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揚連忙點頭,被扯著的耳朵痛得發紅,口中喊道「娘、娘你輕點,耳朵掉了不好看!」
「你還知道不好看!林家姑娘人指點好看?」謝風揚能得到的訊息,榮王妃也得到了,最開始還道那家姑娘故意瓷自家兒子,結果一查,竟是兒子一時快,連累了人家姑娘。
「兒子、兒子就是瞧著跟旁人相看,不樂意……誰知那楚氏這般膽大包天,竟敢往外編排……」謝風揚湊近了些,怕親娘將他耳朵揪下來,整個人氣勢都弱了。
「哦?」榮王妃微微挑眉,「既不是你的錯,為娘便不管了。」
「哎,我的親娘,都是我的錯還不嗎?娘,你可別撒手不管啊!兒子還等著娘上門替兒子求親呢!」榮王妃鬆了手,謝風揚卻不敢跑,抱著榮王妃的手求道。
榮王妃看了自己兒子一眼,道「那林家姑娘就這樣好?」
「……」要說林瑾初怎樣的好,謝風揚也說不出來,隻是自小就沒瞧哪個姑娘順眼的他,看見林瑾初就覺得順眼的,更何況,林瑾初於他還有救命之恩。謝風揚一開始倒沒想到救命之恩以相許的事,隻想著如何報答人家,細細想來卻是如何都不夠妥當,直到瞧見林瑾初跟別人相看,謝風揚才驚覺,自己本不能接林瑾初為別人的妻子。
可惜名不正言不順,林瑾初甚至不知道曾救過謝風揚一命,昨日那一句話與其說是為難林瑾初,倒不如說是在賭氣,隻是他確實沒想到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聽母親問起,謝風揚明的模樣難得呆了呆,道「孩兒不知,隻是,孩兒接不了為別人的妻子,便隻得將攏到邊來。」
榮王妃低頭看自己的兒子,謝風揚自小就聰明,甚至早慧得有些過頭,一麵為著兒子驕傲,一麵擔心過於聰慧的兒子失去更重要的東西。如今聽謝風揚這樣說,榮王妃哪裡不明白,兒子對林家姑娘了心思,這份心思卻還遠遠不到非卿不可,聽聞林家姑娘姻緣坎坷,忍不住嘆道「先前聽聞,林家姑娘因為吳家無故退親,險些連命都沒了,你若當是討喜的貓兒狗兒,可趁早住了這心思,小姑孃家有幾條命你們折騰!」
「我……」聽母親這麼說,謝風揚下意識想反駁,卻又說不出反駁的理由,隻聽母親接著道「我會親自上門,替你向林家姑娘道歉,咱們王府表了態,旁人自不會為難林家姑娘。至於你中意林家姑娘,便自己去求,林家姑娘若願意了,為娘自會求你姨母替你做主。」
謝風揚默然,片刻,點頭道「娘,兒子知曉了。」
到底是親兒子,榮王妃雖然有意兒子學著惜人,還是心疼兒子的,見謝風揚點頭,還是提點他道「喜歡一個人,便是見不著的時候念著,遇著事的時候擔心,若有為難的事便恨不得替扛了,你細細想想,你對林家姑孃的心思佔了幾樣?」
謝風揚將母親的話細細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似乎樣樣都佔了,又似乎都沒占,頓時人就有些迷茫。
榮王妃見狀也不多說什麼,擺擺手道「行了,你去吧,等你想清楚了再說!」
榮王妃到達林家時,林瑾夕纔派了個丫鬟過來奚落林瑾初,林瑾初懶得見人,直接打發人走,那丫鬟卻臉皮厚在暖雲居外邊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氣得鶯兒提了掃帚要出去打人。聽說榮王妃來了,要見林瑾初,鶯兒幾個擔心不已,那丫鬟卻幸災樂禍地嘲笑了一回,扭著腰肢走了。
鶯兒要去追,被眉兒攔下來,道「姑娘這邊要,左右都是府裡的丫鬟,還能跑了不?」
林瑾初微微蹙著眉,由著小丫鬟替更,一時也想不明白榮王妃是什麼意思。雖則如此,卻也沒有那麼擔心,父親林遠達雖還沒有正式當差,但也是在冊的員,何況林家的底蘊、人脈都還在,便是榮王府尊貴,也不可能因此要的命,唯一擔憂的,就是榮王府為了世子的名聲要府做妾。
林瑾初自然不願意做妾,但更想好好的活著,若非要二選一,自然選擇活下去。心裡嘆了口氣,臉上卻半點都沒有出來,一派沉穩鎮定的模樣,往前頭去見榮王妃。
走到地方時,林瑾初的心也平靜了下來,一貫待客的雲喜堂前多了不人,除了林家的下人,還有王府的下人候著,雖不是沒見過世麵的,林瑾初還是有些張。等進了門,隻見林老夫人、自家母親、伯母都在,一名錦婦人端坐著,容貌端麗麵上雖然和煦,一氣勢卻人不敢冒犯,林瑾初心知,這位便是榮王妃了。
林瑾初隻看了一眼,便做出安安分分的模樣,不敢多看,卻不知榮王妃也在看。雖然拒絕了替兒子求親的要求,但榮王妃瞭解自己的兒子,如今這心還沒定,但既放了話,基本就有決斷了。兒子的親事不是不著急,但兒子替爭,卻不願意將兒子的終大事也換做籌碼,何況榮王府如今這個地步,也完全不必如此。
榮王妃對林家的印象不錯,世代書香,老相爺雖然過世了,但人脈和底蘊都還在,也隻有像吳家那般暴發戶,才會覺得林家沒落了,瞧不起林家。有這一層認識,雖然有林瑾夕的事在前,榮王妃對林瑾初也不曾生出偏見,如今見到真人,更是滿意了幾分。
「真是個招人疼的孩子!」榮王妃笑著點點頭,招手示意林瑾初走近些,拉著林瑾初的手細細看了一回,「先前的事我已經問過了,都是我那孽障說話不過腦子,才給初丫頭招來無妄之災,我已經罵過他了,本想他給你賠罪來的,隻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才作罷。」
上元燈夜,驚鴻一瞥,至此亂了餘生。本欲與他一世桃源,他卻墮她入地獄無間。
永寧公主戚灼生而尊貴,是建寧帝最寵愛的女兒,在她眼裏,駙馬的作用不過是給她提供一個孩子。她本想選那沒有權勢的狀元郎,最後卻選了出身大族的衛國公世子。戚灼以為兩人會像尋常世家夫妻一樣相敬如賓,誰知這人卻用盡渾身解數,隻為與她更進一步。起初,戚灼並不在意,追逐她的世家子弟何其多,她從未動過情,就算是駙馬在她心中也並無差別。可是後來,矜貴自傲,不把男人放在眼裏的永寧公主,會為了一個生死不明的駙馬手中握劍,大鬧國公府。奪嫡兇險,家宅不寧,長路漫漫,撲朔迷離,卻有一人始終與她並肩而立,生死相隨。“臣此一生,別無二求,隻願公主傾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