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有些慌,眼神便有些飄忽,見實在跑不掉了,隻得小心翼翼請罪,道「林姑娘饒命,奴婢隻是奉命行事,確實不知啊!」
林瑾初微微挑眉,倒也並不意外小丫鬟毫不猶豫就將公主賣了,搶個小東西而已,公主不可能將心腹派來,而普通聽命行事的小丫鬟,也不會為此咬牙關不說,畢竟林瑾初是賓客,都不用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隻說小丫鬟衝撞了,小丫鬟就沒有命活。
林瑾初也沒有將事鬧大的意思,隻是淳安公主要對付,顯然不是這點小事就算了,林瑾初沒因此放下心來,反而更留心了些。
被林瑾初破,小丫鬟不敢再搞什麼小作,老老實實在前頭帶路。林瑾初本以為,這回可以安安穩穩到前麵去了,誰知沒走多遠就被一名年輕男子攔了下來。等人轉過來,林瑾初一看那張臉,頓時想罵娘了,竟是傳說中死了好久的三皇子。
三皇子劉巖滿意地看著林瑾初變臉,大冷的天還狀似風流瀟灑地搖了搖扇子,道「林姑娘,別來無恙!」
林瑾初自然是認得三皇子的,林家這些年有些淡出了京城上流貴族的圈子,但林家底蘊深厚,每年的宮宴也不了林家的帖子。雖然沒有近距離的接,但劉巖本就不是大眾臉,即便作為三皇子的劉巖已經死了有兩年了,林瑾初對他依然有印象。
理論上來說,劉巖是淳安公主一母同胞的兄長,公主婚,劉巖出席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死了兩年的劉巖出現在這裡,就不尋常了,隻能說明,當初的劉巖本就是假死。至於為什麼假死,那理由就多了,最危險的,無過於劉巖為了爭奪儲君之位,置之死地而後生,想站到幕後搞事。而一個自稱死了兩年多的人,突然毫無遮擋的出現在自己麵前,林瑾初可不信運氣醜,偏就撞見了他,念頭在心中過了一遍,林瑾初抬頭,道「不知劉公子想要我做什麼?」
「林姑娘爽快!」劉巖將扇子一合,上前幾步,堪堪停在林瑾初麵前,「在下沒有問難林姑孃的意思,隻是,林姑孃的存在,卻舍妹為難了。淳安為著我,吃了不苦,我總不能日日不能安心,所以,隻得委屈林姑娘了。」
「劉公子要如何委屈我?」林瑾初暗地裡擺擺手,示意秀兒不要,劉巖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出來見,顯然是有備而來,便是秀兒武功高強,在這時也沒什麼用,還不如暫且稍安勿躁,等著一擊必中的機會。
「林姑娘這話說的,在下素來憐香惜玉,難道還捨得害了林姑娘不?」劉巖笑笑,一派溫和無害的模樣,「須知,要保守,要麼一死一了百了,林姑娘正是好年華,若白白死了,豈不可惜?若不然,便隻有做個自己人,林姑娘覺得幾時方便了,便去榮王府退個親,如何?在下不會嫌棄林姑娘前後許過人家,自會迎娶林姑娘進門。」
世上還真有如此厚無恥之人,林瑾初隻覺得自己長了見識了,上也不饒人,道「瑾初還從未聽過,原來死人還能娶妻呢!」
劉巖臉上現出惱,林瑾初卻抓住了機會,手一抬,劉巖隻覺得胳膊一痛,低頭看時,隻見一片麵板出青黑,頓時臉一變,道「你對我下毒!」
「劉公子說笑了,瑾初上哪裡見一個死人呢!更何況是下毒。」林瑾初掂了掂手裡小巧的機關盒,這還是謝風揚專門為做的,林瑾初這個年紀,不說有沒有習武的天分,學武是實在來不及了。謝風揚可以安排人手保護,可哪能麵麵俱到,終歸得有些防的手段。平日裡林瑾初出門的機會不多,機關盒隻是以防萬一,細針上也隻淬了麻藥,但這回不同,淳安公主府對林瑾初來說,跟龍潭虎也沒什麼兩樣,所以昨日林瑾初特意在細針上淬了見效快且特徵鮮明的毒藥。
劉巖是算著林瑾初不敢嚷嚷出去,才會自己現見林瑾初,本打算威利一番讓林瑾初為己所用,一來,林瑾初知道了藏寶圖的,二來,往謝風揚邊安個人手實在太難了。可他忽視了,林瑾初是不敢大聲嚷嚷出去,可他自己更不敢嚷嚷出去,覺到手臂上傳來的痠麻之,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劉巖隻覺得都有些發麻。
有野心的人通常比常人還怕死,劉巖就是如此,苦心經營這麼許久,若自己就這麼死了,所有的一切豈不了泡影,看著手臂上青紫的範圍越來越大,劉巖終於剋製不住有些抖,道「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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