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槙會放棄皇位嗎?
一旦對皇位表現出了毫意圖,就不可能放棄。他恐怕立刻就會自立為王,不會給薛聞玉太多鞏固政權的機會,會立刻開始反攻。這些元瑾都知道。
兩姐弟正說到這里,外面就有人通傳,說是禮部尚書有事覲見皇上。
聞玉他先等著,才對元瑾說,“姐姐舟車勞頓,先去歇息。我已將慈寧宮收拾作為姐姐的住,其余問題,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做討論。”
聽到聞玉說將慈寧宮作為的住,抬起頭來看了聞玉一眼,但他的神平靜,又看不出什麼異常。
住在宮中更方便與聞玉討論政事,便也沒有推辭。
元瑾在慈寧宮中轉了一圈,其實陳設與當年是丹縣主的時候,一般無二。聞玉將原在侯府伺候的都指派了過來,另外加了十二個宮婢,十個太監服侍。他們在面前跪下,仍稱為二小姐。
元瑾靠著羅漢床上的迎枕,過朱紅的窗扇照進來的芒也朦朧了,看著對面擺放的一個豆釉細口梅瓶,想起這梅瓶還是當年親自選了,放在此的。一時間心中復雜萬千。
景全是,不過是人事全非。姑母,伺候的珍珠,這些人都消失了泡影。而這個悉的地方,唯余一人躺著。
元瑾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醒來之時,是聽到切切察察的說話聲,似乎是兩個人在相互指責。
“當初若是你說清楚了,我能這般對他嗎!如今他了皇帝,你說要怎麼對我!”
“我當時如何能跟你說清楚,就你那,恐怕沒幾天就給我宣揚出去了!”被指責的人也很不高興,“如今人家聞玉不計前嫌,已經封你做了個四品誥命夫人,你還怕什麼……”
元瑾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了眉心,有種被拉回俗世的覺。
對守在邊的寶結說:“去把父親母親請進來。”
寶結領命而去,不過片刻,就看到薛青山和崔氏先后進來,兩人的打扮又比之前還要富貴了,薛青山原是做了個正五品的郎中,如今竟換上了正三品的補子的服。他這做的才是比旁人容易千百倍,靠著兒子兒竟一路就這麼發達了。
崔氏扯著薛青山,坐在了元瑾的床邊。“我的乖,你現在可好?你被擄走的時候,我可是心急死了!”
“尚好,母親不必掛心。”元瑾又問,“方才你們二人在外面爭執什麼?”
說到這個,崔氏立刻扯了扯薛青山的袖,薛青山卻似乎有些不愿意說,直到崔氏瞪了他一眼,才開口道:“這不是,你弟弟給證實了皇室脈,又登基做了天子。你母親掛心……早年那些事,你弟弟還記著麼。”
元瑾聽到這里看向崔氏,崔氏立刻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在聞玉為世子之后,并沒有怕聞玉會對打擊報復。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聞玉了皇帝。那皇帝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人,是老天爺的兒子,崔氏本能地就害怕起來。
崔氏低聲道:“這卻也不能全怪我,若你爹當初能把這事說清楚。我哪里會這麼對他。當時我只當他是你爹在外頭與別的人生的,那我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薛青山卻道:“怎的又說來怪我,當時友人是之托,我怎能相告!再說你這也是歪理,便是外室的孩子,那就能苛待嗎?”
崔氏梗著脖子道:“當年老娘嫁你的時候,你連個舉人的功名都沒有,一個無依無靠的庶子,我家卻是那代有名的富戶。你那嫡母對你這般苛刻,連科考的銀子都不給你,若不是我家拿出銀子給你趕考,你現在連也沒得做!你還敢帶個懷孕的小妾回來,讓我幫你養別的人的兒子,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薛青山也登時紅了臉:“你怎麼在兒面前說這些。你這……你這無知婦人……那些往事,能隨便說嗎!”
元瑾卻在旁聽得笑出來,沒想到,原來崔氏和薛青山還有這麼一段,難怪平日薛青山這麼怕老婆。
他們二人也沖淡了元瑾的愁緒,道:“母親,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覺得你現在可還好?”
