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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擾飛升》 第97章 不生氣

有資質又能吃苦的修士,修行至金丹期,是百里挑一的難事。可想從金丹期進元嬰期,那就是萬分之一,甚至是十萬分之一的幾率。

除開那些靠著丹藥堆砌而的偽元嬰,整個凌憂界,修為至元嬰境界的修士,數量十分有限。易能夠在差一點才滿三百歲的年齡里修得元嬰,不僅是云華門的喜事,也是整個凌憂界的好事。

唯有高修為的年輕修士越來越多,整個修真界才能看到更多的希

進城以后,林斛找了一家最好的客棧停下。三人走進客棧,就聽到一些修士正在高談闊論。

“云華門近幾年真不知了什麼好運,先是收了一個五靈天才弟子,又出了一個三百歲不到的元嬰弟子。其他門派這麼多年屹立不倒,靠的是拼,只有他們云華門靠的是運。”

有人笑著附和,也有人覺得這話說得過了:“云華門這些年來,何曾過厲害的人?不說已經仙逝的長輩,只說秋霜、谷雨、暑九三位長老,放眼整個凌憂界,誰敢不給他們面?就連他們的門主以及棲月峰的峰主都是出竅期的修為。一個人修為高,靠的是運,這麼多人難道還是運氣?”

“這話說得有道理,只有你們才會覺得云華門弟子懶散好欺負。你們好好回憶一下,十大宗門的弟子,有幾個在外面說過云華門一句不是?咱們這些小宗門,遇到大事只會看熱鬧,那些大宗門弟子看事可比我們看得明白,他們對云華門的態度,就足以證明一切。”

能夠排十大宗門的宗派,有哪個是簡單的?不能因為云華門的弟子行事與其他大宗門弟子不同,平日也不在意別人說了什麼,就當真以為人家實力最弱。行事偶爾掉鏈子,還能傳承上千年的門派,才是最可怕的。

“云華門最厲害的地方在于他們上下齊心,不過這事兒過后,平靜恐怕要被打破了。”一個清須修士搖頭晃腦,出高深莫測的表

“此話從何說起?”

“一看就是胡說八道。”

等大家七八舌說得差不多了,清須修士才笑瞇瞇道:“據傳當年云華門的門主之位,差一點就傳給棲月峰的峰主忘通。但后來不知為何,門主的位置卻被珩彥奪了去。這些年他們師兄弟雖然看似平靜無波,但是忘通的大弟子已是元嬰修為,珩彥的大弟子,也就是云華門掌派大弟子勿川的修為,卻未修至元嬰境界。二人日后相,會不會尷尬?還有那個五靈弟子,好像也是拜了棲月峰。出盡風頭的弟子,全都是忘通的弟子,又豈能不發生矛盾?”

眾人聽了這話,深以為然。宗門之間,宗主的弟子與峰主的弟子之間,多多會一爭長短。更何況勿川還是掌派大師兄,修為還比不上分峰的弟子,就算他暫時沒有別的心思,待下面的弟子閑言碎語說多了,也難免生出幾分郁郁之意。

箜篌三人訂好了房間,在樓下大廳的桌邊坐下,點了幾道熱菜熱湯。聽著這些熱心道友分析著云華門未來的局勢,箜篌覺得有些新奇。

當年門主之位,是差點就要傳給師父,可是師父死活不愿意,其他師伯師叔也找出各種理由推辭,珩彥師伯因為排行最長,實在推無可推,才不得不掌管整個宗門。

至于勿川大師兄會不會因為易大師兄結嬰而心生妒忌……

箜篌回憶起筑基功后,勿川大師兄看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寶藏。潛意識告訴,勿川大師兄不僅不會嫉妒,恐怕還會克制不住威穩重的模樣,躲在屋子里笑。

“不用把他人的話放在心上。”桓宗見箜篌發呆,以為介意其他人的話,“十大宗門的事,是很多修士茶余飯后的談資,其他人即便聽到了,也不會當真。”

“倒不是因為這個。”箜篌搖頭,“我就是有些好奇,在這些人眼里,我們云華門究竟有多不靠譜。”

桓宗:“……”

林斛:“……”

一言難盡,僅憑三言兩語是說不完的。

“哈,我看你就是混小宗門的命,大宗門的心。說這麼多,收到易老祖結嬰大典的邀請函了麼?”

其他人聞言哄笑起來。

“活了近三百歲,才結嬰有什麼了不起。”被眾人嘲笑的清須修士面上有些過不去,“琉宗的仲璽真人不過比他大上些許,已是分神期修為。跟仲璽真人相比,這位易老祖可差得遠了。”

“可不是麼。”角落里一個眼角上挑,細眉紅修道,“放眼整個修真界,誰能比得過仲璽真人?十幾歲筑基,三十歲金丹,一百歲元嬰,兩百歲出竅,三百歲分神。這樣厲害的男修,就算讓奴家做他的妾侍也使得。只可惜這些劍修一個比一個無,再漂亮的人在他們眼里,都不如他們手中的劍。”

“快別癡心妄想了,你們歡樂門的人,別說給十大宗門弟子做妾做面首,就算能讓人家睡上一晚,便是你們福氣了。”

被人這麼說,修也不生氣,他們宗門本就講究你我愿,男歡之事。合,乃是極為正常的事,從不覺得這是可恥的事。抬頭笑罵道:“便是睡不到他們,我們也看不上你。”

“仙子瞧瞧我,可配得上給你暖床?”

