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禮河道人
宋明庭跟在禮河道人的後,出了天昭閣。
閣外正暖,金的灑在上,暖洋洋,懶洋洋的。禮河道人笑嗬嗬的看著宋明庭,安道:“沒事了。”
宋明庭抬頭看了禮河道人一眼,從潭底醒來之後,臉上第一次勉強出了笑容。
出手傷同門這種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可以是天生反骨,不顧同門之誼。而往小了說,也可以是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事究竟是大是小,單看事的嚴重程度和長老們如何評判。
這一次他雖然讓週五原四人大大的狼狽了一把,但下手卻也有分寸,沒有真的傷人——週五原四人的修為雖然比他強很多,但他是什麼人?那可是令正魔兩道都頭疼不已的大魔頭,即便現在一朝回到一百多年前,修為所剩無幾,對付起週五原、趙驚鵲這樣初出茅廬的人來,也是很輕鬆的事,完全能做到遊刃有餘。
當然,他現在深夢境中那一百多年的影響,還無法完全控製自己的緒,所以下手稍微重了那麼一點,但也隻是重了一點而已,本不可能惹什麼麻煩。況且他相信為自己解圍的人很快就會趕來,所以天昭閣對他的懲罰無論如何都不會重。
之後,事的發展也正如他所預料。
禮河道人神和藹的拍了拍宋明庭的肩膀,稀奇道:“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能打敗週五原他們,先前你風鏡師兄跑來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弄錯了呢,怎麼,你這是突然開竅了?”風鏡是他的二弟子,全名楊風鏡。
宋明庭的臉沒有毫變化,他明白自家師叔是起疑心了。
這也難怪,他天賦平庸是忠恕峰上人盡皆知之事,禮河道人為他嫡親的師叔,知道的隻能更清楚,而幾天之前他還本不是週五原等人的對手,今天卻把這四人挑了個遍,連最強的週五原也擊敗了,這也太惹人懷疑了。換作是他,他肯定也是要起疑的。不僅禮河道人,想必鐵山道人、竹川道人多半也已經起了疑心,之所以沒有冒然開口,隻不過礙於他的份罷了。
“前段時間我得了幾張千鈞劍符。”宋明庭道。
“怪不得!”禮河道人恍然大悟。
千鈞劍符是一種輔助符籙,於飛劍之上能為飛劍增添千鈞之力,且不損其速度,所以能極大的增加飛劍的殺傷力。因此使用了千鈞劍符的話,宋明庭的確有可能擊敗週五原。
至於這些千鈞劍符宋明庭是從哪裡得來的,禮河道人沒有細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和,他做弟子的時候也不喜歡被人事無巨細的問,如今了長輩,自然也不能乾這討人嫌的事,所以禮河道人並沒有細問。
“走吧。”禮河道人心中的疑慮盡去,他本來就沒有懷疑太多。為長輩,總是會覺得自己的晚輩是好的,而宋明庭是他嫡親的師侄,他當然會下意識的不願懷疑宋明庭。隻不過這一次的事實在有些超出常理,再加上宋明庭今天給他的覺確實和從前有些不大一樣,所以他纔有此一問。現在既然宋明庭給出了答案,他便潛意識的相信了。
至於宋明庭今日給他的覺和以往有所不同?禮河道人也下意識的隻以為他心不好。在禮河道人看來,宋明庭畢竟還是小孩子嘛,而小孩子總是風一陣雨一陣的,指不定什麼時候緒就低落了。所以宋明庭表現的比平常沉默一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走了幾步後,宋明庭突然開口問道:“師叔,師父這會兒是在忠恕閣嗎?”他原本是打算修煉一番,使自己紛的心境平復一些就去找師父的。他當然想第一時間見到師父,隻不過他可以在別人麵前掩飾住自己的異常,但以他師父的能力和對他的悉程度,若是他心神不寧的話,絕對瞞不過去。
禮河道人眉微挑,奇道:“你師父外出訪友去了,這事兒你不是知道嗎?怎麼,忘了嗎?”
宋明庭沉默下來。他確實忘了,對禮河道人來說這隻是幾天前的事,但對他來說這卻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一百多年前的事,他即便記再好,也不可能事無巨細的全部都記著。所以他完全忘了自家師父最近出去訪友去了。
宋明庭臉上那剛剛揚起的那些許微不可查的期待瞬間就沉了下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自己的師父,他想看到師父還活得好好的,他想證明這一切並不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他還想告訴師父,這麼多年來他有多麼的想他,告訴他自己最終還是讓他失了。他有數不清的話想跟師父說。
但師父不在山上。
一旁的禮河道人不知道宋明庭心中所想了,隻是突然覺得宋明庭的心好像又低落了一些。他心中一,正要開口安,聽見宋明庭開口道:“師叔,我先回住一趟,等會兒再去思過閣。”
禮河道人一愣,隨即點點頭:“去吧。”然後安了一句“思過閣抄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趁這三天時間,也正好靜靜心。”
宋明庭點點頭,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住。剛一走到,京墨四人就焦急的迎了上來。
“明庭師兄,你沒什麼事吧?剛才你走了之後,我們就跑去找禮河長老了。”京墨道。
宋明庭朝著四人點點頭,然後道:“接下來我要去思過閣抄三天經。”
什麼?四名劍大驚失。
“明庭師兄,你被罰要去思過閣抄三天經?不會還有別的罰吧?”
宋明庭道:“減俸一個月。”語氣還是有些冷。
四人臉上出鬆了一口氣的神。隻是減俸一個月以及在思過閣朝三天經的話,那還好,他們就怕還有別的罰。幾人其實還有好多話想問,比如他是怎麼打敗的週五原等人,但看著宋明庭的臉又什麼都不敢問了。
京墨和寒水兩人跟著宋明庭一塊進了屋,寒水去準備抄經用的東西,而京墨則轉進了裡屋,從屋中取了兩塊護膝出來:“明庭師兄,這護膝你拿著,到時候穿上,跪著的時候會好些。”
“不用了。”宋明庭一邊道,一邊接過了寒水打包好的筆墨紙硯,然後徑直出了門。
“我自己去就了,你們不用跟著。”門外淡淡飄來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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