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活得很真實,沒有被多出來的記憶束縛,活自大的人。的記憶零散而殘缺,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然而貝瑤也沒想到,開學的時候,裴川給了這麼大一個“驚喜”。
八月末,裴浩斌已經和金曉晴建立起了關係。
金曉晴說:“我有一個兒,比你兒子小一歲,聽話的。要是以後我們真的在一起,肯定得跟著我們一起住,你的兒子會介意嗎?”
裴浩斌為難地皺眉。
然而人失落的神讓他一震,他說:“我會把你的兒當親生兒一樣來看待的,小川從小孤單,又因為我的職業,害他失去了雙.,我希你們能多多包涵他,他那邊我會去說的。”他握住人的手,說道,“放心吧,我以前因為事業不顧家庭,才造了今天的局麵,以後你和孩子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人被他哄笑了:“我當然相信你。”
遠在家裡的裴川也笑了。
他第一次煙,雙指夾著一“中華”香煙。這玩意兒在零幾年價格貴,嗆得他直咳嗽。
然而聽完了他們談話,他三支煙已經完了。
他學什麼都快,包括煙。
他心裡沒有第一次被拋棄那麼難,他甚至更為平靜地遠程破壞掉了父親手機中的程序。手機在裴浩斌口袋中黯淡下來。
裴川漫不經心按著打火機。
他說過世上的謊言在他麵前無所遁形,為什麼他的父母非要一一嘗試呢?
裴浩斌第一次陪人去咖啡廳,卻不是帶著他的母親,而是深款款對著另一個“一見鐘”的人。
裴川覺得好笑,便也真的笑了。
煙霧繚繞中,他扔了煙頭,踩滅了它。
他想,他以後不需要父親,不需要母親,不需要家庭,也不需要人,那自然就活得輕鬆了。從前他家庭,一直讓自己像個普通孩子一樣活著,不跳級、規矩聽老師的話。可他突然發現這些都很可笑,他做給誰看呢?
他們都會走的,他所珍惜的,一直都在不斷失去。握得再,任憑他智商超群、手腕通天也留不住。
十五歲這年養活自己,對於彆人來說很難,可是對於裴川來說很簡單。
如果他願意,他甚至可以為父親好好養老。然而心深日漸滋生的暴戾與絕告訴他,他不為他送終,那就是最後的仁慈了。
裴川按亮打火機,火照出他冷漠的眼。
還好,還好他是去三中了,不然貝瑤會嚇壞吧。那樣笑又怯的子,向來最討厭就是他這種人了。
這種乖巧的好姑娘,這輩子注定與他無緣。
九月一號,每逢開學必將下雨再次應驗了,貝瑤打著傘,護著書包,給裴川打電話:“你在哪裡呀?我到公站了,沒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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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川翹坐在遠的出租車裡,遙遙看著纖細麗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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