酒足飯飽后,人多時湊在一塊兒,若是扯上葷話,就像是竹筒倒豆子,停不下來了。

“別聽。”桓宗出手,捂住箜篌的兩耳:“不是正經話。”

桓宗的手溫暖寬大,把箜篌整個臉都快蒙住了,茫然的睜大眼,只看到桓宗的,卻不知道他說什麼,的聽被桓宗封印住了?

【我們上去吃飯。】

桓宗用傳音對箜篌道:【這里人太多,烏煙瘴氣。】

箜篌點頭,十分練的把手遞給了桓宗,被桓宗握在了掌心。

有人注意到這一幕,笑哈哈道:“你們快別說了,這位公子都被得帶他的小人躲屋子里去了。”

“我們講得說得,他們還聽不得了。”

“說不定人家是被我們講得火氣高漲,回房去……”

說這話的人,一句話還未說完,整個人就被一靈氣拍到了墻上。

桓宗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開玩笑開得失了分寸的修士,神冷漠如寒潭。

其他人被他這個舉嚇得噤若寒蟬,趴在墻上的人并沒有重傷,只是磕斷了門牙,又摔破了,滿。他用袖子抹了一把邊的,才從開玩笑的興中清醒過來。

人們聚在一塊七八舌時,很容易到氣氛的影響,變得比平時膽大,做出某些不計后果的事出來。

這人磕斷了一顆牙齒,才驚覺自己剛剛從鬼門關溜了一圈。

能在揮手間把他掀到墻上的人,也能在眨眼間殺了他。他該慶幸,這個神冷漠的男修不是嗜殺之人,不然此刻他已經沒機會從地上爬起來了。

“仙長息怒。”修士反應過來,缺了一顆牙齒,讓他說話有些風,“小的一時忘形,再不敢胡言語了。”

桓宗冷冷收回視線,轉頭見箜篌正看著自己,眼底多了幾分暖意。

“桓宗,耳朵聽不見有些難。”箜篌耳朵,眨著眼睛看他,希他把法解除。

桓宗轉看了眼眾人,眾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利刃出鞘。

看到眾人的反應,桓宗收回目手在箜篌的耳尖點了點,箜篌聽力瞬間恢復,回頭看向摔斷牙齒的修士:“桓宗,他剛才說什麼?”

“他剛才出言辱罵我們。”桓宗語氣平靜道,“不過他現在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敢再罵人了。”

“罵人不好,人多的場合,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箜篌想,這人罵的臟話一定很難聽,不然以桓宗的格,不會對這種煉氣期的修士手。

“是……”修士這是斷了牙齒活吞,“仙子所言甚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箜篌點頭,抓住桓宗的袖子搖了搖:“桓宗,我們回房間。”

修士捂著暗罵,都手牽手一起回房間了,還不讓人說,分明就是故作清高。

“我真是好多年沒有見過如此好看的男人了。”歡樂門的修抬頭看清桓宗的臉,忍不住角,“若是這樣的男人愿意陪我一夜,我真是連心肝兒都舍得掏給他看。”

箜篌腳下一頓,轉頭看向說話的修。

細眉,丹吊角眼,薄,雖不能得讓人失魂落魄,但別有一番風味。皺了皺眉,又回頭看了看桓宗,拉著他大步往樓上走。

“郎君,可愿意與奴家一起探討天地?奴家愿以上品法為贈。”歡樂門修站起,語氣沙啞中帶著幾分魅,“以往都是男人捧著東西求我陪他,但是為了你,我愿意改變原則。”

男人喜歡好看的人,人也喜歡好看的男人。修想,遇到如此極品的男人,能多看上幾眼,也是好的。

其他男修聞言,對桓宗充滿了嫉妒,卻不敢開口。他們怕自己的牙齒,也被對方抬手摔斷。

歡樂門的功法,講究調和,不僅對他們自己有益,對與他們同樂的人,也有不。 他們還有個行事原則,那就是不能已經舉辦過結道大典的男。若有違反此規的弟子,就廢除功法,逐出師門。

所以盡管歡樂門在男之事上十分不羈,也沒有人覺得他們就是邪魔歪道。

“做人還是要講原則。”箜篌想也不想,轉頭看向修,繃著臉道,“沒有規矩,不方圓。”

修笑:“為了好看的男人,原則這種東西,不要也沒有關系。”向桓宗拋了一個眼,“郎君,你可看出我對你的一片心意?”

箜篌深深一口氣,提醒自己,這是個人,是個風韻十足的人,不生氣。

桓宗握住箜篌的手,神淡淡,對修的話毫無反應,仿佛修從頭到尾都沒有存在過。

修:“……”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個人唱獨角戲,太尷尬了。

劍修果然如傳言般寡淡無趣,白瞎了一張好臉。

略一挑眉,看到到桓宗與箜篌握在一起的手,瞬間從中驚醒。剛才只想到到這個男人有多味,竟是忘了這一茬,差點犯了宗門大忌。

修趕朝箜篌行禮,恢復正經的語氣:“對不住,方才一時忘形,行事無狀,犯下了錯誤。多有得罪,請姑娘見諒。”

方才見這位姑娘年歲不大,以為是劍修的師妹,其他人起哄笑鬧時,便沒有參與。現在在看,就發現了其中種種不對。

哪有師兄妹手牽手走路的?

還有那個劍修,他確實沒有注意到,因為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個小姑娘上了。

箜篌沒料到修說改口就改口,心十分復雜,調戲了桓宗,卻向道歉,這里面是不是有哪里存在問題?

“方才沒有注意到二位是人,是在下不對。”

“啊?”箜篌茫然的瞪大眼睛。

人?

與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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