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承佑一頓,忙將小姜氏的行程拿來,對照著舒麗娘這兩月去過的地方,逐一對比起來。
看著看著,先前那個淡卻的疑又重新浮上心頭。
但不對,他想到的那個人有個重要特征與兇徒對不上。
想了想待要發問,就有衙役跑來了。
“嚴司直,藺評事,舒文亮上月的確離開過長安!”
嚴司直接過來一看,因臘月鄧州等地鬧雹災,朝廷擔心來年當地黍糧損嚴重,于是特地安排京兆府給當地百姓送糧,派的正是舒長史,從運糧路線來看,途中正好路過同州。
從臘月中旬到三月初七,這次公差一共去了五十天。
公驗是由京兆府簽發的,舒文亮的去日、來日,途中經過了哪些州府,全都寫得清清楚楚。
原計劃三十日就回,但舒文亮直到三月初七才回長安,理由是天氣嚴寒,運糧途中幾度阻。
藺承佑了下:“這多出來的十來日,足夠這個手不凡的‘舒文亮’去同州殺人取胎了。”
嚴司直松了口氣:“連行程都對得上,看來兇徒就是這個舒文亮了,只等將其抓獲,整樁案件估計就能水落石出了。”
藺承佑卻催促衙役道:“去看看舒文亮的畫像畫好了沒。”
這一等,足足又等了半個時辰。京兆府的同僚們雖日日與舒文亮打道,卻也沒有盯著一個男同僚打量的習慣,幾個人一邊回想一邊畫,間或停下來商量幾句,故而畫得極慢。
等到畫像送來,倒是人眼前一亮,京兆府這幾位員頗善丹青,畫上的人畫得惟妙惟肖,若是拿去做通緝畫像,保管差不會認錯。
從畫像上來看,舒文亮的確相貌丑陋,左臉的骨骼似乎過傷,整片臉頰都凹陷下去了,和牙齒沒對齊,顯得歪歪斜斜的,單論模樣,與當年那位文清散人完全不像。
兩個人最像的是形,因為個頭都比尋常男子矮小。
關鍵舒文亮的手也很大,這一點再一次與兇徒的外形特征相吻合。
藺承佑對著畫像暗想,目前為止,除了不知道舒文亮是如何得知小姜氏的罪行這一點外,剩下的方方面面都扣得上。
看來就是此人無疑了。
他于是暫且下心里的疑,對嚴司直說:“元兇差不多已經查清了,但小姜氏的那樁案子還有些不疑點,時辰迫,我得去一趟福安巷和西市。煩請嚴司直去榮安伯府核實兩件事:舒文亮明面上與大小姜氏是同鄉,過去這兩年,舒文亮可與榮安伯府有過往來。其二,找到榮安伯府專門照顧大郎和大娘的母,向母核實一件事。”
嚴司直聽完最后幾句話,出驚詫的神,然而很快就點點頭,拿起筆簿道:“好,我仔細盤問。”
***
藺承佑從大理寺出來,并未徑直去福安巷,而是先去了左衛軍。
問清一件事后,他接著又趕往福安巷的念茲樓。
陳三姑說小姜氏極吃這家店肆做的炙魚,出事前的一個月,小姜氏此吃過四次炙魚。
藺承佑一進店就將主家和伙計全部出來,問:“這兩個月你們可見過一個個頭極矮的潑皮?”
主家和伙計不知藺承佑因何事來找他們正是惴惴不安,聽到這話“噫”了一聲:“評事也知道有這樣一個人?”
“那就是有了。此人出現過幾次?相貌如何?”
伙計們爭先恐后地說:“臟兮兮的,打扮得不倫不類,上穿著短褐,頭上卻戴著一頂渾帽,差不多來了三四次吧,有時候在門口轉悠,有時候在后巷盯著潲水看,小的們懷疑他想潲水,每回他一面就把他趕走了。”
藺承佑長眉一揚,居然這麼多人看到過。
“你們可看見了他的手,他的手是大是小?”
主家和伙計同時啞然,想來并未留意一個潑皮的手。
藺承佑提醒他們:“此人個頭那樣矮,假如生了一雙很大的手,你們不覺得奇怪麼?”
