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那便好。”
延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他不明白這位為何特意問起凡塵界,聽到百姓日子過得不錯時,還出微笑。
他仔細打量著,莫名覺得對方有些眼,似乎在何見過。正開口問,他聽到空中傳來一聲鶴鳴。
“箜篌。”仙鶴背上站著一個白勝雪的男人,延壽仰頭看向男人,若是世間有仙人,最好看也莫過于此了。
男人看到他,朝他微微頷首。
延壽忙拱手行禮。
“你不是在觀看席上看弟子之間的比賽?”從石頭上爬起來,出雙臂張開。
注意到這個作,延壽有些不解,這是何意?
下一刻,他就見男人從仙鶴背上飛下,攔腰抱起:“越發懶散了。”
“還不都是你慣得。”手拉男人的耳朵,“慣壞了就要負責,知不知道,我的仲璽真人?”
仲璽真人……箜篌真人?!
延壽瞪大眼睛,見仲璽真人已經抱著箜篌真人飛離開,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得見傳聞中的真人,延壽才知道自己與二人差別有多大。
當天晚上,他回到別院向師父請罪,哪知道師父并沒有怪罪他,說那個贏了他的云華門弟子,仗著有仲璽真人指導他劍法,才能贏了他,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延壽終于可以肯定,師父對箜篌仙子雖然頗為欣賞,但這并不妨礙他對云華門的討厭。
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可真復雜。
那天晚上,延壽做了一個夢,夢到他還是六歲的小孩子,那是他離開凡塵界的最后一夜。父親眼眶泛著紅,牽著他的手來到祠堂,讓他給列祖列宗磕頭行禮。
祠堂正中間,掛著一幅飛天仙的畫,畫紙已經泛黃,不知修補過多次。
“父親,畫上的人是誰?”
“那是老祖宗的救命恩人。”父親看著畫上的人,神有些茫然,“族譜上說,一百多年前,大半國土遭遇疫病之災。我們家的祖先帶著年的妹妹命懸一線,是這位仙人的出現,才救了我們的祖先,還有天下百姓。”
“就是仙廟中的仙子嗎?”他問。
“或許是吧。”父親半蹲在他面前,“延壽,此去一別,你我父子恐永不能再相見。為父只盼你病魔盡消,安平一世。”
“父親……”
延壽睜開眼,看著頭頂的繡花帳,他終于想起,是在何見過箜篌真人了。
那個救下無數百姓的仙子,分明就是箜篌仙子。
可是師父曾說過,凡事有天定,凌憂界的修士更是不能輕易手凡間之事,箜篌真人究竟是抱著何等心態,去救的天下百姓?
他終于明白,箜篌真人為何要說“那便好”了。
他比不上箜篌真人的,不是資質,而是心。
從那以后,他就常常打聽與箜篌真人有關的消息。
有人說,箜篌真人與的道又發現了什麼境。有人說,箜篌真人與的道很好,整合了很多修道的經驗,分發到了各大門派。
還有人說,箜篌真人與道一直沒有飛升,是因為舍不得凌憂界的人。也有人說,修真界飛升的條件十分苛刻,但是兩位真人把修行的經驗與心得告訴了天下修士,這違背了天道,所以不讓二人飛升。
后來的后來,掌派大師兄因為修為不得寸進,辭去了掌派大師兄一職,他做了掌派大師兄。
有一天,箜篌真人忽然來找他,說他們管轄的城市里,有一境就要開了,要去境赴一個約。
再后來,他便再也沒有見過箜篌真人與的道,也許兩人已經飛升了,也許兩人還在游覽天下。
倒是云華門與琉宗兩個宗門里開始有人飛升,修真界許久無人飛升的魔咒,就這麼打破。
整個修真界,都有了新的希。
但是無論這兩人在何,延壽想,只要這兩人在一起,就快活勝神仙。
人生修行,修的是心,修的是,修的是自己的道。
道是什麼?
無非是一條通往幸福的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