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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 第68章 【捉蟲】月下相見

彭花月緩緩頷首:“說到這個,我怎麼有點看不明白滕玉意,上回那樣好的臉機會,好端端犯起了風疹,關鍵還做得不痕跡……錦繡你說,到底是真倒霉,還是有心如此?”

彭錦繡一愣:“呀,阿姐不說我倒忘了,風疹哪會說犯就犯,要是有心如此,只能說明不想嫁皇室……阿姐你瞧,滕玉意整日吃酒玩樂,哪像個琢磨事的。”

彭花月卻又道:“但你別忘了,跟段家已經退了親了,滕將軍總不能給兒尋一門比鎮國公府差的親事,可如今放眼長安,除了皇室那幾個,還有哪家比鎮國公府門第還要高?”

彭錦繡聳聳肩:“滕玉意連段小將軍那樣的好親事都說退就退,這樣的脾選夫婿未必要選高門,別忘了鄭仆還想過招盧進士呢。”

彭花月一怔,微微笑起來道:“也對,說你糊涂吧,有時候看事倒比阿姐倒還明白。”

忽聽對面傳來說話聲,聽著像是李淮固送絕圣和棄智出來了。

彭花月欠朝外頭看了看,臉再次淡了下來。

彭錦繡鑒貌辨,不由愈發奇怪:“阿姐,你為何那樣在意李三娘?剛才我也說了,門第照我們差遠了,看著也不像個爭搶的。”

彭花月嘆了口氣:“你忘了在樂道山莊阿娘訓我們時是怎麼說的了?三娘這樣滴滴的孩兒,最是招人疼了。你我這樣的高門貴,多多有點脾氣,可你瞧李三娘,相貌和學問就不用說了,脾還那樣好,無論何時見,都是聲細語的,阿娘說了,王世子和太子那樣的小郎君八喜歡這樣的小娘子,真到了娶妻的那一日,真心喜歡可比什麼都重要,什麼家世和聲,到了他們這種郎君面前,統統可以拋舍……”

彭錦繡呆了呆:“這樣說著,好像也有點道理。”

旋即擺擺手起了:“哎,你們搶你們的吧,反正我只要我的郡王殿下。”

說著走到床邊坐下來看著那堆華的料子,一邊挑選一邊滋滋地說:“阿姐,你說用哪塊給郡王殿下做香囊最好?”

彭花月氣得瞪妹妹一眼,也懶得接話,自顧自捧起書重新看了起來。

***

絕圣和棄智打聽到李淮固就住在滕玉意隔壁,過來尋滕玉意時,特地帶了上回那兩管上等紫毫。

兩人剛尋到李淮固這邊,冷不防被彭家的婆子攔住了,彭家婆子笑瞇瞇地說要跟他們討點符箓用,請他們到房里坐一坐。

兩人急著把筆還給李淮固,忙說自己沒帶朱砂,縱算要畫符也只能等明日了,彭家婆子無奈放他們走了。

李淮固似乎沒料到絕圣和棄智會來找,面上有些驚訝,眼看二人到了跟前,只好說:“不知兩位小道長會來,原本還想著去寺里四走一走,小道長進屋坐吧。下人們還在收拾行囊,房里有點。”

說著將兩人請進屋,客套歸客套,卻不似彭家那般殷勤。

絕圣和棄智暗自松了口氣,他們最怕丫鬟婆子和小娘子待他們熱絡了,先給他們塞一堆吃的玩的,最后卻免不了拐彎抹角打探師兄的喜好,以前他們年紀小,也曾懵懵懂懂答過好多回,后來漸漸大了,才算明白過來了。

還好這位李三娘是個恬淡知禮的。

房里的婢們果然忙著整理箱篋,絕圣和棄智不好意思添,忙把紫毫從懷里取出來:“李三娘子,這個我們不能收,娘子要是想激我們觀里贈符之舉,改日到觀里來上香就好了。”

李淮固很痛快就把筆收下了:“那日在西市聽說那樣的慘案,我也是了驚嚇才會急于討符,當時一心想激兩位道長,也沒考慮周詳,如此也好,那我改日再上貴觀上香吧。今晚勞煩兩位小道長親自跑一趟,實在過意不去,這麼晚小道長也該了,不如先吃點東西再走。”

說著順手把桌上的茶果推過來,絕圣和棄智擺了擺手:“不必了不必了。”

