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貝瑤問:“你要不要試試給我捆?”
他低聲說:“好。”
貝瑤坐回梳妝臺前,笑著說:“長大了不能綁兩個,隻能綁一個,你一點兒頭發起來,然後用它捆一個結。”
他試了好幾次,男人手笨,帶本來也難係上,有一次有頭發不小心被纏上扯斷了。
貝瑤忍住了不說話,他自己臉一下子就變了:“疼不疼?不係了。”
笑著搖搖頭,溫道:“不痛,你慢慢來。”
他垂眸,作明顯遲疑了很多。
孩子沒有這麼貴,隻是在他心裡,比一切都貴重。
好半晌,才綁好了鬆鬆垮垮一個結。他黑的眼睛落在發上,克製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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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瑤心裡好笑,又覺得有些心酸。這是裴川這輩子第一次喜歡彆的什麼東西吧,偏偏他克製得過分了。
貝瑤說:“裴川,你喜歡什麼,都可以和我說,不用憋著自己。”
他垂下目:“我不是……特彆喜歡。”
貝瑤說:“每個人都有喜歡的東西,特殊的癖好,這不是什麼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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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了,最後輕輕落在發上。
過長發,手指卷住發上的帶,最後向微卷的發尾。
眨眨眼,乖覺地給他鼓勵,眼神包容又和。
他頓了頓,結微。
最後傾,從發頂吻向發尾。
一寸一寸,過帶,虔誠又癡迷。
那些不敢說的,小時候從未有過喜好。他殘廢以後,小時候做過最出格的事,就是去趙芝蘭扔了的垃圾裡撿回那條用過的舊帶。他隻是單純覺得係在發上很很,為什麼不戴了?為什麼扔掉它?他曾經失落過很長一段時間。
貝瑤也覺得很奇妙。
高三那年去他在C市的家裡,裴川家裝潢簡單,他的生活也簡單無趣。那時候他似乎沒有一切喜歡和興趣的東西。
然而他努力靠近以後,也把自己的克製和難以啟齒的癖好展給他看。
他喜歡極了冰涼的發,還有仰頭看的目。裴川一遍遍解開帶,又給係上。
纏.綿的春天,新婚第一天,縱容著男人。告訴他,他配有喜歡的東西,不用抑,可以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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