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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 第116章

但藺承佑沒有要歇著的意思,更怪的是清虛子道長也不攔著徒孫,莫非……藺承佑已經好了?但那藥再靈,至也得睡上一覺才會見好,藺承佑好得是不是太快了些。

就聽藺承佑說自己騎不了馬,讓觀里把犢車牽過來。滕玉意心里的疑頓時轉為擔憂,自打認識藺承佑,從來沒見過他乘車,馬都騎不了了,看來是真難

眼看藺承佑要掀簾上車,滕玉意走過去把手中的一整盒餞遞給他:“那藥喜歡泛苦,路上一顛簸,當心犯惡心,世子拿在路上吃吧。”

藺承佑心里洋溢著春般燦爛的笑,咳嗽兩聲,懨懨地接過小漆盒:“比起這個,我倒是更想吃上回的鮮花糕……唉,你別那樣看著我……病中之人胃口古怪,我也不想這樣……咳咳……頭疼,口也疼,不說了,能做就順便給我做點,不愿意做也不強求。”

說完上了車,順勢把簾子放下來,

滕玉意仍在原地杵著。

合理懷疑藺承佑在挾病耍無賴。

但他的確是生病了。

一個病人提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滿足一下似乎也沒什麼。

“你要吃什麼口味的?”

車里,藺承佑靠著車壁往口里扔了塊餞,聞言,笑意在心口翻涌,怕聽出來,故意沉聲說:“隨便吧,上回的玫瑰糕就好吃。”

“玫瑰不如前一陣新鮮了,要做也只能做別的樣式的鮮花糕了。”

“也。我不挑。”

滕玉意在心里撇,這還不挑呢。要不是藺承佑救了這麼多次,才沒這份耐心。

“等著吧,明日就做了給你送到觀里。”

藺承佑背靠車壁笑了笑,忽然想起什麼,又問:“對了,你以往是不是常在家中做鮮花糕,吃過這糕點的人多不多?”

滕玉意駐足,打聽這個做什麼?

“在揚州的時候經常做,來長安后就沒做過了。”

“照這樣說,你在揚州時,只要常去你府中的人都見過你家的鮮花糕了?”

“當然,世子為何問這個?”

“往日你在揚州時認識的那些人,最近可有到長安來的?”

滕玉意說:“那可就多了。近年來從淮南道出來的武將,幾乎都在我阿爺帳下任過職,在揚州時,這些將領的眷都登門拜訪過,有一陣我覺得無聊,常做鮮花糕款待眷。巧趕上三年一度的述職,不我阿爺過去的舊部攜眷來了長安,對了,有個揚州的人你也認識,李遠將軍的兒,過去就常來我府里,”

藺承佑說:“你回頭把這些眷的名單列一份給我。”

滕玉意滿腹疑團。

藺承佑默了默,他說死也不會讓滕玉意知道自己因為一份梨花糕大吃過和皇叔的醋。

“咳咳,跟一樁要案有關,千萬記得給我。”

到了滕府門前的街巷,滕玉意才想起先前在嚴司直包袱里的東西,當著滿大街行人的面不好下車親自問藺承佑,便讓端福看看藺承佑走沒走。

青云觀的車夫正要掉頭回王府,不期然端福攔了上來。

藺承佑在車里問:“何事?”

端福說:“娘子向世子打聽一件事,嚴司直的包袱是從哪來的?”

“出了一樁案子,那包袱里是證,為何打聽這個?”

“娘子說,看著包袱里的東西有點眼,不知嚴司直從何得的。”

藺承佑心中一:“看著什麼東西眼?”

端福說:“娘子只說眼,未說是什麼東西。”

藺承佑想了想,既然滕玉意認識李三娘,應該也見過李三娘房里的東西,那麼把這件事告訴滕玉意也沒關系,他道:“東西是從一個證人家里拿出來,這人說起來你家娘子也認識,正是李遠的兒。”

端福應了,回去后一邊繼續駕車,一邊把打聽到的事跟滕玉意說了。

滕玉意一怔,李淮固?

