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蔣徽又推他一下，“你快穿服。”

董飛卿看著那五指舒展開來的小手，便又想到了貓爪爪，笑意更濃，“叔父嬸嬸真該給你取‘貓兒’的小字。”

蔣徽一臂擁著被子，空閑的一手去拎枕頭。

董飛卿哈哈地笑起來，繼續穿戴。

蔣徽穿服的時候，瞥見上的斑斑吻痕，面上一熱。

董飛卿回手了緞子般的長發，“我是不想你太累，沒有摻和你的事兒的意思。別強撐著，好麼？”

“好。我還行，放心。”自然是累的，昨日早間是腰酸疼，今日本就是要散架了，但是，這并不能為賴床、爽約的理由。

“那就行。”董飛卿知道，事有的原則，便選擇尊重。穿戴整齊之后，他看著穿服。

夜半，小睡之后，好一陣翻來覆去，見他醒了，便讓他水沐浴。

他倒是無妨，下地、回寢室的時候則是蔫兒蔫兒的，像是平白挨了一頓打似的。

此刻，舉比昨晚輕松不到哪兒去。

而那曼妙的形，則讓他心頭發熱。

蔣徽留意到他眼神發熱，連忙加快速度穿戴整齊，下地穿鞋子的時候催他：“還不快去洗漱？”

他回神，斂起綺念，轉去洗漱。有事要辦的前提下，要是由著子來，真會跟他翻臉。這一點，他還是了解的。

出門之前，董飛卿告訴蔣徽：“你我白日出門的話，大抵有人跟蹤，你當做不知就好——昨日我出去，是跟修衡哥借了十名高手，我們若是白日出門，有人追蹤，他們就能反過頭來追蹤那些人，并將之擒獲。”

蔣徽看著他，言又止。

“關乎你安危的事兒，我不能冒險或是逞能。眼下人手不夠，只能跟修衡哥借點兒人手。”董飛卿道，“往后只要出門，事先跟我說一聲。明白這意思吧？”

“嗯。”蔣徽點一點頭，笑靨如花，“明白。”

董飛卿握了握綿的小手，隨即與一起出門。

看過兩個鋪面之后，夫妻兩個都覺得一年六百兩租金那一更好：租金七百兩的那個鋪面，前不久修繕過，但是格局不好；六百兩這一個，格局不錯，看起來是陳舊些，需要修繕，但費不了多工夫。

鋪面的事，就這樣定下來。

劉全找了在牙行的人做中間人，下午，蔣徽便與房東簽了文書，付了一年的租金。

隨后，董飛卿幫蔣徽選了幾名修繕屋宇的工匠——選擇的書院需要修繕，他本就找好了一批工匠，約定十天之后工，工匠頭頭選出幾個踏實勤勉的人修繕鋪面，不在話下。

回到家中，唐修衡的心腹阿魏已等候多時。

他給二人行禮之后，笑道：“擒獲三個——友安知曉安之的那一個，再就是今日尾隨二位的兩個。眼下人扣在手里，該如何發落？您二位也該知道，對他們刑供沒用，他們有他們的規矩，就算生不如死，也不會壞了規矩出賣雇主。不然，會被同行整治得更慘。”

董飛卿道：“廢了他們的功夫，今晚把人送到曾家。雖說是有買有賣的行當，但也該讓他們那一行的人知道，有些人不得。”

“明白了，小的這就去安排。”阿魏行禮告辭。

董飛卿對蔣徽道：“最遲今日下午，我們的人手就能到齊。你想怎樣整治陳嫣，只管告訴我，一定會讓你如愿。”

蔣徽失笑，“這種事，我對你甘拜下風，哪兒得到我置喙？你看著辦就好。”是相信他既能折騰人，又能掌握好分寸。董飛卿是什麼人啊？沒心沒肺、枝大葉，是在親近的人面前才會有的，對外人，一向是張弛有度、縝而又冷酷。

董飛卿一笑，“那你回房吧，我代友安一些事，讓他知會旁人。”

夜半，曾家如同陷了夢魘。

三個被挑斷手筋、腳筋的人憑空出現在曾鏡病故的正屋外面的天井，有丫鬟婆子聽到他們痛苦的’聲，大著膽子尋過去，卻在這同時發現了讓們心驚跳的一幕：

自來只有白日才有人進去打掃的寢室，在這暗沉沉的夜之中，竟有微弱的燈。

陳嫣聞訊后匆匆趕至，瞥一眼那三個神痛苦的人，便帶著下人進到正屋，轉寢室。

妝臺上，一燈如豆，微微搖曳。

一直蒙住鏡子的厚重布料，已落在妝臺。鏡子上多了一道符紙，上面遍布著鬼畫符一般的字樣。

陳嫣形一震，面迅速轉為蒼白，但很快冷靜下來，轉出門，“從速找人來收拾停當！”

但沒料到，麻煩只是剛剛開始：回返至居的院門外，便對上了外院一名三等管事驚懼加的面容。

扶額，“又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