崔氏愣了一下道:“除了愁這件事,別的還好……”
“憑聞玉的子,若聞玉真的想對您做什麼,您怎麼會好好地站在這兒呢。”元瑾說。“您只管放心了,聞玉當初選后,您對他也不差,他早就不計較了。”
崔氏仍不能完全放下心,跟元瑾說:“我雖無事,但薛家里,你大伯和二伯看著你弟弟如此飛黃騰達,想來求見圣上做大。但不僅人沒見著,還被人趕出了京城。說自此不許他們京。你親祖母還因此跑到定國公府來,罵了你父親半個時辰,要追著他打。結果老太太裹的小腳,一時激就絆到了,腦門磕在臺階上,當場就磕出個口子,索人沒事……”
“就是老夫人當場憋不出,笑出了聲,讓老太太記恨上了,恐怕從此不會再來往了。”薛青山補充說。
元瑾也笑了笑,薛老太太之前討好老夫人,多半也有為了親兒子前程的緣故,眼下兒子前程被毀,自然就要斷了來往了。反正對薛老太太并無,對老夫人的還要深一些。元瑾正好問他們老夫人如何了。
“別的還好,就是這背叛靖王殿下的事,一開始不原諒圣上。”薛青山說,“還懷疑國公爺的事,是圣上做了手腳。后來圣上去給老夫人請罪解釋,最后差點下跪,老夫人才勉強諒解了他。眼下總歸是慢慢好了。”
知道他們這些人一切都好,元瑾就放心了。之前也是放心不下老夫人,怕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承不住。明日去看看老人家才是。
眼見著到了飯點,元瑾便讓寶結傳菜。
夫妻二人現在仍然住在定國公府,陪著老夫人。老夫人待他們好,如今國公爺不在了,他們便打算侍奉老夫人終。今日只是陪元瑾吃個飯就走。
元瑾一邊吃飯,一邊聽他們講錦玉進學的事,聽說他現在長高了,人也比以前孝順有禮。
等吃完飯,兩夫妻走了。元瑾才想去花園散步。
夕金的余暉灑滿花園。
元瑾緩緩走著,這花園已經被清理過了,現下沒有嬪妃住著,只有先帝的幾個太妃還在。淑太后則在朱楠病沒后不久,也跟著病去了。至于究竟是不是因為病去的,也沒有人關心。的兒子一個死了,另一個活著,恐怕也是與斷絕關系,老死不相往來了。
元瑾站在浮碧亭外,看著夕下的皇宮,金琉璃瓦上的輝,將這世界浸染的格外溫,直到聽到后面的腳步聲,元瑾才轉過頭看。
一個長相明麗,眉宇間卻又帶著幾分英氣的正走到后,的眼眸深得像兩汪泉水,定定地打量著。
元瑾笑了笑,輕輕喊的名字:“靈珊,你來了。”
蕭靈珊卻看著很久,才微抿說:“五叔公跟我說了……說你就是……”的眼眶驀地紅了,“……是真的麼?”
元瑾則笑著說:“我記得你十歲的時候,我曾帶你在慈寧宮的那株梨花樹下,埋下一壇子酒,約定來年挖出來喝。你來年挖出來喝了麼?”
蕭靈珊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撲進懷里抱著,大哭了起來。從小就跟元瑾最親,也是元瑾帶在邊養著。這件同元瑾做的私事,只有一個人知道。
是,真的是姑姑!
“我以為……姑姑……我以為你死了……”哭得不過氣來,“我還想,把那些人殺了給你報仇……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什麼都不會……”
元瑾輕輕著的頭發,哄:“沒事,姑姑都知道。”
靈珊哭得跪到地上,元瑾便也半跪在地,任摟著自己。
而薛聞玉正站在不遠,看著這邊的景。
他理完了國事,準備去慈寧宮找姐姐共進晚膳,宮人說元瑾到了花園散步。他趕過來,便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那人是誰?”他問邊的太監劉松。
劉松道:“回陛下,那是蕭大人的侄孫,原來蕭氏一門的脈,養在宮中太妃的邊。”
薛聞玉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劉松看著他的側臉,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圣上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寒意。這讓劉松揣不。
他只知道一點,這位新圣上,絕對是個極其不好伺候的人。他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神應付他。
想起今天這位新回宮的二小姐,據說是圣上在民間的姐姐,曾嫁給靖王。圣上十分看重,不僅讓人辟了慈寧宮給住,還早早地讓膳房準備了吃的菜,那應該是沒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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