李淮固微笑:“是不是嫌鄙茶果陋?事先沒料到客造訪,的確慢待了兩位小道長。”

這樣一說,絕圣和棄智反倒不好走了,只好各自從琉璃盞里拿起一塊點心,作勢吃了一口。哪知這點心居然比滕娘子家里的還要好吃。

兩人吃了一口,忍著饞蟲不再拿了,這時房里兩位丫鬟從榻上抱了一堆東西往里屋走,一不小心滾落一個香囊球,香囊咕嚕嚕一路滾過來,恰好落到絕圣的腳邊。

絕圣彎腰把香囊撿起來,才發現這香囊有些年頭了,上面的鏤花都裂開紋路了,說也用了十年以上了。

棄智心細,無意間瞥了一眼,只見上頭依稀刻著兩個字,上頭是個“阿”,底下是……

沒等他細看。那婢口里連聲說著道歉,過來把香囊接了過去,兩人看房里這樣,也不好再待下去,齊齊起了說:“貧道告辭了。”

李淮固便要讓婢送二人出門,哪知外頭有位小沙彌過來傳話:“方丈傳話下來,說耐重今晚可能先會來找滕檀越,為了讓另外三位檀越不驚擾,請三位檀越即刻遷到西翼去,西翼的舍眼下并無男賓盤桓,檀越們只管搬遷不必有所顧慮。”

這話一傳來,彭氏姐妹和段青櫻的房里頓時喧鬧起來,下人們驚恐萬分地拾掇行裝,唯恐在東翼多待片刻。

絕圣和棄智卻咦了一聲,先前怎麼沒聽方丈這樣安排。

小沙彌說完這話,又對絕圣和棄智:“兩位小道長,明通法師有急事找你們,請速去藏經閣。”

絕圣和棄智面上一慌,耽擱到現在也沒去尋滕娘子,這下怎麼辦,看來只能先回一趟藏經閣了。

兩人回朝李淮固行禮告辭,卻見李三娘定定著院外的方向,眸淡淡的,面也淡淡的,這模樣一看就著不高興,因為連平日邊慣有的恬弧度也不見影子了。

兩人離去前疑地想,李三娘子是因為臨時要被挪走而不高興麼?

***

滕玉意送走阿爺后,在院中左等右等,依舊不見絕圣和棄智過來。

杜庭蘭聽得隔壁玄圃閣吵嚷,奇道:“出什麼事了嗎?”

春絨打探完消息回來說:“說是要那三位娘子立刻挪到西翼去。”

滕玉意和杜庭蘭一愕:“西翼不是只有男子住的舍麼?”

春絨也百思不得其解:“說是方丈臨時的決定。”

滕玉意又問:“那兩位小道長呢?”

“好像又走了。”

滕玉意詫異萬分:“怪了。”

絕圣和棄智絕不會不打招呼就走,突然離開,多半被什麼急事支走了,想了想,決定繼續等。

姐妹倆接著喝了一會酒,杜庭蘭漸覺上發冷,滕玉意自練了武功之后,早就不知“寒”為何,杜庭蘭卻不同,坐著坐著就有點熬不住了。

滕玉意忙對杜庭蘭道:“阿姐你先回屋吧,小道長早說了要抄經也不知何時才能來,我再在院子里等一會兒。”

杜庭蘭令碧螺替自己取了一件披風,勉強又陪坐了一會兒,逐漸連石凳也覺得有點涼,只好起說:“阿姐先回房洗漱,你也別等太久,略坐片刻就回屋睡覺。”

滕玉意應了,獨酌了一會覺得無聊,便把杯子高高舉起來,作勢要邀頭頂的明月與自己對酌,玩得正興起,忽想起阿爺說的話,神慢慢黯淡下來,托腮想了一會阿娘,心里好生難過,趁著醉意將小涯劍取了出來:“小老頭,我有話要問你。”

說完這話,小涯劍沒靜,墻頭卻傳來細微的聲響,滕玉意頓時魂飛魄散,嚇得忙要喊端福,看清那人是誰,話聲卻戛然而止。

那人頭戴玉冠,上穿件玉寶象紋圓領襴衫,立在一團皎皎月下,堪稱神采俊逸。

傍晚才見過,這個人也很悉。

“藺承佑?”滕玉意呆住了。

藺承佑打量滕玉意一眼,才發現眼中淚點點,他心里納悶,揚了揚眉道:“絕圣和棄智說,你有要事要當面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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