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息,彼此都聽得清清楚楚。翻涌,像浪頭一樣打過來,拍得人頭暈目眩。音樓腦子里一片空白,忘了他的份,也忘了他的殘缺。這麼善于捕捉的獵手,比任何男人都來得可怕。攥住衫子的下擺,心里慌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他越靠越攏,與的距離不過三指遠,就在以為他要親的時候,突然聽見他說:“娘娘抿一抿吧,這樣能均勻些兒。”
說話的當口他撤回了子,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單留銅鏡前一個呆呆的人,滿臉呆呆的表。
音樓覺得自己要死了,這是睜著兩眼做了場白日夢麼?躬下腰背,把臉偎在臂彎里,才發覺出了一汗,蓬蓬的熱氣從領口蒸騰而上,烘得面紅耳赤,沒了計較。
所幸他轉開沒再看,悠著步子踱到八卦窗下,隨手撿起兒有一搭沒一搭地逗那籠中的畫眉鳥。其實逗也逗得沒章程,他知道自己并不比好多,這是犯了大忌的,莫名其妙起了小心思,難道是瘋了不!
檐頭鐵馬叮咚,廊下簾子卷起半邊,幾只大燕子忙于筑巢,銜了新泥從外面飛回來,兩翅扇,發出撲棱棱的聲響。
太漸漸西沉了,半邊臉兒掛在墻上。他終于回過頭來,還倚著妝臺,面上倒是淡淡的,也許緩過來了,不見有異。他走過去,取巾櫛要來給拭發,先他一步站起來,接過巾櫛退讓開道:“多謝廠臣,勞煩廠臣半日,罪過大了。請廠臣自去歇息,我這里有人料理的。”說完了揚聲彤云,幾個婢魚貫都進來了,也不去管他,自顧自去拉西邊的竹簾,自己坐到余暉里梳理頭發去了。
肖鐸知道是生氣了,八認定他又在捉弄,心里不定怎麼恨他呢!他無可奈何,有時真真假假,自己也混淆起來。這麼下去好像要出事,他扶額嘆息,正苦惱該怎麼料理,院門上曹春盎腳下生風碎步進來,到廊廡底下垂手回稟:“干爹,宮里傳消息出來,萬歲爺起駕了,正往咱們這兒來呢!這回沒坐轎子,自個兒帶著幾個侍衛騎馬來的,估著兩盞茶工夫就到了。”
這頭說話那頭也聽見了,著急換裳綰發,忙得飛狗跳。
接下來怎麼樣,事也不那麼容易控制。他收回視線邁出門去,抖了抖曳撒道:“齊人,上大門上準備迎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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