換作一個不認識的人,絕對懷疑是自己看錯了,可那居然是李淮固的東西。

這未免也太巧了,那布偶的料子屬實見,何況還那樣舊了——

一驚之下,催促端福加快趕車:“快快快,我要回府。”

到了潭上月,滕玉意徑直進屋跑到床邊,彎腰在枕下慌索,很快到了悉的厚,把東西拿出來,滕玉意大松了口氣。

布偶還在。

怪了,李淮固那里竟也會有相同的布料,就不知李淮固拿來做了什麼,年頭這樣久,說不定也是在揚州期間做的。

滕玉意抱著布偶在屋中打轉,武綺一獄,心頭閑了不,這一陣發生的事,總算能騰出空好好琢磨了。

想想那晚在王府赴宴時,有人差點走了的香囊,而當時坐在左邊的正是武綺、李淮固和柳四娘。

武綺在獄中矢口否認這件事是做的,那麼就只剩李柳二人了。

與柳四娘過去毫無集,柳四娘的為人也不大像會做出這種事……

加上今日那包袱里的東西。

角微彎,看來是時候會會李淮固了。

在屋中轉了一小圈,很快拿定了主意,把布偶重新塞回枕下,揚聲喚春絨和碧螺:“備帖子,明日我要邀書院里的眾同窗去探李三娘。”

***

端福離去沒多久,藺承佑忽然車夫掉頭,驅車追到滕府門前,滕玉意早就不見人影了,門口只站著程伯等人,見藺承佑都愣了下。

藺承佑中沸如麻,也顧不上裝病了,下車喚程伯近前:“程伯,冒昧跟你打聽一件事,你家娘子小名什麼?”

程伯先是一愣,隨即警惕地覷了覷藺承佑。哪有外男打聽人家的閨名的。突然如此,難不是想上門提親。

呵,他就知道,王世子瞧上他家娘子了。

為滕府的忠仆,他理當說“不知”,但就怕……娘子自己也愿意。

程伯在腦子里來回打了個轉,含蓄微笑道:“娘子的小名就在閨名中,至于閨名是什麼,世子想必已經知道了。”

“阿玉?阿意?”

程伯繼續微笑。

“沒過‘阿孤’嗎?”

程伯一呆:“阿孤?誰家小兒會起這麼不吉利的小名,我家娘子從來沒過這個。”

藺承佑頓失落,程伯歷來老練,臉上出現這樣錯愕的神,說明他也是第一次聽見這種稱呼。

程伯可是滕府最有資歷的老下人,假如連他都沒聽說過——

藺承佑依舊不死心:“就沒有過近似的小名嗎?滕夫人在世時,都是怎樣稱呼自己兒的?”

程伯鑒貌辨,發現藺承佑眼中竟有焦灼之,踟躕片刻,只好也認真作答:“老爺和夫人歷來只娘子‘阿玉’,或是‘玉兒’,打從娘子出生,這個稱呼從來沒變過。”

“杜家夫人呢?”

“也是如此。”

藺承佑難掩失,其實早在幾月前因為一包蟲子與滕玉意打上道,他就讓人暗地里打聽過的底細,把過去在揚州的事大概了一遍,沒人聽說過滕將軍的過類似的小名。

況且當年那小孩假如真是滕玉意,來長安這麼久了,知道他一直在找兒時的救命恩人,不可能絕口不提。

看來只是他多想了。

要不是端福說他家娘子覺得包袱里的東西眼,他也不會突然有此一問。

***

第二日一早,藺承佑和嚴司直一同趕到李府辦案。

遠率領滿府的人在中堂迎客,略微寒暄了幾句,就領著藺承佑和嚴司直往后院走。

“出了昨日的事,李某后悔莫及,若非一再姑息,小昨日也不會被歹人再次襲擊,上回立刻到大理寺報的話,也許早就發現小房中的那些厭勝之了。”

說話間到了李淮固住的小院。

遠指了指院門口的匾額:“三娘與幾個哥哥姐姐不同,雖說也是將門出,卻酷舞文弄墨,瞧瞧,這都是自己寫的。好在昨日已經查過了,匾額后頭沒放那些符箓。”

藺承佑往上看了看,上面題著三個字:皓軒。

忽聞環佩叮咚,李淮固帶著婢們迎了出來,頭上梳著雙鬟,一裝扮明凈雅潔,配上那窈窕的影,宛若畫中人似的。

李夫人聲說:“阿固,毋需再怕了,日后再也不會有人敢害你了。這兩位是大理寺的員,嚴司直昨日來過,這個是藺評事,都是過來調查案子的。”

阿固。藺承佑耳邊一震,轉眸打量李淮固。

李淮固覺到藺承佑的注視,不卑不行了一禮:“見過嚴司直,見過藺評事。”

遠欣地看著兒,這孩子舉止得,發言清雅,哪怕放在長安的仕中,也是頂出的一個。

“世子,嚴司直,隨李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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