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言語,在書室里外伺候的人更不敢出聲。
直到掌燈時分,戚炳靖石雕一般的表終有所,他后知后覺地問了句:“英王何在?”
有侍婢答:“眼下,該是鄭太醫為英王殿下診脈、進藥的時辰。”
戚炳靖便沒再多問。
只是在提起卓炎后,他的臉和緩了些許,這屋里屋外的人也跟著卸去了些許張。
又過了會兒,戚炳靖眼皮一,盯著書案上的一盤果子,皺起眉頭。
那是他素不吃的甜食。
知他喜好的小廝連忙近前,將其端起,撤下去,卻不妨戚炳靖問了聲:“何來的?”
小廝答:“今日英王殿下閑來無事,在府上同公主學著做了幾樣果子玩,公主就人擺到王爺這里來。小的們知道王爺不吃,但因是公主的吩咐,就……”
“放下。”
戚炳靖打斷他,指了指案臺。
小廝立刻依原樣擱下,又悄悄退后了些。
戚炳靖面無表地手,起一塊送口中。他很快地咀嚼,吞咽,然后繼續沒什麼表地,又取了一塊。
很快地,那盤子便見了底。
他遂擺了擺手,人都退出去。
然后他以拇指揩了揩角不留神沾到的細渣,眼底冒出幾分笑意。
自有孕之后的變化,細微,卻又明顯。的那一面同過去有了差別,近日來一直放在他上的注意力也得以被分散,有全新和陌生的事令的心變得充盈、喜悅、也更為堅韌。
如此,極好。
他兀自想道。
……
膳前,周懌黑著一張臉來到書室。
今日在都堂發生的事,這時已盡數傳到了他耳中。一見到戚炳靖,他便開門見山:“王爺要讓謝淖回京?王爺要如何讓謝淖回京?”
這連著兩聲不顧份的質問,足以道出他罕有的急切與疑困。
戚炳靖看他一眼,不答。
周懌皺眉:“王爺何意,請示下。”
戚炳靖仍然不答他。
看了一會兒周懌這張忠毅的面孔,戚炳靖沉了沉聲音,“周懌。你替我,將送回晉煕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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