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鴟鸮。”李舒白若有所思道,“真是不祥。”
鴟鸮就是貓頭鷹,古人稱貓頭鷹在窗外夜鳴時,是在數人的眉,數清了就要帶走人命。而生孩子又俗謂是棺材背上翻跟斗,所以聽到這鳥之后,屋人都頓時跳了起來,一位老婦人立即從廚房里跑出來,大喊:“我先去給媳婦把眉蓋上,他爹,你趕來燒水!”
公公趕到廚房去了,老婦人給媳婦蓋好了眉,聽到窗外的貓頭鷹又在咕咕地了兩聲。趕抄起旁邊的晾桿,跑到院子里去,朝著石榴樹打,想要將貓頭鷹趕走。
而就在出門的一剎那,那人已經繞到了屋后。
黃梓瑕跳了起來,然而李舒白比更快,一邊拉起的手,飛躍過芍藥叢,黃梓瑕只覺得耳邊風聲驟,幾步起落已經到了屋后,那個黑影已經閃進了后門。
李舒白一腳踹開門,將黃梓瑕推了進去,他自己竟然不進去。
黃梓瑕看見兇手的一把匕首正高高舉起,要朝著孕婦肚子刺下。大驚之下,又被李舒白推著,幾步踉蹌,頓時重重摔了過去,肩膀撞在那個兇手的側腹上,將他狠狠撞到了一邊。
那兇手見形跡敗,抓著匕首企圖奪路而逃。黃梓瑕趴在地上,無法阻攔他,只能立即抓起旁邊的花架,掃向那個兇手的腳。
花架上的花盆落地,砰的一聲巨響,隨即那個兇手被絆倒,摔在地上一個啃泥。還沒等他站起來,黃梓瑕已經爬起來,狠狠一腳踹在他的手腕關節上,兇手吃痛,手中的匕首頓時拿不住,被黃梓瑕一把抓過,然后頂在他的后腰:“別!”
而李舒白則一直站在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直到制服了那個兇手,才說:“不錯,手利落,就是沒什麼章法。”
黃梓瑕都無語了:“你不會進來幫我一下?”都在這生死關頭了,他居然還在旁邊袖手旁觀,在月下連發都沒一下,渾沐浴著明月華,飄飄仙。
“里面有人要生孩子,我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進去?”他一句話就把的聲音堵了回去,徑自悠閑地抬頭看著天空的月亮,“現在孕婦的況怎麼樣?”
黃梓瑕還沒說話,孩子的哭聲已經響徹了整個房間,院子中聽到這邊混聲音的婆婆終于巍巍地跑過來了,看見原本只有媳婦一個人的房間里,現在有小書一個,被書用匕首指著的黑人一個,虛弱的兒媳婦一個,兒媳婦床上蠕哭鬧的小孩子一個,后門外還有站著看月亮的男人一個,再加上剛剛摔破的花盆一個,砸得稀爛的花架一個,頓時讓傻了眼,驚懼非常:“哎喲我的天,這怎麼……怎麼回事?”
旁邊的鄰居們聽到孩子的哭聲,已經紛紛開窗詢問,而公公也端著熱水到了門口。一片嘈雜聲中,黃梓瑕只能無奈地抬頭對著他們出一個笑容,說:“抱歉啊,我們是來抓強盜的。”
公公婆婆看看手中的匕首,再對一眼,往后對著外面大喊:“來人啊,救命啊,有強盜來殺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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