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好幾年沒在修真界出現，但是忘通覺得自己搶紅包的手氣，還是一樣的差。

“指定法八折優惠單。”

“特價法減價券。”

忘通拆開錦囊，看著上面帶著霄門法印的優惠單券，悲從心來，優惠單確實很好，可是他本買不起霄門的東西。

隨隨便便一件法，都要幾百上千靈石，別說八折，就算是一折，他也只會心如刀絞。扭頭看兩個徒弟，一個里面裝著五十靈石兌換券，一個里面是八十靈石兌換券，這可比所謂的打折券優惠券實惠多了，只可惜像霄門這種詐的大門派，是不可能發太多兌換券的。

忘通把優惠單塞回錦囊，努力讓自己不要出嫉妒的緒。修真一途，實力很重要，運道雖是玄之又玄的東西，但誰都想自己都有好運氣。

當年收下這兩個徒弟時，他還嫌棄這兩孩子骨普通，哪知道這兩個孩子運道格外好，修煉的速度并不比門那些天之驕子差，以至于門其他人都說，他這輩子的運氣都用在收了兩個好運氣的徒弟上了。

好在這兩個徒弟孝順，常常在他手頭比較的時候，站出來為他排憂解難。這麼一想，忘通心里又高興了，徒弟的就是他的嘛，燉爛了還在鍋里。

“師父。”的聲響起，披著頭發的小姑娘抱著一堆錦囊，圓圓的臉皺了包子，“我快拿不了了。”

“放這里面。”潭找出一個布兜，讓箜篌把錦囊扔進去，然后牽著的手道：“小師妹運氣真好，我們回客棧慢慢拆。”

“嗯。”箜篌點頭，對這些錦囊十分好奇，“這些錦囊可以換很多錢嗎？”

潭想說，這其實是霄門為了出售自家法丹藥等的宣傳手段，不過面對小師妹期待的眼神，他昧著良心點頭道：“嗯，可以。小師妹運氣真好，我們都不能撿到這麼多紅封。”

小孩子嘛，大人就是要多多夸獎。

箜篌聽到潭的話很高興，剛來修真界就能搶到這麼多有用的紅封，師父與師兄們一定會更加喜歡了。

到了客棧，對客棧的新奇勁頭過去以后，箜篌便端端正正的在椅子上坐好，對忘通等三人道：“雖然你們沒有搶到太多錦囊，但是不要難過，等下我拆到好東西，就跟你們分。”

忘通捧著茶杯默默喝茶，坑人的商霄門，要讓他小徒弟白高興一場了。

“真的？”潭配合的出驚喜表，“那真是太好了。”

“嗯。”箜篌重重點頭，“我說話算話。”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說分就分，絕對不會反悔。

立下莊重的承諾，箜篌開始拆錦囊，拆到一半，抬頭看潭：“二師兄，我拆你來看，好不好？”

“好。”潭很有興趣陪小師妹玩拆紅封的游戲。

“十靈石兌換券。”

“二十靈石兌換券。”

忘通抬起眼皮看二徒弟，看來他不在修真界的這些年，二徒弟攢下了不私房，能拿這麼多靈石出來哄小孩子。

“一、一百靈石兌換券。”潭拿起桌上的茶杯，潤了潤嗓子。

這下連易都開始對潭側目，小師妹還有一堆錦囊沒拆，師弟這是打算為了哄師妹展一笑，大掏腰包？

“法兌換券。”

忘通忍不住拉了拉二徒弟的袖子，用傳音道：“小二，霄門法很貴的，箜篌還小，正是長高的年齡，穿這麼好的服，是不是有些奢侈？”

“師父……”潭把各種兌換券推到忘通面前，神十分微妙，“小師妹，真的中了。”

看著一張張靈石兌換券，潭懷疑地盯著忘通：“師父，你是不是發現小師妹運道好，才把從凡塵界拐騙來的？”

“胡說八道，為師是那樣的人？”忘通笑瞇瞇的了桌上的靈石兌換券。

潭：……

那確實像的。

翻完所有錦囊，忘通師徒三人替箜篌算了一下，大概能兌換將近五百靈石，還有張至價值五百靈石的法兌換券，這真算得上天降橫財了。

忘通更加心酸了，沒想到小徒弟剛到修真界不到兩個時辰，都比他有錢了，他這個師父還有什麼尊嚴可言？

“對了。”箜篌了袖子，掏出一個金錦囊，“這也是剛才接到的，有什麼用嗎？”

盯著這個金錦囊，忘通終于無法抑制自己的嫉妒之。

金錦囊，霄門每年除夕只發一個的金錦囊，今年的這個竟然就在他徒弟手上？

沉默許久，忘通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師父？”箜篌正在跟兩個師兄分靈石兌換券，被忘通這個作嚇了一大跳，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忘通。

