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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 第83章 【修】嘖,他中了個假蠱……

轉眼間到了寺門口,滕玉意沒看到阿爺,倒是看到藺承佑在與緣覺方丈等人說話。

藺承佑頭戴玉冠,上換了件干凈的圓領玄寶相紋錦袍,那烏沉沉的暗錦紋與里頭的雪白襌領相互映襯,看上去居然比藺承佑平日那些鮮亮的襕衫更惹眼。

滕玉意有心跟藺承佑道個謝再走,眼看周圍全是人,也就打消了這念頭,待要收回視線,忽然發現藺承佑底下有個傷口,靠近下頜角,殷紅,儼然已結了痂,估計是對付耐重時不小心傷到了。昨晚月昏黑看不出,今早雖下了點綿綿春雨,日頭卻很足,因此一眼看就能看出來。

這時端福過來說老爺要過來親自跟方丈和藺承佑等人道謝,讓滕玉意直接上車等。

出了寺門口,果見阿爺在馬上等著,有阿爺親自替謝藺承佑等人,自然比本人謝更面,滕玉意略一踟躕,也就高高興興上了車。

藺承佑本打算一大早就進宮,因為他既要匯報剛破獲的三樁剖腹取胎案,又要整理宋儉被人謀害一事,還要調查莊穆和皓月散人背后的主家,千頭萬緒,一大堆棘手的事等著他去理,結果因為寺里昨晚驅魔之后狼籍一片,改而留下來幫著收尾。

正與緣覺方丈說著話,聽到端福的聲音,回頭去,就見滕玉意領著下人們出來了,戴著帷帽,上披著件綠萼披風,目不斜視穿過前院,徑自出了寺。

藺承佑揚了揚眉,也不過來跟緣覺方丈打個招呼,旋即一想,許是看他在不好過來吧。

忽覺旁有人瞧他,轉頭看,上絕圣和棄智好奇的目

“怎麼了?”

兩人撓頭:“沒什麼。”

話雖這麼說,絕圣和棄智心里卻有些納悶,師兄剛才就那樣著滕娘子,直到出了寺都沒收回視線,他們出于好奇也跟著瞧了瞧,沒發現滕娘子有什麼不對勁的,起碼打扮跟平日一樣,手上也沒拿什麼古怪的件,也不知師兄在瞧什麼。

藺承佑在寺里忙了一晌,回到青云觀已是晌午時分,清虛子這一回,觀里的氛圍顯見得比平日熱鬧許多。

昨晚耐重一除,清虛子吩咐藺承佑帶著師弟留下來幫著掃尾,而他自己則連夜回觀歇息,絕圣和棄智沒撈到機會跟師公說話,一進觀就到找尋師公。

藺承佑攔住他們:“別找了,師公不在,一大早就去了。”

絕圣和棄智大驚:“才回長安又走了?”

藺承佑一腳踏經堂:“不是出了靜塵師太的事麼,他老人家去跟道家大會的幾位道長商量如何善后,過幾日就回來。”

絕圣和棄智哦了一聲,這還差不多,過幾日就是師兄生辰了,師公絕不可能不在的。

說話間瞧見桌案上堆著好些錦匣,兩人問觀中負責接禮的老修士,修士笑道:“是滕將軍令人送來的。”

藺承佑原本要進里屋,聞言又停下,負手踱過來,拿起一個錦盒問:“里頭都是些什麼?”

老修士在廊下道:“差不多都是點心。”

說著便去忙別的事了。

絕圣和棄智樂陶陶地說:“肯定是滕娘子令人送來的。”

藺承佑打開上面一盒,是絕圣棄智最吃的玉團,第二層則是雪,一盒一盒找下來,五花八門什麼點心都有,唯獨沒看到鮮花糕。

棄智手里拿著一塊點心:“師兄,你在找什麼?”

藺承佑若無其事把錦盒放回桌上,:“瞧瞧滕將軍是不是送了別的,萬一東西太貴重,我得讓人及時退回去。”

忽然瞧見最底下還有一個錦盒,端起來一掂量,這盒子明顯比別的錦盒要重,打開一瞧,里頭放著兩個冰邢窯小酒瓶。

啟開瓶蓋,一清冽的酒香溢了出來,細辨之下,嘖,居然是換骨醪。

此酒極不好釀,一窖中往往只能釀個兩三罐,論起珍異程度,堪比龍肝髓。

那堆點心是送絕圣和棄智的,這酒是特地送他的?該不是那晚看他沒怎麼喝石凍春和翠濤,以為他喝酒口味刁鉆吧。

這樣的酒已經不單是一個“好酒”能概括的了,興許滕玉意自己平日都不怎麼舍得喝。

絕圣和棄智滋滋吃了一回點心,一抬頭,才發現師兄著錦盒里的酒發怔。

兩人心里納罕,他們不奇怪滕娘子給觀里送酒,只奇怪師兄這段時日為何這樣喜歡發怔,像現在,一聽說是滕娘子送的東西,師兄眼里就有笑意。

未幾,就見師兄順理章合上蓋子,看樣子打算把酒帶走,絕圣和棄智小心翼翼問:“師兄,滕娘子送來這麼多好東西,我們觀里要不要送點回禮?”

