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 時差點分辨不清是幾點。
只覺得這一覺極沉極累,連一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上遲鈍的覺回籠。
時這才覺哪兒哪兒都不太舒服, 上那種疲累的覺加倍地涌過來, 只想再閉上眼皮。想起了原因,臉一點點紅。
想要從被窩里出來氣,時小幅度地挪子, 卻還是時不時眉頭輕皺。
平常簡簡單單的一個作, 難度陡然倍增。
也不知晏禮是早就醒了,還是被的作驚。男人側過, 支著額頭,看一點點艱難挪,“還疼?”
“……”這兩個字瞬間把的害值拉滿。
時翻翻來一半, 又跟小松鼠似的窩回了被子里,極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晏禮起, 作自然地要掀的被子,“我看看。”
時嚇了一跳, 連忙捂住, 拼命往上扯, “你干嘛, 不要看。”話音沒落, 又“嘶”了一聲, 皺眉。
剛醒,額發散, 細地覆在額上,眼里幾乎疼出了水,盛在眸中, 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一下子勾起男人的疼惜。
晏禮結輕滾,還未說話,時卻已經察覺到危險似的,兩只手抵住他的肩,“不,不要了。”
看臉紅得快要冒煙,卻還是堅持表明態度。晏禮覺得好笑。
他抬手摟住,低聲道,“我沒打算做什麼。”
充盈在鼻尖的是悉的,男人上的味道。
時漸漸放松,雙手摟住他。
昨夜太累,這樣躺著,沒一會兒就想睡覺。等時再睡醒,意識清醒了不,連帶著對于的知也更加明晰。
昨天應該是有好好清理過,雖然累,但覺很清爽,上也有常用的櫻花沐浴的香味。
想著想著,時再度臉紅。
晏禮不在床上,時打開手機,給他發了一條消息:“你去哪里了呀?”
三人群里也有幾十條消息。
趙千霓九點多那會兒,就在約他們打游戲。最近沉迷于玩一個團隊作戰手游,正在苦練技。
時偶爾也玩兩把,不過技不算太好。
輸回復:「我才剛醒」
趙千霓發來語音:“這都幾點了,你昨晚做賊去啦?”
做賊。
|賊嗎…… ?
時腦袋里沒來由地冒出這兩個詞,繼而被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嚇了一跳,有點不自然道,“沒有呀,我昨天睡得比較晚。”
“那來打幾把呀!”趙千霓沒太在意,興地發出邀請,“我跟你說!我昨天晚上遇到了個技超好的小哥哥,已經跟他說了今天還點他,你現在……”
時已經顧不上一起不一起的了。
趙千霓剛說完“技好的小哥哥”,就看見晏禮拎著早餐站在房門口。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反正時注意到的時候,他落在上的目,已經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趕忙按停了語音。
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想,應該都不至于會想歪吧?
但是偏偏自己在酒吧里問過他那種問題。
實在是很給人把柄。
時思索一秒,還是決定解釋。
“這個,說的是游戲陪玩,就也有那種件……”解釋一半,又覺得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時止住話音,著他。
晏禮邁步過來,像是還不太滿意,“然后呢?”
時嘀咕道,“你明明知道,我也不是會去嫖的……”
“是嗎?”晏禮挑了下眉,“可有些人,見第一面就問我多錢一晚呢。”
“……”時啞口無言,默默低頭,這個事還能不能過去了。
不過,很快想起了什麼,小聲反駁,“那你還說過你是正經人,不賣|的呢。”
昨天晚上卻……
賣得很起勁。
“是啊,”晏禮并沒有出被揭穿的愧,而是輕飄飄開的劉海,問,“昨晚我收錢了?”
時:“……”
這個還真的沒有。
仿若吃癟的神,在晏禮的意料之中。
他邊掛著輕笑,悠悠地道,“所以,這就不算賣|。”
“……”
時覺得這輩子自己怕是斗不過晏禮了。
打仗打不過,至于武力征服,就更加癡心妄想。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等時收到一筆厚的新季度績效時,這才發現六月已經走到尾聲了。
這天還沒到下班時間,晏禮就發消息過來,只有簡單的兩個字:「下樓。」
下樓?
