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知道程不是他的兒子開始到現在，不過只有短短一天的時間，但便是在這一天時間里，他好像整個人的靈魂從中離了出來一般，變得像是一行尸走一般。

他的渾上下都冒著濃濃的酒氣，一看就知道喝了不酒。在給我開了門之后，他就轉走進了房間，我跟在他后進去，看到客廳的茶幾上放滿了空酒瓶，多的幾乎都數不清他到底喝了多。

他在進去后，整個人直接四仰八叉地癱倒在了沙發上，面微醺，但好在還有一些神智在。他一手蒙著頭，對著我問了一聲：“你……你來干嘛啊？”

“我……”我本來想說來看看他，但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索直主題，對著他徑自問道，“想看看你對李純這事兒到底打算怎麼解決。”

兩個人原本都計劃好了，甚至還想著要訂去馬爾代夫的機票，可誰能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孟岐苦笑了一聲：“解決？你問我怎麼解決，你以為我就知道怎麼解決嗎？”

“歸結底，你們倆的心結是在程這個孩子上。可是拋去你不是這個孩子親生父親這個份，你跟李純兩個人畢竟是有基礎的。我不相信你不，難道在這種時候，你還是想著要退卻嗎？”

“是啊，我，可該死的偏偏因為我，就活該把我當猴子耍嗎？”說到這一句的時候，孟岐氣憤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手又開了一瓶啤酒，“念念，早就知道程這孩子不是我的，可一直把這事兒瞞著，你說這究竟是什麼居心？他媽的就是想讓我當了個便宜父親！”

孟岐“咕嚕咕嚕”將一瓶酒一下子灌下去大半，繼續忿忿地說道：“之前我進程氏幫，連得罪我阿姨的事兒都做了。可我沒管，我一直站在那邊。可呢？現在拿到我姨夫的錢了，就來跟我談嗎？許念念，你說這天底下有這樣的人嗎？我真他媽懷疑自己之前就是個瞎子，要不然怎麼會看上這種貨！”

我手將孟岐拿著的酒不聲地接了過來，順道將他面前的酒瓶移開，對著他勸了一句：“孟岐，有很多事李純也不得已，你尊重點、也理解點好嗎？”

孟岐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我理解什麼？理解一個好好的孩兒去當了小三，給一個能當爺爺的人當二是為了真？又不是日子真他媽過不下去了，非要做這種事？！”

“并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人。”

我不由想到了裘魏，那個不止濫，還將李純送進了會所的渣男。要不是他，李純現在還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學生，學的是音樂，等到畢業之后，做個教書的音樂老師不失為一份好工作。

曾幾何時，也是個單純得如同礦泉水一般的孩兒，單純到甚至讓我覺得有些蠢的地步。為了一個男人，幾乎可是說毀了自己的一生。

真的，過的太苦了。

若不是長久在貧窮的風里忍氣吞聲，不會被著一步步走上這一步路。

一直到現在，我都還深深地記得一個畫面。

那一天，我陪著一塊逛街，看著刷了手里的信用卡，買了一堆奢侈品。這里頭甚至有很多東西，我覺本一次都不會穿。

我對花錢未免太不過節制，而淡淡地對我說了一句：“念念姐，我只是想知道，當個有錢人是什麼滋味。”

到了后來，我才知道，李純長得漂亮，但因為家世不好，所以在學校里也一直到欺負，在宿舍里經常到室友的排。那些家境優渥的室友用錢來辱，嘲笑。

并沒有任何錯，那是清貧的家庭，對于的出，本無從選擇，可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偏偏拿一個人的出來當做攻擊人的利。

被欺負怕了，被裘魏這個男人徹底傷了心，所以才拼命地想要變得有錢。因為對于這樣一個極度缺乏安全的人而言，只有錢才能給予安心的覺。

雖然很多人都看不起李純當了程老爺子人的這個份，但我從一開始就認識了，一路看著一步步走到現在。對于而言，我更多的是一種心疼。

如今，且不管李純這個尷尬的份，更重要的是程這個孩子，亦或者，是孟岐覺得李純在故意欺騙他。若非他在偶然中得知程的型，關于這個，他真的不知道李純還要瞞到什麼時候。

到了后來，孟岐只是對我說了一句話，就讓我有種無話可說的覺。

他對我說：“要是我們真的結婚了，你說我該算是他哥哥，還是他爸呢？”

這話里的“他”，指的自然是程。

李純是程的母親，要是李純真的和孟岐結婚了，孩子自然要跟著孟岐爸爸。但從緣關系上來看，程和程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那程也跟著了孟岐的弟弟。

這關系的很，就跟一團攪的線圈似的，本理不出一個清晰的頭緒出來。

真的，在孟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完全啞口無言。

等到出了孟岐的家后，發現喬燃居然在門口等我。

我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到的。

反倒是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對著我說道：“十四分二十七秒，要是你十五分后還沒出來，我就直接破門了。”

