真不知道七叔的謀…你相信嗎？”輕聲問。

朱明熾淡淡道：“趙長寧，你要是真來救朕的，何必用炮火對著朕的軍隊。你是看到衛軍早被朕控制，所以為求自保嗎？”

趙長寧就笑了，竟然笑出了眼淚。覺得很好笑，不好笑嗎？

天道好回，報應不爽，當初要害他，他以為是要救他。現在是真的想救他了，他卻再也不信了！

哀莫大于心死。

一時竟然生出無所謂的，絕的勇氣。

那就這樣吧，就這樣還他吧。

“所以你是想殺了我嗎，既然覺得我背叛了你，那就殺了我吧！”趙長寧漠然地說，“反正很久前，我就該還給你這條命了。”

“朕怎麼會殺你呢。”朱明熾看著，語氣大概可以說是輕了。不過是要，毀了你罷了。

他如果能殺，早就殺了，還等得到今天！

他的弓箭下移，對準了的手。

廢了的手，折斷的羽翼。這樣，就再也不會有別的心思了。

什麼大理寺卿，什麼權勢，什麼前程。

狗屁！不過都是用來討好的東西罷了。

現在都不需要了！

朱明熾眼神銳利如冰，他應該廢了，這樣就乖巧了，再別想什麼背叛！但是看到的軀微微發抖，表慘白，這一箭，箭在弦上，卻遲遲無法出。他心口涌起一陣火焚一樣的痛楚。

他在心里斥責自己，究竟在猶豫什麼！廢了的手，看以后還能干什麼！

直到突然厲喊了一聲：“你殺啊！”

他本沒反應過來，不過是下意識地松手，但反應過來才知道太晚了！

利箭已經破空而出！

遠馬步聲突至，同時一聲嘶吼響起，“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