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之後,林瑾初的婚事便提上了日程,婚期已經定下了,定的冬月初九,從現在算起,滿打滿算也就八個月的時間,用來籌備婚禮還有些張。但林瑾初的親事是前年就定下的,先前時間還早,沒忙著籌備婚禮,用的各種卻是早早就備下了的。
才剛進五月,盧氏便請了裁上門,替林瑾初量準備裁製嫁。也有自己綉嫁的,但自己綉一整套嫁工程量太大,何況紅雖然是子必備的技能之一,但又不是專門培養綉孃的,大多數孩子也就是綉個荷包手帕的水平。林瑾初的綉工也就是略知一二的水平,要說綉個靜態的屏風之類的還算能見人,但自己裁製一套嫁就太過高難度了。
請上門的高娘子知道是裁嫁的,一見人就先說恭喜,問過好,纔拿了冊子給林瑾初挑花樣。這高娘子製嫁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氣,姑孃家一輩子就穿一回嫁,不僅對綉工要求高,還要求裁家世清白,有一點名聲不好,都不得人家的眼。當然,出嫁本來就是大喜事,裁雖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職業,也能沾沾喜氣,京城裡也從來不缺手藝好、口碑好的綉娘。
林瑾初接過冊子,細細翻看了一回,又斟詢了盧氏和高娘子的意見,挑了大半個早晨,才將花樣款式定下來,又量了尺寸,這才送了高娘子出去,一早上的工夫也就不見影了。
已經到了午膳的時候,盧氏索留了林瑾初在春庭園用膳,林瑾初的爹林遠達午間通常是留在衙門裡的,平日常常隻有盧氏一人用膳。
午膳送來,盧氏將林瑾初喜歡的夾沙往林瑾初麵前移了移,還沒放下,不知想到什麼,又挪回自己麵前,看得林瑾初莫名其妙,道「娘最近也吃夾沙?」
「……」夾沙使用製,便是做得香而不膩,盧氏也嫌棄本,聞言沒好氣道「我不吃夾沙,也不許你吃,年底便要出嫁了,若是長胖了,穿不上嫁怎麼辦?」
「……」林瑾初從來就沒擔心過這個問題,前世子不好,想胖都胖不起來,而這輩子,別以為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就是吃飽喝足福,裡裡外外居然也有許多事要做,反正這兩年來林瑾初也沒胖過,甚至因為子條,還越發瘦了些。然而,親娘說擔心會胖,還胖到嫁都穿不下,這就過分了!
被盧氏那一句話刺激的,林瑾初還真在飲食上注意了些,雖不是節食減,但也注意著合理飲食,免得自己真胖到那個程度。籌備婚禮的事不用林瑾初自己手,但似乎每天總會有些大大小小的事需要參與,忙忙碌碌也就到了秋天。
淳安公主出嫁之後,紅葉別莊的賞葉會是不再舉辦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皇帝的打,這一年多來,淳安公主低調得多,連大大小小的宴席都鮮參加。人都嘀咕這淳安公主大約是失勢了,但到這個時候,倒有些想念起早年的賞葉會來,口中便不免嘆幾句,淳安公主也是個溫和又文靜的格啊,隻可惜天家薄,再多的寵,轉眼間就消失了。
沒了賞葉會,秋天裡也不缺各種聚會,畢竟秋高氣爽的時候,正適合結伴出遊,今年便收到了佑安公主賞會的帖子。
佑安公主是七皇子的同胞妹妹,才剛剛十三歲,還未出嫁的公主沒有自己的府邸,但相比皇子們來說,皇帝顯然更疼兒些,基本每個公主長到十一二歲,皇帝都會賞一兩個別院,供公主們出遊賞玩。七皇子是王貴妃所生,王家勢大,加上七皇子朝以來,好幾件差事都辦得漂亮,很得皇帝喜歡,佑安公主年紀小又聰明活潑,在淳安公主失寵後,便了皇帝邊最得寵的公主。
去年佑安公主滿十二歲,皇帝一高興,就將京城南郊的清寒別院賞給了佑安公主。那別院本是前朝富商所建,佑安公主得了別院之後,又專門請了花匠,養了一園子的花,今年是頭一年在別院辦花會宴客。
有當初參加紅葉別莊賞葉會的經歷在,林瑾初並不想去這賞會,但若是旁人的宴會,還能尋個理由推了,公主的宴會卻不好推,林瑾初隻得領了秀兒一道,去那賞會上。
這一兩年,林瑾初也多了些進宮的機會,幾位公主都見過,相比當初看上去溫和善良,其實心裡不知多暗的淳安公主,佑安公主是將刁蠻任都寫在了臉上。這種格,林瑾初不會想著去跟攀,但也絕對不想得罪,是以到了清寒別院,林瑾初尋了個地方,便坐下來,專心看旁邊幾個小姑娘鬥草,並不想惹事。
奈何,林瑾初想安靜參加個宴席的機會還是沒能得,自己沒有去找公主說話的意思,佑安公主倒是同七皇妃一道來了。
七皇子妃吳氏正是吳秀蘭的姐姐,有吳家這一層關係在裡頭,林瑾初本來就沒覺得自己能跟七皇子一派的人搞好關係,但瞧著姑嫂兩個攜手而來,還是有些頭痛。
吳秀蘭當初假孕被林瑾初發現,林瑾初也沒拆穿,反而說破了有孕的訊息,對此,榮王府沒什麼意見,那時候吳秀蘭『懷孕』已經超過三個月了,王側妃早就盤算著往外炫耀,可吳秀蘭不高興啊,原本就愁著怎麼尋找機會『小產』這樣一來更是著急上火。林瑾初不清楚吳秀蘭是怎麼瞞過王府的大夫的,說不定買通了人家也不知,反正頂著大肚子到六月裡,才被謝風聞的某個小妾撞倒『小產』,如今還在屋子裡養著。
林瑾初不知道七皇子妃帶了小姑子跑來是想替妹妹報仇還是幹什麼,反正兩個人臉上都寫著來著不善。林瑾初隻是嫌麻煩,倒不是怕們,將手裡把玩的果子放回桌上,林瑾初起給兩人行禮。
佑安公主本就是來替吳家姐妹找場子的,朝著林瑾初微微揚著下,道「你就是傳說中勾引榮王世子的林瑾初?」
「……」小姑娘真是怪傻的,林瑾初沒直接懟回去,但也沒認下這種話,隻道「回公主話,民跟世子的親事,是父母之命妁之言,皇後娘娘還賜了婚的,不敢認勾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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