“明天回去，為師就去五行堂登記，給你辦拜師大典。”忘通道，“越快越好。”

箜篌連連點頭：“好呀好呀。”

說完后，把靈石兌換券推到忘通面前：“師父，這是你的。”

一百五十靈石。

忘通看著靈石兌換券，再看看面前笑得一派天真的小姑娘，笑著了的頭：“你收著吧，小姑娘上，怎麼能沒零花錢。”

箜篌不解：“可是我說好分給你的。”

“傻孩子，你送給為師的，為師收到了。這些……”忘通努力讓自己的眼神從靈石兌換券上移開，“這些就當是師父的心意，長者賜不可辭，明白嗎？”

箜篌想了想，弄明白了這段“你給我，我又給你”的因果關系：“謝謝師父，你真好。”

忘通無奈地的頭，這孩子怎麼傻乎乎的，若他是個心不正的修士，這孩子一輩子恐怕都要被毀了。

唉，他以后還是多心一點吧。

深夜，躺在陌生的雕花床上，箜篌有些睡不著，從枕頭下出金錦囊，里面裝著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石，握在手里十分舒服，全輕飄飄的，像是躺在羽上。師父說，這是助人疏經活脈的石頭，佩戴在上，對修煉有益。

修煉是什麼呢？

像修仙話本里的主角一樣，盤坐著悟八荒六合的靈氣與五行嗎？這麼想著，從床上爬起來，盤坐了一會，靈氣沒有到，只到了冷，還有也很麻。

悻悻地躺回被窩里，箜篌又擔心起來，萬一沒有修煉天分怎麼辦，師父跟師兄會不會把送回皇宮里？

可是……

了讓覺得十分舒適的石頭，寧可待在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修真界，也不想回到那座金碧輝煌的皇宮中。

那里面沒有人喜歡，也沒有人在意。

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很久，箜篌終于沉沉睡去。做了一個夢，夢到景洪帝帶著大軍沖進了皇宮，獨自在長長的巷子里奔跑，跑了很久很久，都沒有找到出口。

廝殺聲就在后，不停的跑，不停的跑，終于看到了一扇門。這扇門大開，門后是潔白的云彩，還有飛舞鳴唱的鳥雀，以及無盡的自由。

“小師妹。”

箜篌睜開眼，怔怔地看著紗帳。

“小師妹，我進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潭才捧著一套服走進來。見箜篌還躺在床上，笑著道：“還在賴床呢，我請了個婆子來給你梳頭，會自己穿服嗎？”

“二師兄。”箜篌眨著眼睛點頭，“我會自己穿。”

“那我先出去，你不用急。”潭把服放下，走出屋子掩上門后，才對等在外面的易道，“小丫頭已經醒了，你怎麼知道小師妹不會自己梳頭？”

“就是幫著師父功渡劫的皇族公主。”易把潭帶到自己房間，“在宮里過得雖然可能不太好，但梳頭發這種事，應該不會讓做，也不會做。”若是會自己扎頭發，昨天晚上就不會任由頭發披整整一晚。

“那回了師門怎麼辦？”潭連連搖頭，“我可不會給小姑娘梳頭。”

易盯著潭看了半晌，才繃著臉道：“我也不會。”

師兄弟二人面面相覷，萬萬沒想到，養小師妹第一個難題，就是梳頭發。

箜篌從床上起來，換上二師兄拿來的服。服上有絨絨的領邊，箜篌穿上以后，就像是剛化形的狐貍，即便是不喜歡小孩的人見了，也要夸一聲可。

梳頭發的婦人見到箜篌以后，對夸了又夸，在的包包頭上面，綁了兩個絨絨的小球，這下更像狐妖了。

忘通師徒看到換好服的箜篌，三個大男人終于明白，為什麼門派里，有些同門喜歡炫耀自己的孩子或是小徒弟了。

“外面下雪了。”易走到箜篌面前，“為兄牽著你走。”

箜篌把乎乎的小手遞到易手里，易臉上出一個滿足的微笑：“走，師兄帶你去買東西。”

忘通：……

徒兒，半個時辰前，為師想多買幾套服，你說的可是上沒有帶夠靈石。

這個不孝弟子！

給小的可生送東西，是很多年人無法控制的生本能。易給小師妹買了好幾套絨絨的冬，才祭出飛劍，對被他忘許久忘通道：“師父，我們回去？”

忘通抖了抖上新換上的華服，繃著臉維持著高人姿態：“嗯。”

他要讓整個門派都知道，他忘通又風風回來了，而且還直接越過元嬰期，為了出竅期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