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應了一聲,將自己的頭發束,然而才問:“王爺還記得,之前他們說的案發時間嗎?”
他毫不遲疑,說:“正月十七,二月二十一,三月十九。”
“今日是四月十六。也就是說,如果時間差不多的話,應該是到兇手快要手的時候了。”改用手指在車壁上緩慢地畫著那幾個數字,若有所思,“十天,兇手該有靜。”
“憑著這幾個數字,你能在京城上百萬的人中找出兇手麼?”
“不能。”停下比劃的手勢,若有所思,“在不知道兇手特征和機的時候,要在茫茫人海中抓捕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李舒白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所以,你沒有把握?”
黃梓瑕的手指又開始下意識地在車壁畫著,口中自言自語:“正月十七,死者老更夫,兇手留言:凈;二月二十一,中年鐵匠,兇手留言:樂;三月十九,死者四歲小孩,兇手留言:我……”
“四方案,第一樁,京城正北,第二樁,京城正南,第三樁,城西偏南。”李舒白又隨口說道。
黃梓瑕若有所思:“按理,如果真是面向四方的話,應該是盡量尋找正北、正南、正西的方位,但第三樁卻是在城西偏北,未免有點奇怪。”
“或許是正西方位沒有他的目標,或許是為了更方便地避人眼目下手?”
“嗯,目前看來,一切皆有可能,但還不知道確切原因。”黃梓瑕說著,又掐著指頭在那里回憶:“第一個死者為老人,第二個死者為壯年鐵匠,第三個死者為孩。”
李舒白靠在錦墊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才徐徐說:“此事我曾問過刑部的推丞。其他兩個老弱也就罷了,或許是死者要尋找一個最沒有抵抗能力的對象下手,但第三個孩,讓我覺得最為奇怪——因為,那是一個已經凍得奄奄一息的四歲孩子,被父母拋棄在路邊,過路人發現送來后,已經難以救治。就算兇手不下手,估計這個孩子也活不過那一夜了,然而這個兇手卻偏偏潛善堂,殺死了那個孩子,這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嗯,這確實是奇怪的一點。一個本就已經瀕死的孩子,有什麼必要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潛進善堂去非要殺一個臨死的孩子呢?”黃梓瑕皺起眉,手指又開始無意識地在車壁上劃著“常樂我凈”四個字。
李舒白看著隨手涂畫的樣子,只微微皺眉,他把目轉向外面約簾而來的山水影跡,聲音依然平靜無波:“關于此案,就這麼點線索,若你要在十天破這個案子的話,關鍵在哪里?”
“既然找不到前幾次的線索和證,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預測他下一次手的時間和地點,以及目標。”黃梓瑕頭也不抬,只著自己的手指,慢慢地掐算著。
“我也這樣想。所以,若你有把握的話,我可以給你幾天時間,和京城的捕快一起去調查此案——不過,你需要管好自己的頭發,不能再讓別人發現你是個子。”
“不需要。”黃梓瑕抬手輕輕了自己頭上的簪子,轉過臉看著他,神雖然依舊凝重,但的雙已經微微揚起,出自信而從容的一種弧度,“我已經知道兇手作案的依憑和原因,若我設想不錯的話,兇手只要敢出現,我就能找出他將會出現的地方。”
李舒白看有竹的模樣,微微一怔:“你已經有把握?”
“對,只需要王爺給我一本黃歷。”窗外輕風徐來,緩緩從簾外進,徐徐轉的日照進來,正籠罩在黃梓瑕的上,照得一明奪目,那雙如同清一般明凈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的李舒白,毫無猶疑。
李舒白一時恍惚,須臾才說:“好,那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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