晏禮平日不像是喜歡賣弄神的人,怎麼忽然這樣?
盡管一頭霧水,時還是乖乖照做了。
申城的六月已經邁夏天。
時今天穿的是白字母衫和牛仔,學生似的打扮,看著十分清爽。
剛走到世行門口,便看到一輛SUV剎在門口。車漆黑,锃亮。
時看車牌號覺得眼,再看一眼,車窗玻璃已經落下來,出駕駛位上男人俊的側。
時爬上副駕,扣好安全帶,終于忍不住問,“我們要去哪里呀?我工作還沒有做完。”
見晏禮不回答,又問,“老板帶著員工公然翹班,是不是不太好的?”
“嗯,說的對,”晏禮單手握方向盤,另一只手搭在窗沿,側眸看了一眼,“那跟會計說一聲,扣工資好了。”
時:“?”
了角,很快改了口,“當我沒說。”
既然老板都不在意。
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只是比較好奇,晏禮這樣神,到底是想要帶去哪里。
等到車子上了高速,時終于依稀辨明方向,這似乎……是去南城的路。
被問到為什麼要在今天去南城,晏禮卻輕笑著丟給三個字“自己想”。時實在是想不出來,只好睡覺。
半夢半醒間,天似乎暗下來。
有閃過,一盞一盞的,是路燈。
過了不知道多久,時眼皮微,睜開來,發現車子行駛在城市小道中。有些辨不清在何,過了好一會兒,看見了眼的小巷。
真的到南城了。
晏禮將車停穩,替打開車門,牽著的手下車。
兩個人沿著小巷往里走。
這條路時走過太多遍,上小學的時候,每天下了車,就是往這里邊走。
不過時過境遷,小學的模樣早已不復當年。
前些年南城新市長上任,這所小學被遷移到了資源更好的地方,原先的舊址如今造了座小型植園,亦是附近一所學校的植研究基地。
晏禮不知從哪里弄來的門卡,“滴”的一聲,不響,在寂靜的夜中卻十分刺耳。
時下意識看了眼手機,已經十點多鐘了,不會被誤認為是來做賊的吧……
這樣懵里懵懂地想著。
時忐忑不已。
不過的注意力很快被植園給吸引走了,磚石路面上,種著各式亞熱帶的植。遠被罩在玻璃溫室里的,則是茂肆意的熱帶植。綠意參天,圍繞著空中一月,奐。
晏禮終于停住腳步。
時也跟著停下。
這是植園的中心區域,旁邊是湖。湖邊種著的花,聞起來像是梔子,風一吹,暗香襲人。
“記不記得這是哪里?”晏禮問。
當然記得,這是他們小學的舊址。
這個位置,當時應該是……
忽然間,時整個人怔住了,愣愣地著他。
這是以前的國旗廣場。
也是他從歹徒手中,換下的地方。
“今天是6月13號。”
“雖然這樣有要挾的嫌疑,不過這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日子,我想能達目的的話,打打牌也不錯。”
晏禮放開的手,轉而單膝下跪,他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枚戒指,在月下,閃著銀白耀眼的。
雖然結婚早已存在兩人的計劃中,可時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刻。
頭頂的月灑落一片銀輝,旁綠植搖曳,如夢似幻,可他的聲音是那麼真切,恰如其分地傳耳中。
“時,嫁給我。”
籌備婚事之前,時跟晏禮請了趙千霓和趙維運吃飯,順便宣布婚訊。
去的路上,趙千霓信誓旦旦,“我要做好娘家人,不管晏總如何權大勢大,有一句話都必須告訴他。”
趙維運很捧場地問,“什麼話?”
“敢欺負時他就死定了!”趙千霓目兇。
但是的兇在看見晏禮之后熄滅得悄無聲息。
“不行,”趙千霓拉住趙維運,嘀咕,“晏總氣場怎麼這麼強?我覺他符合每一個老板的定義,我在這種人面前就只有‘兩戰戰,幾先走’!”
“…… ”趙維運無語,“你有點出息!”
趙千霓為難地說,“我一會兒多喝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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