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等你一道回去,由你舉薦著晉位麼?廠臣,我沒想晉位,甚至著皇上記不起我來,你知道為什麼?”目灼灼,可惜他到底沒敢同對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如果進宮在所難免,我也不指萬千榮寵集一。你要是為我好……我不求你別的,只求你想法子讓我偏安一隅,不要有人來打攪我,我就對你恩戴德了。”
等同于自我流放麼?他握了大袖下的十指,隔了很久才低語:“我何嘗愿意讓你進宮,你以為我是個冷無的人……或許對別人是,可是對你,我自問盡了心力。”
音樓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怔怔看了他半天,恍惚升起一希來,只是信不真。仔細看他,看他落寞的眼神,看他眉心的憂慮,試探道:“我要的不是你盡心,你懂麼?你不想讓我進宮,為什麼不試著留住我?你焉知我不愿意呢?我已經沒有家了,只要你收留我,我去求皇上放了我。我不會提你半個字的,只說是我自己的意思,好不好?”
這件事什麼時候到他們自己做決定?皇帝等了那麼久,從把放下房梁開始,到后來的帝陵、提督府、下江南,平心靜氣等了好幾個月。眼看著要有收了,結果又去哀告,說臨時改了主意,不愿意進宮了。一個九五至尊,哪里來這樣的好兒?肖鐸考慮得多,雖覺得音樓意氣用事了點兒,但是的這番表態卻讓他寵若驚。他自然心,自然不得點頭應承,可是他有顧慮,東廠正值多事之秋,他要是站得穩腳則平安無事,若是有半點閃失讓人抓住小辮子,絕不是丟罷權這樣簡單,累及家命甚至死無全尸,不過朝夕之間罷了。
可是這樣迫切地看著他,他只覺心底某一劇烈牽痛起來,頹然站在那里,一時不知怎樣應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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