聽著他這個意思，難不是說在我剛進了孟岐家里頭后，他就已經在外頭等著了？

之前由保鏢跟著我，今天估著他有空還是怎麼的，居然親自來盯梢了。

可我和孟岐明明是再清白不過的同學關系，而且他的人一直以來都是李純，我真不明白這個盯梢究竟有何意義。

“我還得李純那里一趟。”我對著喬燃說道。

“唔……”他微微點了點頭，牽過我的手拉著我往外頭走。

司機在樓下等著，我跟著喬燃一塊上了車，立馬又要往李純那里趕。

我瞬時覺自己就是個中間跑傳話的人，但李純在北京本來就沒什麼朋友，只有我。在需要我的時候，我自然要而出，這才是朋友。

我回去找李純的時候，還待在房間里頭不肯下來，就連程都一直由保姆帶著，沒怎麼管。

喬燃本來想等我在這里的事結束了之后，就帶著我一塊回家。但在中途，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重要的電話我，需要先離開去理一番，只好先行離開，到時候讓司機帶我回去。

喬燃走了之后，我一個人上了樓去李純的房間找。還躺在床上，目有些呆滯地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這樣的一個年紀，很難想象已經為一個母親。

一看到我，就連忙坐起子，對著我一臉急切地問道：“念念姐，孟岐他說了什麼？”

李純滿心在意的都是孟岐的想法，可我想到孟岐最后對我說的一句話，又看到李純那無比期盼的眼神，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出口。

“他……是不是……”李純的目瞬時黯淡下來，在這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我連忙先行打斷，對著說道，“你不要多想，他只是一時間沒想通而已。”

“可就算他想通了又如何呢？我們到底是不可能了。”

誠然，就如李純所說的那樣，就連我都覺得兩個人很難再回到從前。

程的存在，將永遠是孟岐心里頭的一刺，怎麼拔都拔不掉。

我也不知自己該怎麼勸，只好一直陪在邊，希能從這件事里慢慢走出來。盡管，這很難。

李純靠在我的肩膀上，一邊哭一邊哽咽地說著：“你說，他為什麼要為我希？我明明都快死心了，可他還是給了我希。在給了我希之后，他又在我面前將這個希生生地打碎。念念姐，你不知道，我的心里究竟有多痛！”

看到這個樣子，我也很難過，但在和孟岐的這件事中，我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我不能幫孟岐做決定，也無法評斷李純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對是錯。

他們倆難過，而我夾在中間，也不好做人。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忽然敲響，是在這里當保姆的林嫂。

自從這房子只有李純和程住著之后，李純就將之前在這里伺候的保姆司機都打發走了，換上了新人。而這位林嫂，就是新來這里工作的保姆，平日里經常幫著照顧程。

林嫂不是程家的人，自然不會跟著程家之前的那些下人李純夫人，而是李小姐。

“李小姐，有一位程先生在樓下，說要找你。”

程先生？

如今的北京城，估著也就程恪這樣一位說得上名號的程先生了，

聽到有客來訪，李純連忙一把干了眼淚，咳嗽了一聲后，對著門外的林嫂問道：“說了什麼事嗎？”

畢竟從關系上而言，程恪差點就了他的繼子。若是一般況，程恪自然不可能來到這里。

林嫂回應道：“他說有份文件落在這里，要去書房找找。”

“搬家的時候落了嗎？”李純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程恪和阿昭以前也住在這里，不過，那是程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在程老爺子過世后，程恪便遵照囑搬了出去，并沒有像他姐姐那樣大吵大鬧。

這次，還是程恪在搬出去后第一回上班，看來那份文件可能還真重要的。

原本在這個時候，到李純這個樣子，我該代出去見客。但李純也知道，我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躲著程恪。

李純整理了一番，地對著我說道：“我下樓去看看，你在房間里先待一會兒。”

“好，別告訴他我在這里，好嗎？”

李純對著我點了點頭：“恩，我知道。”

才剛剛哭過，在這個時候，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拾掇了一番，然后便匆匆下了樓。

沒過多久，我就聽到一陣上樓的腳步聲，看來是程恪上書房來找文件了。

我瞬時有種心跳如擂鼓的覺，過房門上的貓眼，地看著外頭的況。

我看到李純領著程恪上了樓，在程恪的后，還跟了兩個助理模樣的男人。

“你們進去找吧。”程恪吩咐了一聲。

雖然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可儼然已經有了上位者的姿態。

他讓后的助理跟著林嫂去書房找文件，等到二樓的走廊只剩下他和李純兩個人的時候，我聽到他對著李純問了一句：“這段時間，你……你有見過嗎？”

無比悉的聲音，明明只有一墻之隔，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我卻不能見他。

其實，更多的是不敢面對吧，不知道自己在見了他之后該怎麼辦，該說些什麼。

在這個時候，他知道秦老和喬燃已經聯手想對付他的事了嗎？

不，他應該不知道。雖然阿昭被秦老關了起來，但程恪對阿昭漠不關心，即便阿昭失蹤十天半個月，估著他也不會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所以，他本不可能從阿昭失蹤的端倪中知道這件事。

就在我陷一番思緒的時候，我看到李純對著程恪搖了搖頭：“沒有，我沒見過。”

聽到李純的話，程恪要說不失是不可能的。他皺著眉，沉著一張臉，沒再繼續說話。

兩位助理很快就從書房里找到了需要的那份文件，畢竟是男客，在這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