這話一出,有兩名伙計果然有了反應:“小的想起來了。評事說得沒錯,這潑皮是有一雙大手,因為他有一回來了之后靠在后巷撓虱子,捉了虱子又放到自己里吃,小的們覺得惡心,卻也因為這個緣故多瞧了幾眼評事說得沒錯。”
藺承佑陷沉思,易容再高明也不可能臨時接手骨,看來兇徒真有一雙大手,這一點不只錦云瀑的東家看見了,念茲樓的伙計也可以證實。
照這樣看,他懷疑的那個人似乎是可以徹底排除嫌疑了……
出了念茲樓,又匆匆趕往西市。
西市那家蝶樓因為出了人命案最近一直關著門,主家找了好久才把所有伙計都找齊。
藺承佑看人來得差不多了,直接問:“榮安伯世子夫人那日可說過為何要到店里買香料?是不是與人約好了?可說過要等什麼人?”
伙計們面面相覷:“沒聽說,世子夫人每回一來就直接到二樓配方子,呼奴使婢排場十足,但從沒見約過伴,那日也不例外。”
藺承佑哦了一聲:“宋世子沒陪夫人來過店里?”
主家茫然地搖頭:“沒有。”
說話這當口,伙計遞上來熱茶,藺承佑推開茶盞:“貴店在西市開了很多年了,往日你們可看到榮安伯世子可來此買過東西。”
主家困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藺承佑為何這樣問,不過他還是認真地想了想,一指對面的鋪子:“世子知道對面那家食肆吧,駝峰炙做得可好吃了,宋世子前頭那位夫人就很吃,宋世子以前常帶前頭那位夫人來,小人那時候常看見榮安伯府的犢車停在店門口。”
主家說著,又指了指斜對面另一家首飾鋪:“還有那家摘星樓,宋世子也陪前頭夫人來過。”
藺承佑倏地起,負手在堂踱了兩步,忽又道:“去年剛親的時候,宋世子也沒陪新夫人來過東市?“
“沒有,小人記得是沒有。”主家回頭看后的伙計,“你們看見過嗎?”
伙計們齊齊搖頭。
藺承佑面微沉,看來有些事,比他預想中發生得還要早。
***
出了蝶樓,藺承佑又到對面的那幾家鋪子詢問,確認完幾件事,縱馬離開了西市。
趕回大理寺,嚴司直剛好也從榮安伯府回來,沒等兩人,忽有一隊南城的守城將領行匆匆來尋藺承佑。
“世子!找到舒文亮了!”
藺承佑一凜:“在何?”
“在南郊的一座荒宅里。”為首的將領張固,他恨聲道,“追了一個多時辰,好不容易才將舒文亮堵在宅子里,然而此人很懂邪,弄了好些古怪的紙人在門口抵擋,那些紙人力氣大得出奇,傷了我們這邊好些士卒,還好我們提前帶了兩名道長同行,破了陣法闖進去,結果遲了一步,舒文亮已經帶著夫人和兒服毒自盡了。”
死了?!藺承佑心猛地一沉。
“尸首在何?快帶路。”
***
那座宅子位于長安與輞川的中點,看樣子荒廢了很多年,門扃都已經破敗得不行了。
藺承佑趕到荒宅前,果然看到門外七零八落倒著好些紙人。
他一眼就認出這是那本《魂經》上記錄過的一種馭魂邪,引來的并非生魂,而是附近的冤魂野鬼,該法對驅符人的修為要求極高,至需十年以上的法力,因為稍有不慎,施法人自己會被這些冤祟厲鬼纏上,而且召魂時需要一種特殊的符箓,乾坤散人給這種符箓取了個渾名,“撒豆兵符”。
藺承佑查看完門外的形,快步踏宅子里,將士們不敢妄尸首,舒文亮和他的妻仍躺在中堂。
三人裳整潔,面平靜,仿佛夙愿已償,所以從容赴死。
藺承佑和嚴司職來之前才看過舒文亮的畫像,因此一眼就認出躺在最外頭的男子就是舒文亮。
藺承佑蹲到舒文亮的尸首邊,臂一探,很快在舒文亮的懷里到了一大堆符箓,符箓文字歪斜,古怪,正是“撒豆兵符”。
藺承佑把這些符箓納自己懷中,又捉起舒文亮的手仔細看,舒文亮個頭雖矮小,卻生了一雙大手,而尸首的右手指尖分明有符火燃過的痕跡,一看就知道剛使過符。
藺承佑不聲看了一晌,再次向舒文亮的前襟,這回到了一塊堅的東西,取出來一看,居然是一面形狀古怪的鏡子。
這鏡子呈彎鉤形,一面是赤,一面是玄,鏡面灰撲撲的,像是許久沒拭過了。
月朔鏡?!藺承佑微異。想來舒文亮臨死前并未使法將鏡中的妖喚醒,不然鏡面不會如此黯淡。
眾人訝道:“這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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