藺承佑想了想,步搖他還沒來得及去尋,今日若是以觀里的名義送,裳首飾就不合適了,不如先送點三清糕,回頭再送點別的。

不是吃點心的嗎,橫豎你們今日閑著沒事做,就做點三清糕吧。”

絕圣一拍腦門,也對,差點忘了這個了,旋即又一怔,師兄居然記得這事。

“師兄,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論理他們跟滕娘子的關系,比師兄跟滕娘子的關系要好得多了,兩人心里本就存了不,這下徹底忍不住了,一邊回想昨晚和今晨的形,一邊狐疑著師兄的背影,冷不丁一拍手:“呀,師兄,你是不是瞧上滕娘子了?”

藺承佑一剎腳步,滿臉不可思議:“我瞧上?你們胡說什麼呢?”

絕圣和棄智跑到到藺承佑前,一指他手里的錦盒:“師兄要是不喜歡滕娘子,為何一看到滕娘子送的東西就高興這樣?”

藺承佑想說沒有,然而一垂眸,自己的確拿著這錦盒。

“有人給我送這樣的好酒,師兄我不該高興?”

棄智后腦勺:“不對不對,師兄你今天還一個勁打量滕娘子來著。”

藺承佑有點好笑:“我什麼時候打量了?”

“明明就有!在寺里。”絕圣在旁話。

藺承佑嗤之以鼻:“我那是瞧瞧都有誰路過,這也打量?那師兄我一天得打量多個人?”

棄智囁嚅:“要是不曾留意,師兄應該不記得滕娘子穿什麼裳對吧,比如我和絕圣現在已經記不起來了,師兄你是不是也不記得了?”

藺承佑笑容一滯,今日滕玉意穿著件綠萼的披風,底下的襦也是淺綠的。

“還有,昨晚耐重來的時候,師兄好幾次把滕娘子護在自己后。”

藺承佑心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里卻說:“我跟滕玉意也算是生死之了,為朋友,我不該關心的安危嗎?”

“但是,但是滕娘子一離開你邊,師兄就會轉頭瞧幾眼,次數多到……多到連我和絕圣都發現啦——”絕圣訕訕地,“師兄,你跟見天道長也很,你昨晚可留意見天道長站在林中哪個位置?”

藺承佑再也笑不出來了,嘖了一聲,干脆把錦盒放到桌上:“你們是不是糊涂了?別忘了師兄我中了絕蠱,蠱印到現在還沒退。”

一邊推開二人,一邊徑自往外走。

絕圣和棄智追上去:“可是、可是師兄你——”

藺承佑聽得不耐煩,回頭看著二人道:“師兄我要是喜歡誰,用得著藏著掖著嗎?我要是喜歡滕玉意卻不肯承認,就讓雷劈了我如何?”

藺承佑說這話時立在臺階上,雖說早上下了雨,眼下卻算是艷高照,可是四月的暮春天氣,原就是說變就變,這話一出口,天上果真劈下來一個雷,虧得藺承佑臨時挪開臺階,才沒被那雷劈到。

絕圣和棄智半張著,藺承佑也是目瞪口呆,那道春雷劈下來之后,天上接著啪嗒啪嗒掉下碩大的雨滴來。

藺承佑面變得極其古怪,愣了一回,一言不發回過,絕圣和棄智抬步追上去:“師兄。”

藺承佑匆匆走到藏寶閣,撬開鎖翻找一晌,不料因為心如麻,找了半天都并未找到那本《絕蠱》,左右一顧,干脆捉袖磨墨,提筆寫下一行字,卻又頓住了。

“師公叩上,觀中那本絕籍……”

寫了一句又把那張箋紙一團扔掉,改而寫道:“師公叩上,徒孫頸后那蠱印——”

筆尖一頓,他把紙又一團扔了。

末了干脆直接說:“師公,徒孫時中的絕蠱——”

結果筆又停住了,他著那三個字,怔了好半天才繼續往下寫。

“師公,那蠱毒到底怎麼回事?”

為何他好像、好像喜歡上一個小娘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出自《壇經》。

第三卷《月朔》完。

下一卷《渡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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