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有那麼一瞬間,聽到“晏禮”這個名字的時候,時還愣了半秒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視野里出現悉的形。
時猛地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地看著前方。
眾人視線聚焦的中心,男人西裝筆,風度翩翩。這種場合,他平日里的隨意氣質被收斂得很好,眉眼間,甚至有些不近人的冷淡。
領帶是深藍的,在燈下有些失真,不過時卻清楚地知道,不如此,還知道那上邊帶著斜織的暗紋。
因為早上晏禮出門之前吻了一下,低下頭,視線過了這條領帶。
整整好幾秒,時都愣在原地,什麼作也沒有。
目平移,跟著晏禮走上發言臺,腦袋里卻空空的,思緒一片茫然。
卻并不是安靜的茫然。
而是非常嘈雜的,充斥著各種畫面和聲音,短短幾秒鐘,場景跟走馬燈一樣迅速切過。
一會兒是晏禮那天對袒份,卻被誤以為神失常,一會兒是剛才那幾個經濟系的學生的談話,甚至更早的時候,晏祎給遞了一張黑卡,直言晏禮的經濟存在危機。
雖然撲朔迷離,矛盾重重,但這樣的場合,騙不了人。
晏禮確實是世行的總裁。
認識到這一點之后,時微微睜大眼睛。
往前所有的認知都被顛覆了似的,連晏禮這個人本也變得陌生起來。
耳畔忽然響起輕微的電流聲,時一個激靈,醒過神來。
這一秒,忽然后知后覺地明白了高助理的話,以及莫名其妙的恭敬態度。
可縱然想法再多,這會兒也不是細究的好時機。
時慢慢吐出一口氣,緩了緩起伏的心跳,靜下心來凝神細聽。
被晏禮料中,剛開始的那幾秒,確實沒能全副集中神。保險起見,還是低頭看了會兒稿件。
不過時也調整得很快,幾句話過后,就從稿子上抬起視線,看向發言人所在的方向。
大概是出于公事的原因,這樣著,時忽然覺得沒有剛才那麼驚訝了。
這樣的晏禮,雖然因為份上的改變,給人一種陌生的覺。
但眼中見到的,和耳中聽到的,卻足以讓勾勒出悉的心上人的模樣。
晏禮的發言比鉛字油墨的一份稿件出彩太多,時翻譯的速度也很完,結束之后,會場寂靜半秒,掌聲如雷。
時摘下耳機,輕輕舒出一口氣。
想起剛才翻譯的過程中。
很偶爾的,晏禮的目掃過這邊。
不知是不是錯覺,時總覺得,他的眼中好像帶著笑意。
整場會議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
散場之后,各方人員很快陸陸續續離開。
時看見晏禮和幾個人一道離開主席臺,想來應該是還有些公事要講。暫時無可去,又急需一個安靜的環境來理一理思路,人聲散盡的會場,倒是剛好合適。
其實也差不多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雖然跟晏家沒有過集,但時之前也從徐之等人口中聽過說他們大家長式的獨斷專橫,包括晏禮自己也說過,以個人名義立的游戲公司,被晏家橫一杠攪渾水的事。
瞞份,多半是因為這個。
至于晏禮年紀輕輕,卻已經是世行這樣一家風頭正盛投資公司的老板,時倒是并不意外。
在眼里,他本就很出。
逆境時出,順境時當然也不例外。
接了現實之后,時反而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所以最近是在干什麼。
把一個原本就非常有錢的人騙(?)回家,還一門心思地琢磨著要養他,就在前不久,還給他遞了張彩票,用非常拙劣的演技說自己相信他可以一夜暴富……
晏禮當時在想什麼?
會不會在心里嘲笑啊。
不想起這個還好,一想起來,時就恨不得往哪兒躲一躲。
“唰”的一下從椅子上起來,把文件和包包整理好,就要出門。
卻在轉前一秒,看見主席臺上,西裝革履的男人去而復返。
時怔在原地,一時間忘記了邁開腳步。
看見晏禮拿起方才的耳機,手指輕輕點了點。
應該是要也戴上。
時不知道他要干什麼,下意識拿起耳機扣上,站在原地。
偌大的會場里,只有零星幾個工作人員在兩旁清掃場地,偶爾有人抬起頭,不明狀況地掃過一兩眼。
兩人之間視線暢通無阻,毫不費力就可以視線匯。
晏禮低頭調頻,只讓一個人聽見自己的聲音,“時。”
難得聽見他用這樣認真的語氣,的名字。
時心跳莫名加快,“嗯”了一聲。
“現在信了沒有?”他含笑問。
時:“……”
就知道,之前那一段兒肯定會被晏禮翻舊賬。
但卻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迫不及待地,在會場里就開始了。
這會兒會場里雖然沒什麼人,他說話的聲音,也只有彼此能聽到。
但會場自帶一種嚴肅氣氛,那一排排深紅的座椅,又像是一個個聆聽的觀眾,將他們的每一句對話都聽耳中。
時的臉頰一下子燒起來,辯解道,“那個時候,我也沒有想到的。”
晏禮“嗯”了聲,慢悠悠地說,“不僅沒想到,還認為我有病,是不是?”
時:“……”
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當時自己的反應,時已經記不太確切。
不過晏禮這會兒的語氣,“秋后算賬”的意味可太濃了。
時有點不服氣了,試圖給自己找一點理由,“因為你姐姐和徐之之前都提過你的經濟狀況,我有點先為主了,而且你之前也沒有說過……”
所以也不能完全怪。
“怎麼會沒說過,”晏禮輕笑起來,聲音過耳機傳到耳中,字字句句像落在人的心上,“早說了啊,我養得起你,幾輩子都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lily是墜吊的晏總!
謝投喂=3=
地雷:言汐-仙 1個;
營養:?楊幸運 ? 10瓶;段嘉許的未婚妻 3瓶;46780096、不想上課只想做咸魚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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