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三皇子府,可有委屈?」謝風揚有些擔心,在他心裡,林瑾初子有些,總怕林瑾初被人欺負。
「沒有,怎麼這麼說?」三皇子妃想害,也反擊回去了,談不上委屈。
「今日朝會之後,七殿下將三殿下辱了一番,他離開時臉很難看,我怕他回府對三皇子妃撒氣,累你們委屈。」三皇子是踩著七皇子爬上來的,如今招搖又高調的模樣早就惹得七皇子咬牙,而最近關於三皇子的種種流言,七皇子又哪能放過,今日就當著許多人的麵,嘲笑了三皇子一回,三皇子雖口中說都是流言,但臉已經氣得發青了。
「難怪三殿下對三皇子妃發這麼大的火!」林瑾初恍然大悟,原來是在外麵了氣,才臉麵都不顧的當眾朝三皇子妃發火,隻不知等他冷靜下來會不會後悔。
林瑾初當初撞見了三皇子妃與吳三郎私會,也猜測過吳三郎那私生子的來歷,但還真沒那閑心將這些閑話往外麵傳。倒沒有什麼高尚的理由,隻是在沒有切實證據的前提下,這些閑話除了拉仇恨也實在沒什麼用,何苦說出去讓人笑話。想到這裡,林瑾初有些鬱悶,道「今日三皇子妃還給我送了一盒下了毒的點心,大約是懷疑我將當初的事說出去,想要殺人滅口。也不知是什麼人這般欠,倒讓我們來背這黑鍋。」
謝風揚聽說三皇子妃對林瑾初下手,哪裡還坐得住,細細問了一遍,確定林瑾初確實沒事,才輕哼道「三皇子仇家多了,遠的不說,七皇子就將他恨得咬牙。至於說三皇子妃與吳三的事,既然咱們都遇見過,別人怎麼就不能遇見?隻三皇子這小肚腸的格,也該吃吃教訓纔是!」
林瑾初見謝風揚惱火,拍拍他的手,道「好了,這事我自己解決,宅婦人的事,你別手。」
謝風揚正想著如何出這口惡氣,聞言便有些好奇,道「阿初,你想怎麼辦?」
林瑾初瞧著謝風揚一副站旁邊遞刀子的模樣,沒說自己的打算,道「你別管,你是做大事的人,這些小事不值得你過心。」
謝風揚纏著林瑾初問了半晌,問不出來,便也作罷,他還有差事要做,隻是不放心林瑾初才先回來一趟,見林瑾初好好的,便又出了門。
謝風揚出了門,林瑾初接過小丫鬟遞過來的茶盞喝了水,招招手將芷兒喊過來,囑咐了些話,芷兒連連點頭,就去辦了。
林瑾初本來沒指第一步就能功,還想著過些天再添點火,沒想到次日午後,便聽說吳家三徐清萍抓著孩子去了三皇子府,嚷嚷著讓三皇子妃將孩子領回去,別丟在吳家吃白飯。
林瑾初跟徐清萍沒什麼接,隻在富寧城時聽徐清雅說起過徐清萍,知道是個衝的格。當初瞧著吳家富貴,是從徐清雅手中,將這門親事搶了去,到了吳家,不被吳三喜,便又怨聲載道,還孃家、婆家鬧了幾回。林瑾初也沒做別的,就是讓人將吳三郎的長子可能是三皇子妃的這件事告訴了徐清萍。
當然流言傳得久了,徐清萍估計也知道這事,但這事從林瑾初這裡傳出去就不同了,林家同吳家訂過親,為什麼退親呢?既可以是吳家嫌棄林瑾初壞了名聲,也能是林家知道吳三跟寡居的三皇子妃不清不楚,不樂意嫁兒啊!本來就半信半疑的徐清萍當時就信了,去質問吳三,又跟吳三鬧了一回,夫妻不歡而散,一大早起來,實在氣不過的徐清萍就帶著孩子去了三皇子府。
林瑾初很好奇,三皇子會如何理此事。若是承認這個孩子,三皇子不能人道的傳言便不攻自破,但瞧著孩子的年紀,以及當初吳三把孩子抱回去的時間,三皇子的麻煩可不止一點,很簡單,既然你三年前都活過來了,藏在背後想幹什麼呢?若是不承認,看似三皇子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大患,可三皇子妃的指算是全打破了,那三皇子妃又會怎麼做呢?
林瑾初跟三皇子妃顧氏接不多,但大致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格,當初,三皇子妃可是當著吳三的麵,就把吳三賣了呢,而三皇子,顧氏與他共患難,想必三皇子妃自認為功勞不的吧!
