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莉也皺了皺眉:“打工什麼的吧。”
白玉彤心中難免升起一不屑。怪不得裴川回來穿著普通的白襯衫,原來是窮,過不下去不得不回來了。
白玉彤打過工,知道作為工有多辛苦。至今這一雙手又乾又糙,一到冬天還要生醜陋的凍瘡,就是因為洗盤子端盤子。想到裴川一年多來過著最底層的生活,白玉彤覺得初見對他的驚豔簡直是膈應得慌。
怎麼會被這樣一個人驚豔?
估計這個早早“輟學”的繼兄,這輩子也隻有依靠繼父了。
想起這個就煩躁,家裡又多了一個吃飯的人,說不定以後這個人還得靠幫扶,白玉彤心裡一陣不舒服。
裴川靠在鬱鬱蔥蔥的爬山虎旁。
自私不堪的自己,最後還是選擇了這條卑劣的路。
他要搶、要奪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裴川打了個電話,那頭低聲說:“辦妥了。”
裴川“嗯”了聲。
他指腹劃過手機,有些出神。小時候課本上教農夫與蛇的故事,農夫救了蛇,蛇卻恩將仇報,想要吞了農夫。
如今他就是那條吐著信子出獠牙的毒蛇。
要去做世上最壞最壞的事。
貝瑤,如果有一天,一切的相遇、相伴、彆離,都是他心積慮的歹毒。即便無法上他,也請不要恨他好不好?
他閉眼靠在樓下。
八月熾熱,這麵牆麵對著,爬山虎才能長得這樣好。因為爬山虎蔥蘢時景麗壯觀,小區的居民也就沒有想過把它鏟除。
裴川的汗水順著黑發流下來,一路打廉價的襯衫,他卻毫不在意。
等到晚上,好戲就要上演了。
他一年沒見裴浩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個人天生就該冷,一年竟然消磨了他對自己父親的期待。
比起這個,他更擔心貝瑤的反應。
趙芝蘭回家很高興,在飯桌上咳了咳,鄭重道:“這麼多年,我們摳門的服裝公司終於發福利了!”
零三年以後,他們的服裝廠變更了公司,趙芝蘭也了設計部小主管。
貝瑤吃了一口茄子,好奇地看著興的母親。
趙芝蘭從兜裡拿出一張邀請券,得意道:“沒想到服裝廠能有這麼大方的一天啊,肯定是看我們去年為公司賺了不錢。”
貝瑤接過來定睛一看,竟然是“青春夏令營”免費驗券。
上麵的風景很漂亮,待遇、出行、住宿,什麼都很好的樣子。
趙芝蘭說:“公司裡很有人有這個待遇呢,趙秀眼饞極了,但是我去年業績比好,也沒話說。我聽說自己報名一個七天夏令營要兩千多呢!這比旅遊還貴了,我們瑤瑤從來都沒參加過這些,這次終於有機會了。”
貝瑤說:“我能不去嗎?”
“為什麼不去!”
貝瑤杏兒眼清亮:“既然媽媽的獎勵這麼值錢,我們把這個賣了吧?好歹能賣一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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