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月時一起去柏林,那是一種很奇特的覺,他就站在我邊,我卻在看著那些他不在我邊的日子。恍然想起一句很文藝的話:“我看過你看過的世界,走過你走過的路,就能更靠近你一點。”
於是問顧魏:“以後想來p市嗎?”
答:“不想。”
問:“為什麼?這裡景很好。”
答:“看那兒不好,我不高興,看那兒太好,我也不高興。”於是就不看了。
顧先生直線起來也是很直線的。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你喝酒了?”
“……你怎麼老覺得我喝酒了?”
因為你狀態老不正常……
我:“因為……借酒澆愁嘛。”
顧魏:“放心,我一定保重。”
“……”然後等我回去找我麻煩嗎?
“哈哈哈。”顧魏笑得很森。
“我怎麼覺得我不在家,你都妖魔化了。”
“那是,我一天到晚自娛自樂我能不妖魔化嘛!”
我仰天長歎:這是男神要變男神經的節奏嗎?曾經端莊矜持的顧醫生到哪裡去了啊!
聖誕假一放,校園裡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我接了室友的邀請去家過平安夜。吃過飯,我向一家人告辭,自己回宿舍,抱著禮邊走邊給顧魏打電話。
我:“顧魏!聖誕快樂!”
顧魏:“聖誕快樂。你在外麵嗎?”
我:“對,我已經走了一個小時了!”上帝保佑室友的爸爸給我畫了張實用的地圖。
顧魏:“這麼晚?!”
我:“街上熱鬨的!”我簡直是隔著圍巾在喊著給他打電話。
顧魏:“收到禮了嗎?”
我:“收到了!christina的爸爸送給我一把很大很結實的傘,的媽媽送給我一條圍巾,的弟弟給了我一個陶塑,親手做的!”
“你送給他們什麼禮?”
“gift card。時間太,而且不知道買什麼好,還帶了一束花。不過我到得比較早,做了道東坡算嗎?”
顧魏笑:“可以表達誠意了。”
我看著熱鬨的街道:“i see couples kissing!”
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顧魏在電話那頭輕輕說:在異國川流的街頭,我第一次聽顧魏說“i love you”,突然覺得,自己都要走不了。
顧魏:“今天有個孩子說喜歡我。”
我:“今天也有個孩子說喜歡我。”
顧魏:〇_〇
在我們大眼瞪小眼半分鐘後。
顧魏:“那個孩子5歲7個月。”
我:“哦,我說如果我丈夫下輩子投胎個的,那我就喜歡的了。”
顧魏:“……”
顧魏:“生日快樂。”
“嗯?”我瞟了眼手表,“還沒到呢。”
顧魏:“你是中國生的,請參照北京時間。”
我天:“提前一天老了。”
顧魏:“想要什麼生日禮?”
我:“什麼都行?”
顧魏:“看你良心了。”
我:“哈哈,把服了,我不近男好久了。”
顧魏:“……”
後來……當然沒。顧魏說:“這禮等你回來再送吧。”
和顧魏相遇的時候,我剛過完二十一歲生日,他剛過完二十八歲生日。
我二十二歲生日,他買了一個很奇葩的蛋糕。
我:“這什麼?”
顧魏:“蛋糕。”
我:“蛋糕師隨意發揮的吧?”
不等邊不等角的四邊形,純黑,中間碩大一個“2”,而且口味很苦。
顧魏:“這樣你才記憶深刻嘛。”
我遂覺得自己的男友真是個有思想、有深度、有創意的青年。而且確實後來吃過的蛋糕都忘了長什麼樣。
顧魏二十九歲生日那天值夜,被我捧到他麵前的蛋糕驚了。〇_〇
顧魏:“這什麼?”
我:“蛋糕。”
顧魏:“為什麼長這麼奇怪?”然後迅速地把中間那個扭曲的“9”掰下來放進裡。
我覺得實在買不到能超越那個“2”的蛋糕,索自己上陣,力求造型詭異,口味後現代。
顧魏蠟燭都不點,抄了勺子挖了一口放進裡:“像麵包。”
我:“……”
然後他就著牛當宵夜,我在旁邊完全消音。
有時候覺得不公平。他經曆過我的年紀,解我跟解二元一次方程一樣,而我沒經曆過他的年紀,解他比解斯碼還費勁。
收到陳聰郵件:弟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看得我一頭霧水,回過去:怎麼了?
