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了下頭,語氣漫不經心,“急什麼?”
“就是,再不濟他還能出賣相呢——就這張臉,下海掛牌百萬起步,妥妥的行業頂尖水準,多富婆趨之若鶩啊。”另一人嘎嘎笑著。
腦袋忽然一陣暈眩,時下意識手按,腳下卻失去平衡,整個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砰”的一聲!
和地板來了個親接。
這靜吸引了旁邊人的注意,徐之土撥鼠似的站起來,“喲,怎麼有人摔了。”
他離時最近,趕過去把人扶起來,“哎,你沒事兒吧?”
這大概是聽墻角的報應,時疼得說不出話,只有搖頭。
靠著墻站好,輕輕了口氣,才道:“沒事,謝謝你。”
徐之剛顧著扶人,也沒注意對方長相。
這會兒仔細一瞧,頓時覺十七八頭年公鹿在腔撞,立刻殷勤了起來,“妹妹,你這傷了還來酒吧蹦迪呢?也堅強哈……坐哪呀,要不我送你過去?”
“謝謝,我自己可以的。”
時覺那一摔,腦子反而清醒了點。
四下看看,沒見到趙千霓,猜測對方可能以為先走了,便跟徐之道了聲謝,撐著拐杖慢慢地回去。
“哎你們看見沒,剛才摔倒那個,滿分!”徐之眉飛舞地回到卡座,見晏禮站起來,他又道,“哎阿晏,你干嘛去?”
晏禮邁開長,答了句,“上廁所。”
路過剛才徐之扶人的地方,他無意間掃了眼,看見有什麼東西在反。
晏禮彎腰撿起來。
黑卡面,印著燙金的徽記。
是嘉里酒店的房卡。
他抬眼看見那孩還沒走遠,便邁步過去,也沒什麼心說話,只用房卡一角輕輕點了下的肩膀。
而時,這會兒心不在焉的。
剛才摔倒,其實是因為心太震撼。
晏禮那張臉,曾在時代當作激勵自己前行的目標,過多年都不可能忘。
可他現在看起來混得不太好的樣子。
失業了嗎?
就在這時,肩膀被誰點了兩下。
時轉頭,視線里出現一張黑底燙金的房卡。
怔怔抬頭,晏禮悉又陌生的模樣和房卡一起,映眼中。
心臟突然好像被一只手攥了。
腦袋里不控制地奔騰過方才他們對話里的詞眼。
無業游民 、出賣相、頂尖水準。
時原本傾向于認為那是個玩笑,但現在,酒吧燈昏淡曖|昧,他眼里的暗示似有若無,加上什麼話也不說就遞房卡這個行為——
又不準了。
晏禮這晚也有些不在狀態,等他回過神來,看面前的孩子也呆呆的,不知怎麼心忽然好了點,又提醒了聲,“怎麼,掉的東西不要了?”
“啊,”時沉浸在想象中,只模糊聽了個“要不要”的意思,心兀自掙扎了好久,最后還是鼓起勇氣問,“你貴不貴?”
晏禮沒明白,“嗯?”
“就是……”時覺得自己發聲有點艱難,“收費,你一次應該多?”
晏禮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估計是聽墻角的時候,把徐之的話當真了。
怪不得一副在新世界邊緣試探的猶豫模樣。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隨意倚住邊上的墻,看著,許久才輕笑了聲,“倒也不貴。”
這是承認了。
“咯噔”一聲。
時覺心臟都沉到了地下十八層。
強忍心不適,聲音都有點兒,還是堅持問,“不貴,是不是……技不好呢?”
晏禮角的笑消失了。
他收起一條,站直了后,朝微微彎下腰。
男人上偏冷的烏木香水后調,一下子將包圍。
時彈不得,眼睜睜看著距離拉近。
直到最后,男人停在耳邊,氣息帶著淡淡酒意,極不正經地拂過耳廓,“包你滿意啊,老板。”
嗓音微低,帶著磁,像蠱人心的妖魔。
時出手,慢慢住那張房卡,莫名有一想哭的沖。
曾經的白月。
徹底失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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