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狠吸幾口氣:「雖然皇上是皇上,但到底我纔是他們的母親,他們的婚事,我自有主張!」
「放肆!」梅老太太冷喝一聲,「你真好笑,才說了,皇上指婚!聖意大於一切!聖旨一直大於懿旨!再說,就算不論君臣之禮,他們的婚事也由不得你。」
「憑什麼?」秦氏激道。
「憑什麼?」梅老太太嗬嗬一聲,「以前倒是由你了,你給他們議親了嗎?上次畫姐兒都求到三郎媳婦那了,褚征都答應得好好的了,結果,回到家裡,你一哭二鬧三上吊,非得阻著畫姐兒議親,這就是你這個母親的主張?」
秦氏有些尖銳的臉僵了僵,咬牙道:「我……當時大齊還未亡,的確要服國喪。所以才沒有給議親。」
「那之前呢?」
秦氏道:「之前……因為廢太子犯事,書姐兒這樣的遭遇,我忙書姐兒就夠煩了,所以才沒顧及到畫姐兒。」
「我呸!」梅老太太卻啐了一口,「我說的是廢太子犯事之前!」
秦氏臉又僵住了。
梅老太太哼了一聲:「在書姐兒嫁給廢太子那段時間,不是很風麼?你不是覺得很快活麼?這段時間足有大半年!當時畫姐兒都十六了,你咋不給議親?我又沒有讓你晨昏定省,家裡事兒又,你閑得天天屁巔屁巔地跑太子府,跟書姐兒閑聊嘮嗑,都不給畫姐兒議親!」
秦氏臉漲得通紅,結道:「那時……書姐兒初為人婦,又要管中饋,我到那邊指點。後來,懷孕了,我更擔心了,所以才老往那邊跑,心力都掛上。這才忙不過畫姐兒的事。」
「哦?原來如此。」梅老太君歪頭看了看,笑道,「誰家不嫁兒啊?誰家兒不會初為人婦,甚至掌中饋啊?誰家兒不懷孕啊?如此,親娘就都屁巔地跑過去幫著,扶著?把所有心力都掛上?別人都不需要這樣做,或者,就算這樣做,也能應付家裡的事兒,裡裡外外打理得妥妥,但偏就你『心力都掛上』忙不過別的事兒。看來,你的能力就是這樣!」
秦氏臉一變,氣得差點沒載到地上。原想為自己辯駁,結果,卻挖了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了,這不就是變相說自己持家能力差嗎?
「嗬嗬。」梅老太太笑著搖了搖頭,有些聳拉的明亮眸子看著,「得了,就你這能力,還敢管他們的婚事?沒得到時又要說,才當上太後,一心都掛宮裡事上,忙不過來。況且,今時不同往日,他們的份也都不一樣,婚事都由皇上安排。這已不是家事,而國事。你想瞎折騰都不行。你就回去好好收拾行裝,過幾天就出發了。」
秦氏子直發抖,尖聲道:「既然都是婚配,也給書姐兒婚配!現在書姐兒也未婚!也該尋人家了。憑什麼讓書姐兒跟著去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