知道主子留心著這事,芷兒也細細留心著,到次日午後,這事便有了新的發展。三皇子當然不能因此把自己拖下水,甚至還當機立斷,痛訴三皇子妃顧氏在他不能歸家的這幾年裡,紅杏出牆,與吳三生下私生子,不僅給三皇子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還想讓私生子混淆皇家脈。
謝風揚對此並不意外,三皇子一直是一個狠人,連自己都能『死』的人,又怎麼會捨棄自己保全別人?
謝風揚的意思,自然是三皇子這件事到此為止了,林瑾初卻不這樣認為,三皇子妃隻是被送到皇家寺廟去修行,並沒有死,而顧氏這樣的人,隻要不死,又怎麼能甘心被人如此捨棄呢?
似乎從這件事開始,三皇子蒸蒸日上的態勢便開始走下坡路,原本追隨三皇子的許多人,也開始猶豫,很簡單,三皇子消失幾年到底是生是死的危機是解決了,可三皇子不能人道的流言還沒破除呢。若是三皇子已經坐上了皇位,這事也不是致命的缺點,但如今他還是皇子,尤其還是優勢不那麼明顯的皇子,這一缺點可實在不小。
偏偏在這個時候,一直表現出對三皇子十分偏的皇帝,在羽林軍統領告老還鄉之後,將統領的職位給了太子。太子作為儲君,當然不可能去統領羽林軍,但皇帝此舉,相當於是明麵上將京畿守衛的兵權給了太子,以後太子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將羽林軍變自己的勢力。若是以往,其他皇子的勢力雖比不上太子,但還有一爭之力,但在太子掌握羽林軍之後,卻實在沒有什麼機會了。
到了這個程度,三皇子哪裡還坐得住,再從長計議下去,太子都可以直接繼位做皇帝了,於是沒幾日,便聽說宮中選秀的訊息。
當今皇帝雖還不到老態龍鐘的時候,但也已經將近知天命的年紀,不管出於什麼心態,本朝已經十幾年沒有再選妃了,此時傳出選秀的訊息,眾人都十分驚訝。接著,便聽說此事是雲山真人所建議的,說是皇上今年有一道坎兒,需要選一名天選福隨侍在側,才能平安度過。
不管人們心裡怎麼想,也實在沒人敢站出來說皇帝老牛吃草,這選秀便熱熱鬧鬧的辦起來。榮王府適齡的孩子有兩個,至要報一個上去,剛及笄的謝煙和剛十三歲的謝雯都張起來,謝蕓倒是想去,但算是已經定親了,沒有資格參選。
這般鬧鬧騰騰的折騰到冬至,事才最終定下來,為了表示重視,還專門辦了一場宮宴,那新選的福直接跳過許多品級,直接封了妃。
林瑾初在宮宴上見到那新冊封的福妃有些驚訝,先前聽說這位娘孃家世尋常,見到真人才發現,看上去竟然有些異族統。林瑾初同榮王妃坐在一起,見林瑾初驚訝,榮王妃解釋了一句,道「聽皇後娘娘說,這位福妃本是北地人,有些外族統倒也並不奇怪。」
林瑾初點點頭,中原跟北邊的戎族雖然不了戰爭,但和平時候雙方往來也不,甚至民間通婚往來都不算稀奇的事,隻是出現在這個時候,卻實在有些不尋常。進宮之前,謝風揚特意叮囑過,今晚怕是有些不太平,同榮王妃坐在一,不要隨便走,本以為會遇到宮變什麼的,沒想到了後半段,確卻是皇帝自己破了窗戶紙。
皇帝的質問中了本就等的焦心的三皇子,站起來摔了個盤子作為訊號,卻不想等了快一盞茶的工夫都沒有靜。皇帝和太子還沒說話,一個聲哈哈大笑,道「劉賀,你沒想到吧!我把蕭副統領告訴太子了!」
眾人看去,隻見三皇子妃顧氏穿著簡陋的尼姑打扮,手裡還拿了一串念珠,卻笑得瘋狂,到後頭還笑出眼淚來。
「顧媛,你瘋了!」三皇子劉賀氣的咬牙,他心策劃,借著選妃、借著雲山真人,不聲的在宮中安排人手,等的就是這一天,誰能料到,顧媛竟然會向太子告,或者說,顧媛竟然知道這等機!
「我是瘋了!」顧媛突然剎住笑聲,「你假死,我冒著命之危,冒著連累家人親族的風險,替你死死瞞著,幫你做事,還替你生下佑兒。結果,你不僅不願承認佑兒,還將我們母子推出去,你有沒有良心!哈哈,是,你說得對,你還年輕,要多兒子沒有,可我隻有一個佑兒,既然佑兒沒了,我也不能讓你好過!看看,畢生追求的一切離你而去是什麼覺?這三個月一來,我日日著,現在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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