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時已經十點半了,裴川打開門,發現客廳的燈亮著。
他心跳不自快了幾分,抬眸看過去,貝瑤坐在客廳的小茶幾上抄筆記。
“你回來啦!”貝瑤放下筆,“吃飯沒有?”
裴川搖頭。
心裡生出淺淺的難以言說的歡喜,他突然上了這個家。
貝瑤說:“廚房裡有飯,我溫著的,你等等,我去拿。”
興衝衝把飯菜端在餐桌上,裴川洗了手走過去,他結了:“你做的?”
貝瑤點點頭:“吃吧。”
“你呢?”
“我吃過了。”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開始是要等著裴川一起吃的,可是後麵以為他不回來了。平時睡得早,本來都快要去睡覺了,可是心裡的聲音告訴再等等,於是就等到了他回家。
裴川不是這個意思,他頓了頓:“我吃飯,你去哪裡?”
貝瑤說:“我就在你邊上寫筆記,好久沒去聽課,要趕進度。”
說著把課本和筆記本拿過來,坐在他側麵開始抄筆記。
寫得很認真,漆黑的睫蝶翼一樣,安靜垂下。
他吃飯看,書上都是醫學知識,他在獄中偶有涉獵。
外麵下著雨,頭頂的水晶燈是暖的,他幾分鐘吃完了飯。
貝瑤放下筆:“我去洗碗。”
他按住手:“我去,你寫筆記。”
他洗完了碗出來:“瑤瑤,你以後……住這裡嗎?”
眨眨眼:“是啊,這裡是我們家,我肯定住這裡的。”
他抿了,怕出歡喜。“家”這個字,從口中說出來,分外聽,他許久沒有過家了。
他索坐在旁邊,看寫醫學知識。
貝瑤想了想,抬眸看他,眼裡亮晶晶的:“裴川,你是不是應該每天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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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怔。
貝瑤說:“我學醫,我是專業的。”
他沉默片刻:“彆鬨了,寫完早點睡。”
他起要走,聽到提出這句話,他溫暖起來的心,下意識就涼了半截。
貝瑤出胳膊環住他脖子,不許他走:“我真的有認真學過!你讓我試試好不好?”
他臉:“乖,鬆開。”
咬,搖頭。總得讓裴川慢慢習慣有的生活,不然他每天起好早睡很晚,總是趁睡覺,自己換上和了假肢。
顧及到會嫌棄或者害怕,他總是很注意錯開時間。
裴川微白,眼尖地注意到了,心裡輕輕歎口氣。
這個死心眼的男人,果然還是很介意啊。想起淩晨幾點起來洗子的裴川,心裡又心酸又好笑。
筆記也不寫了,往他懷裡靠。
聲音又又:“讓我試一試好不好嘛?老公。”
他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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