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實見神不定,便慢條斯理道:“對于夔王來說,此事著實好壞參半。你以為呢?”
黃梓瑕點頭,說道:“是。是好是壞,只在當今一念之間。”
若皇帝借夔王之力平各鎮節度使,則李舒白即使負如今的滔天罪責,恢復往日威勢也是指日可待。
可皇帝若因此覺得夔王坐擁各鎮軍馬,怕太子年,皇叔勢大,則很有可能先為新帝解決掉皇位的最大威脅。那麼,李舒白不但不能回復昔日榮,就連命怕也堪憂。
黃梓瑕只覺得心口一陣收,連氣息都有些不穩:“公公耳目聰明,又是圣上最信得過的人,不知您可知道圣上的確切意思?”
“從來君心難測,何況我區區一介宦奴婢?”王宗實嘲諷地一扯角,又說,“不過也就這幾日了,陛下定會有個決斷的,你只需記得在此靜心等候便可。”
“是。”低聲應了。
王宗實還想說什麼,外間忽然傳來腳步聲,輕快的起落,是年蹦跳的輕快步伐。那嗑瓜子的年敲了敲門,然后推門進來,跑到王宗實的邊,附耳低聲說了兩句什麼。
王宗實抬眼皮看了黃梓瑕一眼,然后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低聲問:“這麼快?”
那年點了一下頭。
王宗實轉頭看向黃梓瑕,說道:“走吧,帶你去看一場戲。”
黃梓瑕不明就里,下意識問:“看戲?”
“對,一場……讓你預想不到的戲,看了之后,你肯定心更加抑郁,緒更加低落——但你一定不會不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