陳聰:顧魏沒跟你說?完了,我麻煩大了。
後來得知,大致況是,顧魏去手,把結婚戒指留在了辦公桌屜裡(一般都是換服的時候放在置櫃裡,那天估計忙忘了),到十二點還沒回。於是窮極無聊的陳聰小朋友夥同一群小夥伴,把戒指藏了起來。顧魏回來遍尋不到,奈何小夥伴們“我不知道”的演技太真。最後一直到下班前,顧魏去換服,陳聰打算把戒指放回屜的時候,被顧魏逮到了。(陳聰做壞事的天分真的是……)
我:你把我買的結婚戒指藏起來,還要我幫你求?
陳聰:這是善意的玩笑。
我:這話跟顧魏說去。
陳聰:枉哥哥平時對你那麼好!
我:“……”
之後,和顧魏通話的時候。
我:“我最近聽說了個事。”
顧魏:“陳聰是吧?”
我:“啊……你怎麼他了?”
顧魏:“沒怎麼。”
我:“嗯,好,那不要原諒他。”^ _ ^
顧魏:“七年之後再要孩子。”
我算了一下,還有兩年多,問:“為什麼?”
顧魏說:“我得先把你管理穩定了,保證沒問題了。再有工夫管理小的。”
我:“你為什麼總把我形容得像是隨時會出狀況的恐怖分子?”
顧魏:“難道不是嗎?”
我:“……”
我:“x市下雪了嗎?”
顧魏:“隻有霧霾。”
我:“去年那麼早就下了,今年到現在還沒下啊。”
顧魏:“沒有冷空氣,天天大太。”
我:“唉,我走了,雪都不下了。”
顧魏:“……”
聊了一會兒。
顧魏:“你剪頭發了?”
我:“這麼明顯?”
顧魏:“短那麼多。不是,你怎麼老喜歡我們倆分開的時候剪頭發啊?”
我:“純屬巧合。待我長發及腰,與你共賞雪景可好?”
顧魏:“不好。你這一時半會兒的及不了腰。”
我:“x市一時半會兒的也下不出雪啊!”
a:“阿校,決定結婚後第一時間要開始準備的是什麼?酒店?婚紗照?”
關於這個問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印璽會說,定婚期;三三會說,定月;小草會說,健以保證強健的心臟;醫生就比較簡單了——領證……
我認真想了想:“練字吧。”
a:“你是去外國了,還是去外星了?”
我:“……”
寫請柬是個功夫活,求質又求量。請人寫,難免出錯。自己寫當然更誠摯,前提是字要湊合,這不是一天兩天能突擊得出來的。
當初顧魏被我押著每天練半小時字(顧魏的字我覺得好,但是爺爺這關過不去,隻得練,我就負責監工),結果一禮拜他就不乾了,鋼筆一扔:“你開條件吧,我無條件答應。”
我也舍不得他白天累得要死,晚上還要練字,於是以“必須比我活得久”達易(現在後悔了,應該開個更大的),請柬全是我一個人寫的。
三三兩口子就更加剽悍了,老肖負責寫英文和日文,負責寫中文(整個請帖就跟他們倆字帖似的)。然後很多人拿到請柬後都和我一樣研究了許久——這上麵究竟有多人的筆跡?
至於小草,你隻要記住路人甲是個妻奴就可以了。他到我單位,留下一大盒空白請柬頁和賓客名單以及一大盒蛋撻,飄然離去——毫無節。
晚上,顧魏玩電腦,我趴在他旁邊寫請柬。我踢踢他:“有福同,有難同當。”
顧魏:“蛋撻我也沒吃到啊。”(同事分掉了。)
我:“我明兒給你買一盒。”
顧魏:“不要。”
我:“你開條件吧。”
顧魏笑瞇瞇:“你確定隨便我開?”
我想了想,悶頭:“算了我還是自己來吧。”玩不過他。
後來,顧魏還是出馬了,因為晚上十一點接到路人甲電話:“不好意思我想起來還有那xxx和xxx落了!”(我當時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我去上班,顧魏在家把剩下的全寫完了。後來婚禮上顧魏敬的酒,路人甲全真金白銀地喝了。(那個畫麵很詭異,大家自行想象。)
a:“路人甲和小草的請柬是你寫的?林啊,你看咱這麼多年的誼——”
我:“我老公寫的。”
a:“專心學習,不要辜負黨和人民對你的期!”
我:“……”
大家都太直接了。
病來如山倒。又是寒冬,又是相隔兩地,又是連綿的低燒。
熬到周五,我真氣就散了……
喝了杯果,淋了個熱水澡,就趴床上了。腦子裡那弦一跳一跳地疼。一閉上眼睛,就覺得床在以很緩慢的速度逆時針旋轉,心想,要是真能轉暈過去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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